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了。
“快说啊,到底要多少钱才能解除?”芷兮又问道。
我说道:“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跟机缘有关。”
“什么机缘?”芷兮问。
“害!说了你也不懂,等下次师叔回来的时候,我让他亲口告诉你。”
将问题抛给了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的师叔,芷兮才不再追问下去。
之后,我拿手机查询了下最近一个班次省城飞往金陵的飞机。
可惜,班次不在今天,而是明早的六点半。
我询问过芷兮的意见,这一次,她明显比我焦急。
“没有飞机,那就坐火车,看下最近的火车是几点?”
我又查了下火车,好在,下午就有一趟,大概晚上十二点就能到金陵。
“就这一班了,咱们走吧。”芷兮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我有些好奇,笑着问她:“怎么了?之前让你先回家你不肯,现在为什么这么着急?”
芷兮转过头,一脸的后怕,他说道:“我怕再待一晚,又会遇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该!”我幸灾乐祸道:“早都让你回去了,你偏不。”
“哦对了,昨天,你被王虎带走之后,去了哪儿?”
“我不记得了。”芷兮道。
“怎么会不记得?”我问。
“哎呀,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反正,我昨天早上,还在睡觉的时候就被人给带走了。”
“这期间,我整个过程都是迷迷糊糊的,感觉……就跟做了场梦一样。”
“梦里看到的,听到的,我这会全都忘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站在你们村的村口了,然后我就看到你师叔,就跟着他回了这里。”
“那你是什么时候醒的?”我问道。
“昨天晚上,十一二点吧,记不太清了。”芷兮想了想说道。
“我昨晚是在你屋里睡的,不过不是我选的房间,是你师叔让我睡这的。”
“等我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风给吹醒了,然后我就看到院子里,你师叔正在跟那晚我们在山上遇到的那名阴差对话!”
“他俩说了什么,我隔太远了,听不清楚,我只记得说到最后,那阴差拿手指在你师叔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就离开了。”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我就睡不着了呀,一直到现在。”
“我一直在担心你,不过你别想太多,还是跟刚刚说的一样,我是怕你死了,没人送我回去。”
“对了,话说,你这鼻子怎么回事?给人揍了?”芷兮指着我的脸问道。
“没什么,发生了点小意外。”我道。
芷兮的话,让我内心之中那份对于师叔仅有的忌惮彻底放下。
得知师叔并没有骗我,芷兮也安然无恙后,我长吁了一口气,不过转过头,我又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从头到尾,贯穿了整件事的人。
“你看到王虎了吗?”我问道。
“没看到。”芷兮说。
我想了下,起身出门。
芷兮问我去哪,我说去看看王虎怎么样了。
可能是对之前的事还有所忌惮,芷兮并没有跟我来。
我出了门,朝着王虎家的方向赶去,越接近,路上遇到的村民就越多。
等到了王虎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村长等人,人群围成了一个圈,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我想要凑近去看,有人见我来了,大喊一声:“村长,不用去找了,陈贤他来了!”
话音落下,人群齐刷刷看向了我。
村长走到我面前,神色略有些紧张道:“陈贤,我知道王虎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我也能理解因为那个姑娘的事,你很生气,可就算那样,你也不能,唉……”
我没懂村长这话的意思,便问:“村长,王虎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自己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人群中有人喊道,没等我看清是谁,又一道声音传来。
“陈贤,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你说杀就杀了?杀了也就算了,你还那样对他,你是要他死不瞑目吗?”
听到这会,我已经明白了事情不妙,忙问:“王虎死了?”
“有意思吗陈贤?都这时候了,你跟我们装什么呢装?”
村长也是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说道:“陈贤,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你别怪村长心狠,刚刚,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让开!都给我让开!”我头脑一热,推开众人,来到王虎家门口。
虽说此刻,王虎的家门紧闭,可隔着大门,我仍能闻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那股浓郁刺鼻的血腥味。
我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一众村民们,众人神情复杂,窃窃私语。
转身,我推开房门,登时间,眼前的一幕,令我头皮发麻,浑身汗毛战栗!
诚然,我这辈子杀过上百头猪,接手的白事,见过的死人更是不计其数。
可那一幕,时至今日,依旧被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当中。
在王虎家的客厅正中,倒挂着一具尸体,一具人皮被剥去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就好像一颗新鲜的番茄,被人剥了皮,放在砧板上,还不住往下流淌着‘汁水’。
滴答!滴答!
我陷入了呆滞。
直到村民的一句话。
“村里谁不知道,李江水生前是个剥动物皮的高手。”
“前些年,隔壁村那个姓王的书记上山打了只白狐狸,那狐狸皮,就是找李江水剥的,剥得那叫一个干净,皮子还卖了不少钱!”
“李江水会的,你肯定也会,这王虎的人皮,肯定也是你剥下来的!”
“不是我!”我摇头辩解。
可我的解释,在村民眼里,却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村民们像是认定了这事就是我干的一样,人群一拥而上,将我放倒,直到警察到来,我被戴上手铐,押解上车,人生第一次,进了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