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冥河主宰号’最初的船首像,并不是现在这一个”
西法拍了下脑袋,想起当初在达米尔港的地下神庙里,看到的‘冥河主宰号’,船首像是一个捧着瓶子的少女。
“出航十余天就被雷电劈掉了船首像,这预兆真是坏得不要不要的”
西法继续翻动着航海日记。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看到陆地了,不过,大海上的精彩远超我的相像。在这一个月里,有美人鱼为我歌唱,也有娜迦留下它们的头发,可惜,我仍末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到底在想什么,能够帮助衪回归的事物,岂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
‘我在很久之前就听说过海盗的故事,但我没想到,他们竟然那么愚蠢,竟然敢打‘冥河主宰号’的主意。我只有请他们变成尸体,并为我的魂体增加数量。’
一页又一页日记,被西法翻阅着,看上去这位冥皇后裔在海上的旅程并不顺利。除了要对抗海上的各种灾难之外,还要应对各种威胁和挑战。
当西法又随意翻开一页日记时,他被上面的文字吸引了目光。
‘最近几天,船员们都在讨论着一件事,他们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他们无法具体描述,但用‘海中恶魔’、‘深渊的投影’、‘海下阴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就在今天,我也看到了,它就在我们船下经过,我甚至不敢去窥视,那是巨大的,深沉的恐怖。我只希望它是路过的,希望如此。’
‘它出现了,它竟然不是路过。它想要‘冥河主宰号’,想要船上的人,想要我。我能做的事情不多,或许战斗,是我唯一的选择。’
接下来日记被撕掉了许多页。
下一则日记已经变成:
‘我偷了它一件重要的东西,呵呵,虽然我也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但总算逃脱了,也许是暂时的吧?’
‘可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在一场激烈的战斗后,我连同‘冥河主宰号’传送到了这里,这里会是我的陵寝吗?’
‘我让亚特伍德设置一个大型的屏障,他知道许多秘术,是这方面的大师,他完全办得到这一点。我希望利用这个屏障,让它永远找不到它所丢失的东西,这是对它的惩罚,活该,哈哈!’
‘我不行了,我没想到,它在死亡的位格上竟然比我高,而且高出许多。我无法阻止自己死去,我告诉亚特伍德,他必须尽早离开。否则的话,一旦我死去,它埋在我体内的死亡之力,将侵袭所有生命。’
‘它们会让这座岛,这片天空,这岛上所有活着的东西,都走向死亡,甚至产生污染,把所有生灵都变成恐怖的存在。’
‘亚特伍德不肯离开,在他的协助下,我完成了一个秘术。这个秘术让我死后,还能够作为‘守卫’停留在船上,我要用自己的力量继续守护‘冥河主宰号’,我要看守它那件东西。’
‘但我能够存在多久,能够保留多少力量,是否仍有思想,都是一个未知数。可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它让我陨落在这个无名的海岛上,那我也要让它尝到失去的痛苦!’
‘我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帮助衪回归的事物’
这是最后一则日记。
啪。
西法合上了这本航海日记,轻轻吐了口气。
尽管这本日记,记录残缺,但至少能够解答一些疑惑。
例如,‘冥河主宰号’怎么会出现在那座海岛上。
例如,那船的主人以另一种形式守卫着自己的船,所以冒险家瓦伦虽然找到了‘冥河主宰号’,却无法将船上的财富带出来。
可解答疑惑的同时,又带来了新的疑惑。
“海中恶魔、深渊的投影、海下阴影”西法用手轻敲着眉心,这三种称呼都是指向同一种事物,而正因为‘冥河主宰号’遭遇了这种事物,才会导致后面的事情发生。
“另外,‘冥河号’的主人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在船上的宝库里,似乎没有特殊的,奇怪的东西啊。”
“难道是船长看上的那把黑铁钥匙?”
西法摇摇头,自觉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他打算将问题留给艾德雯娜去烦恼。
他把航海日记交给了冰山中将,自己则保留了那把羽蛇权杖,他尝试着朝这把权杖灌注灵性,但未能引发任何变化,说明这把权杖并非神奇物品。
不过,它是第四纪末期的物品,应该能卖出一个高价。
多少算是今天冒险的补偿,否则,今天就白忙一场了。
用过晚餐,今天忙了一天,西法很早就躺到了属于自己的床上,在窗外阵阵轻柔的涛声,在甲板上海盗们隐约的笑声中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他像是听到有谁在呼唤自己,他揉了揉眼睛醒来。
他在一个宽敞的,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醒来。他随意撇了下自己旁边,在床上,在他的身边,一道曼妙的身影背着他而卧,那是个漂亮的尤物。
看到这番画面,西法并末觉得哪里不对,似乎这样才正常。
他甚至看到自己举起手,在那个漂亮女子弹性十足的丰臀上拍了一下,然后起身穿衣。
当他看向镜子里的时候,西法看到一个中年大汉,他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发根较黑。
他的身上有许多伤痕,特别是胸口,那里有一道可怕的伤疤,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划成两半。
看到镜子里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和面容,西法突然掠过一个念头:我在做梦?
下一秒,他已经在‘黄金梦想号’的房间里醒了起来,呼吸之间,有淡淡的白色雾气从鼻端析出,又迅速地缩了回去
与此同时。
大海的深处,一条深不见底的海沟里,突然一个个巨大的气泡从里面冒出来,咕噜咕噜,涌向了海沟的上方。
片刻之后,海沟深处,渐渐出现一点暗绿色的光。
起初只是一点,但很快冒出一片,它们连绵起伏,勾勒出某种事物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