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赫丽贝儿眼中有明显的怒色,埃兰娜及时说道:“很抱歉,贝儿小姐,我们经常在一起开玩笑,彼此间没有顾忌。”
“请你相信我,她们没有恶意的,她们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就像朋友间的那种。”
既然埃兰娜都这么说了,赫丽贝儿自然不好发作,只能勉强一笑,然后寻思着找个机会脱身。
埃兰娜又随口道:“听说你的哥哥加入了海军?这真是非常了不起。”
赫丽贝儿脑海里闪过了大哥西法的样子,嗯了声道:“他加入海军已经超过三个月了。”
“哦,那他现在应该是少尉了吧?”埃兰娜又问道。
赫丽贝儿还没有回答,旁边,埃兰娜的朋友,那个棕发女孩掩嘴轻笑起来:“三个月就当上海军少尉,这怎么可能,埃兰娜,你以为谁都是你哥哥,谁都像奥尼尔先生那么能干吗?”
埃兰娜笑着摇头,“奥尼尔他也是花了两年,才当上少尉的。”
“才?”黑发褐眸的少女说道,“亲爱的埃兰娜,你以为海军少尉是什么,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
“两年时间当上少尉,奥尼尔先生已经打败了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了。”
棕发女孩矜持地笑道:“大胆点,我敢说,奥尼尔先生的成就,足以打败百分之九十的同龄人。你说是吗,贝儿小姐。”
赫丽贝儿骄傲地抬起头说:“虽然我不知道,现在我的哥哥是什么军衔,但他是以海军上将作为目标加入王国海军的。”
“我相信,有一天,他会抵达那个位置!”
少女们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赫丽贝儿,过了片刻,埃兰娜笑了出来。
“抱歉,我失礼了,但是贝儿小姐,还有你的哥哥你们都很有趣。”她选择了一个自认含蓄的说法。
赫丽贝儿两条眉毛一挑:“这很好笑吗?”
棕发女孩冷笑了一声:“这难道不好笑吗?海军上将,我只能说,你的哥哥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那个黑发女孩也点头道:“虽然说是男爵的孩子,但定下这么一个目标也太遥远了吧,人可以有梦想,但也要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啊。”
赫丽贝儿再呆不住,放下香槟道:“我还有事,失赔了。”
埃丽娜当即皱眉,故意道:“看看你们,让贝儿小姐不高兴了,贝儿小姐你要走了吗?我送你。”
来到门外,埃兰娜道:“贝儿小姐,你有马车吗?没有的话,我让你送你回去吧。”
赫丽贝儿的手轻轻拈着裙摆,她还不至于没有马车代步,只是刚到贝克兰德,家里只购置了一辆马车,现在那辆马车由父亲使用,她今晚是用出租马车抵达聚会地点。
她虽然要求马夫留下来等自己,但一辆出租马车,肯定会招来这些少女的嘲笑。
就在赫丽贝儿思索着怎么能够体面离开的时候,街道上响起了车轮转动的声音,便见大街的远处,在薄雾笼罩下隐隐约约的街面上,一辆马车由远而近。
这是由两匹棕马拉动的四轮马车,车厢上有海军的纹章,马车一路驰来,最终停在了房子前。
埃兰娜和其它少女一样茫然,不知道是谁来了,接着看到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穿着海军少尉的制服,看到他的时候,埃兰娜轻呼了起来:“奥尼尔哥哥?”
这个从车里下来的人,是埃兰娜的哥哥,目前任职于海军总务处的少尉奥尼尔。
埃兰娜的朋友也有不少人认识他,那个棕发女孩更是小声道:“埃兰娜,你的哥哥是不是晋升了,那是海军的马车,应该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乘坐的吧?”
旁边的黑发女孩也附和道:“我听说只有高级军官才能乘坐有海军纹章的马车,埃兰娜,奥尼尔先生可能升职了。”
埃兰娜又骄傲又高兴地说道:“但我没听他说起。”
“他或许想给你一个惊喜。”
埃兰娜内心无比欣喜,表面有所克制地点了下头,然后朝那边的男子轻唤了声:“奥尼尔哥哥。”
少尉朝她看过来,轻轻点头,跟着侧身而立,微微鞠躬。
这个动作,让埃兰娜愣了下,接着少女们看到车厢里下来一个巨人,超过两米的身高,身上的正装被肌肉撑起,以至于看上去衣服像是随时会撑爆一样。
这个巨人同样侧身而立,站在车门的另一边,同样弯腰鞠躬。
接着,从车厢里才下来一个年轻的男士。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排扣长衣,衣襟有金色滚边,胸口上别着一枚海军徽章,由于家中有一位海军少尉,所以埃兰娜认出来,那是一枚校徽,代表着这个从马车里下来的年轻男士,是一位海军少校。
这位海军少校,在深蓝长衣的里面,着白色马甲和马裤,脚上则是一双搭扣鞋。他戴着和长衣同色的三角帽,外缘有一道金色宽花边。
他打着领结,配带着一把礼宾剑,像是刚接受了授勋回来的军官。
正当埃兰娜看得出神时,她听到旁边响起一声轻呼,然后听到赫丽贝儿惊喜交集地叫了出来:“西法?西法大哥?”
西法大哥?
少女们听得目瞪口呆,她们虽然不像埃兰娜能够从徽章辨认出,从车厢里下来的这位年轻男士是一名海军少校。
但她们从奥尼尔的姿态不难看出,那是一位比奥尼尔更高级的军官,现在,更是从赫丽贝儿的口中得知,那是她的兄长。
是她们刚才耻笑过的男爵之子。
顿时,包括埃兰娜在内,这些少女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西法露出笑容,轻轻招手:“贝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正愁不知道要如何体面离开的赫丽贝儿,现在看到大哥穿着海军的军官礼服,乘坐海军马车来迎接自己,高兴地乐开了花。
她转过身,骄傲地看着埃兰娜这些少女道:“看到没有,这是我的哥哥,现在你们还敢嘲笑他天真且无知吗?”
听到赫丽贝儿这句话,奥尼尔脸色一变,看向自己妹妹:“埃兰娜,这位小姐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