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战地狱般的第三轮,将在今日抽签开打。
戚如雷、李清清、顾彦、狄云鹏、甘家三圣子……
眼前掠过一个又一个强敌的身影,奇异的是,宁千秋发现自己的心无比平静,非但不紧张,反而有种期待般的兴奋。
这种兴奋隐藏在平静似水的表面之下,像是流动的暗流,随时可能喷涌出来。
“不管是谁,我都要胜!”
他低语道。
手边是一部玉册,这是孙涵飞所录下的武通天关于各种问题的解答,这些天,他除了炼丹,就将心神耗在这上面。
武通天不愧是天灵,对各种问题一针见血的回答,往往带给宁千秋一种惊艳感,不知不觉中,隐隐有种开启新世界的感觉。
这跟当初他请教时,又有不同,毕竟这次孙涵飞带来的问题,是阿绿小雷冰龟这种天地灵物提出的,他们修炼岁月更长,所思考的问题更加深入,武通天的解答自然能给宁千秋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角。
心境,平和。
宁千秋深深呼吸,体内灵力在奔涌,不知不觉间,他的修为又提升了一小截。
打开房门,来到大厅。
“宁公子!”
“宁公子来了!”
病木楼大厅本就不算大,此刻人挤人,黑乎乎的只能看到脑袋,宁千秋身影出现在楼梯拐角,这些人就发出了欢呼,像是在迎接英雄。
宁千秋有些措手不及,只能愣愣看着这些莫名兴奋的陌生人。
“各位,先下去。”
好在白修临适时走出,替宁千秋解了围,人们才渐渐散去,不一会儿,大厅里只剩下几个人,除了楚阳、祝敏棠外,还有几个生面孔,修为都不弱。
宁千秋惊魂甫定,瞪了眼白修临:“刚才那些人都是你新招的?”
白修临含笑点头:“不错。”
祝敏棠冷哼道:“你只看到了一部分!都是你的狂热崇拜者,非要来看你一眼,实在拉不住。”
她的话听上去有些酸溜溜的,不过却是实情。
如今病木楼两块金字招牌,一个白修临,一个宁千秋。
而自从扩招开始,宁千秋就足不出户,连面都不露,教新人们颇为遗憾,才造成他们今日无论如何要来看一眼的盛况。
宁千秋倒没心情思考这些,而是来到白修临面前,低声骂道:“你真是个畜生!”
刚才匆匆一瞥,他仍是看出那些新人的修为参差不齐,强的有玄灵境一二重,弱的甚至仅有通脉境修为!
一叶知秋,病木楼这次扩招,显然只进行了最基础的背景筛查,只要不是其他势力的卧底,无论修为高低都一并招了过来。
这一点,太可怕了!
这帮游兵散勇想要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合格的战斗力,只有一种方法!
经历地狱般严苛的训练!
而且是一百八十层地狱的那种!
难怪宁千秋会用“畜生”来形容白修临了。
他已经在猜测,白修临会怎样为这帮人制定训练计划了。
说不定,会比他当初对荒鳄、狂涛、麒麟这三大军团所制定的计划还要残酷!
而新人们还沉浸在加入病木楼会得到重用,得到数之不尽的修炼资源的美梦当中,对接下来可能经历的地狱完全没有预知。
“可怜的家伙……”他心中默哀。
白修临装傻充愣,似听不出宁千秋的潜台词,失笑道:“我怎么成畜生了?不提这个,来给你介绍……”
龚新、弘文滨、白峰三杰。
这五人是新加入的实力最强的散修,在帝都有着不小的名气,最弱的白峰三杰都有玄灵七重修为,龚新和弘文滨更是一个八重,一个九重。
单论战斗力,他们可能不如白修临之前指挥的金甲卫,但要知道,金甲卫的忠诚是对武通天的。而这五人,是白修临即将亲手栽培的战士,如无意外,他们将是未来白修临麾下举足轻重的人物,前途无量。
“见过宁先生!”
五人对宁千秋行了一礼,态度不卑不亢,并未因为宁千秋在圣子战上展现的实力,而
对他有所畏惧。
“他们很不错。”宁千秋对白修临道。
白修临翻了个白眼,那意思好像在说宁千秋说了句废话。
“走吧,王上在等我们。”楚阳催促道。
“走!”
众人鱼贯而出,各自祭起遁光飞向凤鸣宫。
和前两轮比起来,今日病木楼的阵营气势格外足,在赶往凤鸣宫的潮水般的遁光里,不再是那个被忽视的小水滴,而是成长为一簇浪花,引人注目。
大校场。
圣子战第三轮,被称为地狱的第三轮,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到场的天灵远超过去两轮,简单交谈着,都散发出莫名的气势。
宁千秋目光飞速扫过,深感震惊。
到场的天灵数量,起码超过百位!
这一刻,清莲界终于展示了超级界域的风采。
天灵齐聚,风云际会!
正要登上观众席,却见一位佝偻老妪挡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病木楼众人。
白修临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钟离婆婆,您好!”
钟离婆婆扬名帝都多年,作为星宿坊当代坊主,她虽非天灵,却有着不错的声望,乃帝都耆宿之一。
钟离婆婆微笑道:“白先生修为进境很快,老身佩服。这位就是祝姑娘罢?”
祝敏棠低声道:“见过婆婆,太爷爷生前也曾和晚辈提起过您。”
钟离婆婆神情中,难得浮现一丝缅怀之色,叹道:“是啊。老身和这老鬼也有多年的交情了,当年他处处与老身争先,没想到连死了,也要快人一步……”
她的话听似尖锐,却透着淡淡的哀愁,让不知过往的众人露出惊异之色,暗暗猜测她和祝泷当年有何纠葛。
钟离婆婆见状,收起哀容,苦笑道:“人老了,想的也多了……”她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道,“孩子们,老身想找宁公子聊聊,可否?”
这话拐弯太快,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呆了一呆,唯有白修临眼中精光一闪,微笑道:“婆婆金口既开,我等岂能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