我和胖子出了酒店,在大门口没站半分钟,一辆警车就开过来了。
唐莲和唐佐站在大门里面目送我们离开。
前台经理也朝外面张望着,似乎很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案件,可又担心客人反感。
他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可也没有真的过来问一句。
我们坐上了马文涛的车,又再次来到了刑警支队。
到了那边后,好几个人看我们的眼神都充满了好奇。
不知道张雷和马文涛是怎么跟他们说我的,但是,肯定是极尽所能地吹牛逼了。
两人带着我和胖子走到一个审讯室外面。
里面分成了内外两个部分,和江城那边的一样。
外面是负责监控记录的,里面负责审问的。
土夫子坐在里面,萎靡不振,耷拉着脑袋坐在审讯椅上,满脸倦容。
里面坐着两个人,还在问他。
“这个问题你们问过好几遍了!”土夫子无精打采地说道,“再问还是一样的,我就是在家里种菜的地里埋了东西,差不多的时候再把东西挖出来卖,就想遇到个棒槌打眼买走,自己赚点儿零花钱!”
张雷问我:“子午,这个人非常狡猾,怎么问都是这个说辞。”
马文涛似乎很想看看我的本事,“子午,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说实话吗?”
我还没说话,胖子先乐了,“这简单啊!子午,给马队露一手!”
我瞥了他一眼,“你上呗!”
“嘿嘿,估计不行!”胖子继续乐,“我要是先上,血得呼啦的不好看啊!”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没继续逗了,就跟马文涛说道:“行吧,我试试!他能说什么不知道,不过,能让他说实话还是挺容易的!”
马文涛眼睛一亮,和张雷相视一笑,开门进去了。
和里面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后,他们收拾了自己桌上的东西,出来了。
马文涛探出半个身子,“进来吧!”
“走,进去!”胖子特别感兴趣,先一步钻了进去。
我和张雷跟着也进去了。
张雷让我和马文涛坐了,他站在旁边,胖子则绕着土夫子来回走了一圈儿,还弯腰和他对视。
“小子,你要是现在想说就赶紧说,不然一会儿你肯定后悔!这后悔药可没地方买去!嘿嘿……”
土夫子抬头看向胖子,又看向我,认出了我们,眼底露出嘲讽的意味,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我没说话,先看他的面相,一生穷困潦倒的样子,父母宫和子女宫都很暗淡,也是个六亲不靠的主。
额头有横纹,鼻梁也有横纹,太阳穴上还多出来两道斜纹。
这是牢狱灾殃之相,这辈子进去了,估计就出不来了。
而且,他眉头黑气和血气笼罩,手里有人命!
看清楚面相后,我才看向马文涛,马文涛又看向土夫子,“崔浩,三十八岁,沙市平乡罗坝寨人,十八岁加入盗墓团伙,善于闻土辨墓,人送外号崔耗子!怎么样?想说了吗?”
崔耗子撩起眼皮看了看,知道换了人了,审问肯定不一样了。
可是,他们这种人,被抓后,大多数都是这样死不开口。
如果他一直不说,顶多就是卖假货骗人,说倒卖文物靠不上边儿。
要说伤人,可被伤的人不见了,也没证据。
更何况,那个人也不是他捅伤的。
可要是听了他们的话,全交代了,那就不是简单的坐几年牢了,肯定死罪!
所以,这种人进来就是死不开口,要么就是胡说八道。
除非你拿出来确切的证据,或许往外吐一点儿。
能吐多少,就要看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来决定了。
“警官,问多少遍都是我说的那些,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崔耗子拿出了滚刀肉的做派,“如果非要我按照你们问的说,到时候你们一查,回头又说我胡说八道,你让我怎么办?”
看到崔耗子的态度后,马文涛转头看我,“看到了吧,嘴巴严实得很,昨天夜里带回来,换了几波人轮番审问,还是死鸭子嘴!”
张雷一指胖子,说道:“你不说我们也有办法,就像他说的,后悔药没地方买去!”
胖子还在转圈儿,正好走到他身后,“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崔耗子脑袋上。
“打人了!”崔耗子大喊道,“我要投诉你!”
“我又不是警察,你投诉呗!”胖子呵呵笑着,走到他前面,“孙崽,遇到你胖爷我,你的劫数到了!子午,干他!”
我忍不住想笑,赶紧忍住,配合胖子,开口说道:“崔耗子,你幼年双亲早丧没人管,过得穷困潦倒,被人瞧不起看不上,为了活下去,凭着自己的本事,加入了盗墓团伙,之后,有了钱,有了底气,心胸狭窄的性格,有了这两样肯定会想着报仇,就回去把当年欺负过你的人杀了,对不对?”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崔耗子惊呆了,就连马文涛都意识到问题大了。
他立刻起身,打开门就对着外面喊道:“小赵,去把罗坝寨十年前血案的卷宗调出来!”
说完后,他又回来坐下,眯着眼睛看着崔耗子,“崔浩,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交代,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崔耗子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我就像见鬼了似的。
忽然,他垂下眼眸不敢跟我对视了,内心交战了一番后,忽然笑了。
“就凭你空口白牙的,就说我杀了人?证据呢?”
我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看你身边站着的人是谁?”
我说话的同时,屈指一弹。
崔耗子下意识扭过头去,先是看到了胖子,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我。
“你好好看看!”我又说了一遍。
“哎!对!好好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胖子也跟着说着,往两边看了看,“你看看,这个大妈,还有这个大爷,呦呦呦!还有个小伙子、小媳妇儿,这怎么还有个小毛娃啊!”
随着胖子的话,崔耗子的脸色惨白一片,盯着胖子旁边的地方,浑身颤抖起来。
“不,不,不!”他胡乱喊着,“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在这里,你们不是都死了吗?啊?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死了!”
看着崔耗子情绪失控的样子,马文涛愣住了,不解地看向那边,可他什么都看不到。
张雷也有些明其妙,挠挠下巴,也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只看到胖子和旁边空无一人的角落说话。
就好像那边真的有几个他说的人似的。
“不,不会的!”崔耗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出现了,“你们都死了!你们都死了!你们都该死!”他忽然大声喊了起来,“谁让你们看不起我?欺负我没爹没娘的,抢我家的地,抢我家的房子,我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