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记继续写道:
“他们的声音仿佛船只的锚,帮我‘定位’住了自己。”
“我开始有能力对抗那种渴望对抗那种发自内心的呐喊,我一点点走了出来,又能拥有作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一个男人的正常情感了。”
“仅仅只是序列2,就有这样的变化,到了序列0,到了真神层次,要对抗的疯狂该有多么的恐怖?”
“或许祂们也需要‘定位’,以对抗非凡特性和集体潜意识深处潜藏的强烈失控倾向。”
“我大概有些明白祂们为什么要建立教会,为什么要传播信仰,为什么要给自己势力的圣者书写篇章,给对应的天使留下传说……”
“可为什么祂们没有人类形象,只是符号象征?”
“想不明白。”
“下次问一问‘门’先生,祂在神灵领域懂得非常多,如果祂当初没有被放逐,神灵可能会多一位。”
“九月二十九日,重看昨天的日记,我想起了我序列4,序列3,和序列2分别对应的仪式,它们都明显有疯狂残忍的意味,就像小说里的反派才会举行的那种。”
“序列途径,很可能是注定疯狂注定绝望的道路。”
“而这又是人类唯一能获得超凡之力的道路。”
“真是好笑啊,讽刺啊。”
“我们努力地拯救自己,只是为了更好更彻底地毁灭自身?”
这一页日记,信息量好大!
西法发现,自己阅读过日记后,手指在微微颤抖。
如果罗塞尔大帝的讲述,是每个非凡者走到道路尽头,攀上超凡的巅峰时都会遇到的境况,那就意味着越到后面,越容易失控。
不过罗塞尔大帝又指出,他所做过的事情,那些赞美他的臣民,所有歌颂他的故事,都如同船只的锚,帮他‘定位’住了自己,让他在疯狂的洪流中不至迷失,保持住理智和清醒。
而教会,组织,之所以要传播信仰,目的也是如此。
为了‘锚定’自己,这是否说,哪怕成为真神,也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让自己保持理智。
哪怕没有转移到不相邻的途径从而让自己变疯,哪怕是从原有途径步步向上,真神也有可能疯狂?
所以,祂们才需要‘锚’,需要信徒!
需要传播自己的信仰,需要书写篇章,留下传说!
所以,如果我想成为神灵,我也得做同样的事情,我需要锚!
西法突然脑海中有光芒闪过!
对了,我记起来,曾经有注视者说过,祂们阅读着我的传记,将成为我的锚。当时我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我明白了。
哪怕我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成立教会,没有散播信仰,但来自星空之上的注视者们,祂们知道我的存在,阅读过我的传记,祂们同样可以起到‘锚’的作用。
并且,祂们位格更高,哪怕数量不多,质量上却要远脱这个世界的普凡生灵。
当然,我也不能事事依赖祂们,成为半神之后,我也要开始着手这方面的准备,在这个世界里埋下属于我的‘锚’!
西法平复了下心情,然后阅读第二篇日记。
“十二月五日,血月之夜,和‘门’先生交流。”
“祂还是和之前每次一样,总会提出请求,让我帮祂返回现实世界,但又不会太过坚持,并且会随机地回答我一些问题。”
“呵呵,祂就像在玩游戏啊,努力地提升好感度,不过,抱歉,我已经提前锁死了这个选项。”
“因为已经知道了天使之王们的传说,我抱着问一问又不会损失什么的心态请教了‘门’先生,重点是天使之王们的实力究竟处于哪个层次。”
“‘门’先生说有的天使之王容纳了唯一性,有的服食了两份序列1魔药,有的两者皆备。”
“‘容纳’这个词用得很奇怪,我对此提出了疑问,‘门’先生没直接回答,只是告诉我,如果没有办法‘容纳’唯一性,那在举行仪式,晋升序列0前,唯一性对序列1的天使来说,是拖累而非助力。”
“嗯,可以理解,就像使用‘0’级封印物一样,负面效果总是大的可怕,而唯一性肯定比这更加夸张。”
“我又问哪几位天使之王‘容纳’了唯一性,门先生同样未直接回答,只是说阿蒙和亚当让所有天使都发自内心的嫉妒,因为祂们一出生就自带唯一性,不用考虑‘容纳’的问题。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就是,阿蒙和亚当本身等于服食了序列1魔药的唯一性?不愧是造物主之子啊!”
“那位又被称为远古太阳神的造物主竟然强大到了这种程度,可以遗传给自己两个孩子各一份唯一性,以及序列1非凡特性……祂是在纯化自己,排除不必要的干扰?”
“那么,‘门’先生是否也‘容纳’了唯一性,甚至还服食了两份序列1魔药?我没有问,因为我知道祂肯定不会回答。”
“交流的过程里,‘门’先生提醒我不要直接说出亚当的全名,否则会被察觉到,被发现刚才的对话。”
“我大概明白是什么原因,笑着问祂,你自己不是已经说出了亚当的全名吗?”
“‘门’先生回答没关系,因为‘学徒’途径的序列4叫‘秘法师’,有一定的保守秘密含义,虽然不如‘黑夜’途径的‘隐秘之仆’,但也足够祂这个层次的存在屏蔽感应了。”
“我又问了不少关于神灵的疑问,‘门’先生未做回答,只是说,等到我有能力有机会后,去月亮之上看一看,就能明白很多事情。”
“这和我之前的某些想法吻合,但我怀疑祂在诱惑我去,想借此返回现实世界,毕竟祂每次出现都和月亮有关!”
这一页日记更多是关于天使之王,关于唯一性的秘密。
阿蒙和他的兄弟在出生时自带唯一性,这神二代就是不一样,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终点啊,果然无论到哪里都要拼爹。
连天使也不例外。
嗯,这两页日记,‘愚者’先生肯定感兴趣,不知道这一周会否举行塔罗会。
西法将日记收起,打算如果有举办塔罗会,就提前背下,以便在聚会上具现出来,献给‘愚者’。
转眼到了周一。
下午两点半,西法眼前忽然涌起无边无际的灰雾,看到‘愚者’坐在属于祂的高背椅上,悠然说道:“准备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