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慌,巴特勒先生会解决所有问题。”
“我们要做的,就是遵照巴特勒先生的吩咐守住这里,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
地牢入口处,一个在头上绑着红色汗巾的队长大声叫喊,正努力安抚着地牢看守们的心情,让这些胆小的家伙们不至于吓得离开岗位。
可他没有说完,突然脑袋开花,尸体仰天倒下,摔在了地面上,吓得旁边几个士兵纷纷往后面跳去。
就听前方幽深的黑暗里不断有枪声响起,伴随着闪烁的火光,地牢入口这几个士兵相继中弹倒地。
片刻之后,才有一道身影出现,是手持‘鲜血礼赞’的西法。
他在别墅上淋了鱼油,放了一把火,为了不引起庄园里那半人半神的注意,西法还老老实实地用火柴点火,而非自己的能力。
别墅起火后,那三合一的古代邪物很快就赶到了,并且如西法所预料的那般,惊动了别墅里的‘木偶’。
那个疑似玫瑰学派的半神一出现,立马将那邪物视为目标,双方就此展开撕杀。
当时西法躲在角落里,看见那头邪物被自己的斗蓬绞缠,就暗自庆幸。
庆幸自己用催眠暗示,把这只邪物拉了过来,不然,在那半神诡异的能力下,搞不好自己连召唤‘位格投影’都没有机会,就被干掉了。
‘木偶’可以操控死物的能力真是诡异,面对这种高序列强者,自己身上的衣物随时可能变成对方的武器,真是防不胜防。
西法没有在旁边观战太久,一见两边打上了,就立刻前往地牢。
现在。
顺利解决几个看守之后,他随手拎起一具尸体,冲下石阶,却在要进入地牢时,把那具尸体丢了出去。
同时,西法扑往地面,并且翻滚。
砰砰砰。
那具先丢进地牢的尸体,吸引了牢中狱卒的注意,两个狱卒将步枪里的子弹全倾泻在那具尸体上。
这给了西法以机会,让他趁着翻滚的时候,开枪干掉剩下的看守。
等他从地上弹起来时,这个地牢里已经没有看守了。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古怪难闻的气味,显然这里的通风不是很好,于是犯人的排泄物、汗液的味道以及地下建筑本身的潮湿,混合在了一块。
西法不得不佩服那个半神,以他那样的身份,居然肯在这种地方亲自负责看守。
要不是被那只古代邪物引了出去,想要冲击由半神看守的地牢,简直难如登天。
地牢两边,是用岩石和金属栅栏建造起来的牢房,每个牢房里至少挤着五六个男人。
此刻,地牢里的‘犯人’都缩在了角落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敢贸然地求救。
西法收起左轮,手上腾起赤红的火焰,随手一握,火焰便凝聚成长剑的形状。
他手持这把火焰长剑,一下子劈开旁边牢房的铁锁,再一推。牢门哐当一声打开。
“快跑,朝庄园的后面跑!”
西法叫道,这时庄园前面已经变成那只邪物和半神的战场,这些人去了就是送死。
那些人还疑在梦中时,西法已经劈开了另一座牢房的铁锁,里面的人这才如梦初醒,呼叫着,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
他们冲向了地牢出口,想要尽快逃离这块是非之地。
西法来到地牢深处,这里每间牢房只关押着一两人,而且这些人都给塞住了嘴巴,蒙住了眼睛,被手臂粗的铁链锁住了手脚,让他们无法离开。
西法迅速解救了其中一人,那人蒙在眼上的东西给拿下来后,看清西法,惊呼了起来。
“是你,猎人雷利!”
“我记得你,我在达米尔港口的飞鱼酒吧里见过你!”
可惜,西法对他没有印象。
用火焰长剑斩断他身上的铁链后,西法拍拍他的肩膀道:“快走,快离开这。”
“好!”
“感谢你,雷利先生,我会记得你所做的一切!”这个头发很短,左侧额头上有伤疤的男人掷地有声地说道。
西法又把其它几人给救了,最后,他在一个牢房里找到了‘诗人’同学。
拿下爱德华脸上的遮挡物,西法朝他挤了下眼睛:“虽然我想说早上好,不过,你的境况看上去,跟‘好’这个词语一点也不搭边。”
说话间,他斩断了那几根铁链,恢复行动自由的爱德华取下嘴里的东西,由衷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这张脸,看上去竟然如此可爱。”
“称赞我的话可以多说点,我一点也不介意,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再说吧。”
当他们从牢房里出来时,前方响起了几声惨叫,随后有火光逐渐亮起。
而那些拐过转道的越狱者停了下来,惊慌地步步后退,就在这时,有道身影冲进了越狱者之间。那是个肤色古铜的男人,他穿着耶德加岛上的军装,拳打脚踢之间,几名越狱者就抱着肚子跪倒在地上,吐个不停,爬不起来。
那个男人继而转身走进地牢里,活动着头颈,发出啪啪啪的轻响。
西法看到,他的皮肤上浮现一片片‘幻鳞’,立刻知道,那是刚德,是耶德加的贴身保镖。
“我说过了。”
“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可现在,你们居然越狱,这让我很为难啊。”
一个带着浓浓恶意的声音响了起来,突然,嗖地一下,那些越狱者间多了道身影。
那是个腰部臃肿的中年男人,穿着非常浮夸的长衣,头上戴着一顶有弯曲牛角的头盔。
他留着两撇胡子,下巴满布胡渣,脖子上挂着一串金色的项链,那个项链上的黄金坠子,是五芒星中间有头骨的形状。
蓦地,这个男人的形象,和西法曾经看过的一张画像重叠。
于是他知道,那是谁了。
耶德加!
这座海岛的主人,一个可能背后有玫瑰学派支持的独裁者!
耶德加眼中的恶意完全不加掩饰,他伸出了手,其中一根指甲霍然伸长,颜色转为漆黑,在地牢的火光里映出金属光泽。
这根指甲忽地扎进一个越狱者的眼中,再捉出来时,那根手爪上已经挂着一颗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