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方牙一咬,就要直接拒绝,凌霄说了个让他很震惊的事情:“石小方,我和萱萱的意见出了很大分歧,我希望你提防一下她……石小方,我的时间很紧,请你快去吧。”
石小方不知滋味地出去了,当头见到萱萱,他虽然心念百转,但还是按照凌霄的吩咐,请她敲门进去。他继续往下走,一楼杨昭昭正在和林涛静坐着聊,林涛静对刚才三人的研讨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她主要是问询,蛮蛮听了几句就厌了,在一边似乎在发呆,杨昭昭因为心中也留着理清林涛静那个故事的心思,便安心与她说话,此时她们刚刚把药准备好看着石小方上去,没一会又下来了,都很奇怪,听到凌霄的话,更是惊奇。
下一刻,三人对凌霄的大方利落都产生了没办法控制的敬佩。
既然凌霄大方而不尴尬,三人怎么好意思拒绝,便随着石小方上去。她们上到,萱萱刚好出来,三人互相谦让,便让杨昭昭先进去了,而萱萱则离开了,不为所有人发现地坐在餐厅里发呆。
而石小方忠实得跟狗腿子似的,一个个房间敲过去,一个个传达,哪怕女孩们在屋里凑着堆,他也一个个传达。
他这边几乎是舔着脸逐层走,女孩们也都没有拒绝,一个个去了,一个个进了,一个个出了,一个个回了。她们的探视时长不一,但是出来后,脸色都要么难看,要么沉重,把焦急旁观的石小方急得满头汗。他怕凌霄累着,仙丹也撑不住透支,何况不是仙丹。
陈柔一直陪着石小方站在最后,她的神色倒是比较平淡。与最后出来的难得脸色古怪的慢慢打了个招呼后,她拍了拍石小方的肩膀,说了句:“没事的。”
就敲门进去了,然后就出来了。
石小方简直呆滞,十二位美女的进出都带着沉重,还耗着时间,没想到陈柔此人格外不同,这点时间,大概只够她和凌霄说一句话,传达个信息或者表个态啥的,神色也是毫无变化。
石小方对她翘个大拇指,抬腿就想去看看凌霄,却被陈柔扳着肩膀留下了。
她对石小方说了几句话:“石小方,你现在还很无知,你也有很多很多不知道,有很多很多看不到,很多很多不理解,你还远远不够。你记住,老娘我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原则性很强的。我代我和恩惠跟你挑明了,我们都是军人,也是爱人,我们同进退,也共要求。要搞定我们,你去把rbjing国shen社给扬了就行。”
说完扬长而去。
石小方摸后脑勺。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有确切的目标和机会给石小方,虽然这个机会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是的确是一个有确切目标的机会。但是石小方没有太在意这个,虱子多了不痒。他在意的是,陈柔话里的意思。
恩惠和陈柔都是军人,他知道,但是她们居然是共进退的“爱人”?石小方真的没看出来。相信很多人也被她们瞒住了,大概是军人的谨慎,下意识留的底牌吧。那么看来,恩惠为他神伤,陈柔没把他切片了还无私教导他,真是够意思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也证明了她所说的,石小方还有很多不知道看不到不理解,还远远不够。
石小方低着头直接开门进了房间,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凌霄,手机就来了信息。他本想不理,但是凌霄却让他先看。
石小方先观察了下凌霄,觉得她竟然还好,大松一口气,只要那药有效,他就安心很多。他低头查看信息,心又被吓得漏了半拍。
信息是杨昭昭发来的,刚才讨论时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发来的内容惊心动魄,先是说明了自己与淡淡是密友关系,简单说明了下,她父亲就是亲自为淡淡父亲定罪的那位,在淡淡失忆的那段时间,她们阴差阳错地反而成为了好友。在淡淡重新回忆起来后,她们的关系不退反进,反而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究其原因,就是石小方。在这之后,杨昭昭称,她刚才召集了一些她愿意听她召集的女孩谈论过了,无论未来如何,此时都无法预测,但是鉴于石小方容易出现思想错误,所以要求石小方入党提高思想觉悟后,一切再说。
石小方叹了口气,他在凌霄床沿坐下来,轻轻摸了摸凌霄额头,说了一个故事:“当年我很矛盾,把淡淡害了个惨的,根本无颜见她,看来好在杨昭昭出现了……凌霄,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我很混乱,我总感觉自己被监控了,而我再恰巧时,其实已经知道了是杨昭昭的父亲为淡淡父母定罪的,只是当时我还不认识杨昭昭,只打听到了他哥哥杨迢迢……于是,我去帮她哥哥开了瓢。”
石小方说起自己当年的惊恐混乱,已经仿佛别人的故事:“接着,我就疯魔了。我不知道正义和友情到底哪个更重要,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友情去犯罪伤人合不合理,我曾经因此出现严重的幻听,于是我彻底疯掉了……我回到家里,用开过杨迢迢脑壳的刀,亲自剖开了自己的后脑勺。”
凌霄没有说话,也摸了摸石小方的额头,沉默安静。
石小方却又突然笑了出来:“说来你可能不信,不过几小时前,我还在想,诶,如果凌霄不生病会怎么样,毫无疑问,素清会继续场外ob,佣人们会场内服务,而一些之前没有发现过的细节,会通过各种巧合逐渐爆发。比如这之前,谁会想到对我最为冷淡的蓝介朵,居然是小时候已经互赠信物约定嫁娶的知心笔友?只是‘恰好不小心’被她看到了她送给我的那件丑衣服而已。谁知道等下谈着谈着,会不会连冷美人万俟陌都是和我有过业务往来,女官员杨昭昭都和我开过瓢的男人是一家,卓尔雅都是我救过一命的夙世因缘?如今已经印证一个,看来,真的有太多人在为我考虑,就算有些人把我当猪猡或者武器,也还是有很多人真心为我好,只是这种好,我真的很难消受。凌霄,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要其他任何人,我只要你。”
他先阻止了凌霄说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猜得到,你和萱萱最大的分歧,不外乎让我疯魔与否而已。你一直在宽慰我,疏离我,为我画了大饼,甚至不惜放下面子口是心非地帮我攻略她们,是为了让我再忍忍,而萱萱则希望我疯魔。萱萱是不会害我的,你也不会,所以我可以把我的疯魔当成某种有利的条件,会让我变强?你觉得我还需要再等等,不要落下还没有跟上来的女孩们,而萱萱则希望我尽快强起来自保,对吗?”
凌霄有些下垂的眼角微微一动,笑了,点了点头。谁知石小方却明白了:“原来如此,我说反了,你希望我变强,萱萱希望我再等等,看来,你让我攻略她们,是我疯魔的前提条件。”
凌霄第一次变色,而石小方却笑了,他说:“凌霄,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也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你太善良了,太伟大了。”
“你的臭石头是在往前滚的,哪怕好像是滚着下坡路。而且已经磨得圆润一些了。”石小方摸了摸凌霄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放肆,“凌霄,我很硬的,我可以的,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要其他任何人,我只要你。”
凌霄泪如雨滴,却使劲摇头,她鼻子嗡嗡地说道:“石小方,我们的相遇是被安排的,我们的行程也是被安排的,我们的一切都是谎言,你不要再这样执迷不悟了。”
“是夜吗?是那个酷哥吗?他们倒是知道老子我的关键还有重要性,但是他算漏了一点,老子人格魅力大,凌霄居然对我倾心。”石小方抚摸凌霄头发的手改为轻轻挽住凌霄的脖子,“我不管,我可是问过专家了,再强再高的人,也管不了自由恋爱和婚姻自由,婚姻法说的!”
凌霄依然直摇头:“石小方,你不懂,很难的,太难了。”
石小方眉头一挺,说了句极其霸道的话:“怕什么?凌霄,我们一起吧!要么一起胜,要么一起败,陪我一起死或活,你愿意吗?”
凌霄只是流泪摇头,石小方深吸一口气,手一用力,一把把凌霄的头拉了过来,对着那温软,狠狠亲了下去,另一只手则不熟练却飞快地,一把把梨花带雨的女孩揽进了怀里。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远山之上,月刚起,雾便将其缭绕,似乎不愿纯洁的月光洒在趁虚而入的人身上。
远山之上,还有山,似乎正在观望着这出开门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