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你做错了事情,晋阳王妃不曾怪罪于你,只是叫你给周姑娘赔个罪,你不要不识好歹!”蒋王氏眼中已经有了怒意。
满朝堂谁不知道,晋阳王府惹不得?
前有晋阳王手握兵权,是大渊宛战神般的存在。
后有小王爷年纪轻轻,便在朝中占了一席之位,甚至能隐隐与皇子抗衡,为人又最是持正不阿,怎会不替自家妹妹讨回公道?
“不劳婆母费心。”赵嫤无谓的回。
“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不讲婆媳情面。”蒋王氏朝着外头招呼一声:“来人!”
她知道赵嫤会不听劝告,所以早有准备。
四个身强力壮的嬷嬷走了进来,齐齐行礼。
赵嫤看了一眼惜雨。
惜雨也朝着外头道:“来人。”
四个人高马大的粗使的婢女走了进来,站在那几个嬷嬷身旁,因为年轻,所以气势更彪悍一些。
“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也不欺负婆母。”赵嫤一把将茶盏的盖子盖了上去:“就不多叫人了,一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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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婢女,她一共有十二个,是专门给她抬轿子用的。
“你……”蒋王氏指着她,似乎气的语结,转头便朝着周袁氏道:“王妃娘娘,对不住,我是个没用的,管不了这样的儿媳妇,您自己看着处置吧……”
她巴不得赵嫤如此,这样让晋阳王妃出手就名正言顺了。
“如此忤逆长辈的女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周袁氏皱起眉头,抬了抬手道:“今儿个我就越俎代庖,替大夫人教训教训晚辈,失礼了。”
她等的也就是这一刻。
她自认是个与世无争之人,但这赵嫤未免太嚣张,不教训教训是不行了。
周金玉得意地轻哼了一声,挑衅地看着赵嫤。
赵嫤瞥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
周金玉抬起下巴:“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周袁氏唤了人进来,摇摇头道:“这些人,都是彧儿给我的,说是让我出门防身。
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回用呢。”
众人都朝着门口望去,只见四个穿着短打的婢女走了进来。
赵嫤眉头微微挑了挑,只从走路,便可看出这些婢女动作矫健,应当个个都如聆风一般,身手不凡。
“给我将她拿下。”
周袁氏命令了一句。
周金玉与蒋王氏的眼睛都亮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只有蒋陈氏默默的在心里叹息,本来还指望着能借住赵嫤,爬上当家主母的位置的。
今儿个叫晋阳王妃这么一惩戒,赵嫤在这个家里,哪里还威风的起来?
聆风默不作声地走到赵嫤身前站着。
那四个婢女本欲上前,在瞧见聆风后,都是一愣。
甚至其中二人还欲行礼。
聆风微微摇头示意,她们才停住了动作,心里头震惊的不已。
聆风是她们的统领,前些日子忽然被小王爷给调走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交代,只听说是要保护一个人。
她们私底下议论,这个人一定对小王爷特别重要,但到底是谁没有人知道。
这会儿看到聆风护着的人是赵嫤,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聆风在这儿,就说明赵嫤对于小王爷来说很重要,当然动不得。
“怎么不动?”
周袁氏见几个婢女迟迟不动,不由皱眉。
“请王妃娘娘恕罪。”
四人齐齐行礼告罪。
“你们什么意思?”周金玉恼的一张苍白的小脸都有了几分血色:“我们家花银子养着你们,真要用到你们的时候,你们却不动了?”
四个婢女都低着头,不说话。
赵嫤肯定是不能动的。
小王爷的事儿也没法解释,她们只能保持沉默。
“真是岂有此理!”周袁氏终于动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来人,给我去请彧儿来。”
婢女还未来得及应声,外头便传来周彧的声音。
“不必了。”周彧踏入门槛:“母亲寻我何事?”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下朝便到这处来了。
屋内众人齐齐起身行礼。
赵嫤也跟着起身,旁人都低头行礼时,只有她在勾着唇对着周彧笑,杏眸之中水波潋滟,说不出的仪态万千。
周彧目光在她秾艳的小脸上顿了顿,喉结微微滚了滚才开口:“免礼。”
“哥哥!”
周金玉走过去,抱住了周彧的手臂,指着那几个婢女告状:“你快管管这些婢女,她们敢不听母亲的话。”
“都先下去。”周彧吩咐了一句。
下人们都低头退了出去。
周彧抽回手臂。
“哥哥。”周金玉又凑上去抱住他。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周彧微微拧眉。
“我们是兄妹嘛,有什么不可以的……”周金玉小小声的嘀咕,但还是松开了周彧。
“母亲,何故带妹妹来此?”周彧清冷的目光落在周袁氏的脸上。
周袁氏才坐下,又站起来解释:“玉儿昨日受了委屈,心里头气不过,只想要大少夫人的一句赔罪……”
“我昨日是如何说的?”周彧面无表情地问。
“可是为了一只猫,也值得把我推下水吗?哥哥你就不心疼我吗?”周金玉一百个不服气,伸手指着赵嫤:“我就要她给我赔罪!”
“是你骄纵蛮横,有错在先。”周彧淡漠地道:“既然来了,便给赵姑娘赔个不是。”
“什么?”周金玉不敢置信,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给她赔不是?”
赵嫤坐在那处,惬意地望着他们,周彧说在两人关系存续期间,会竭尽所能地护着她。
还真是说到做到啊。
这个人能处,将来分开了,做朋友也是可以的。
“母亲若是不能管教好妹妹,我自然会将她送到能管教好她的地方去。”周彧不再理会周金玉,转而望向周袁氏,眸色澹清。
“不,不用。”周袁氏忙拉过周金玉,小声哄她:“玉儿乖,给大少夫人赔个不是。”
“凭什么?”周金玉大力挣扎,眼圈都红了,嗓音有些尖锐:“我没有做错,那只猫本来就该死!”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玉儿,听话!”周袁氏大力捏了她一下。
“娘……”周金玉一下哭起来。
周袁氏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金玉看了一眼周彧,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滚,但还是起身朝着赵嫤道:“大少夫人,对不起……”
赵嫤靠在椅背上,只是笑了笑,不曾言语。
“彧儿,我们能回去了吗?”周袁氏扶着周金玉询问。
周彧颔首,瞥了赵嫤一眼,转身与她们一道去了。
赵嫤笑看着他的背影,周袁氏对周彧的态度,似乎有点奇怪。
这两人不像母子,倒像是上级与下属,周袁氏似乎很怕周彧,这其中或许有故事。
不过,她对别人的家事没什么兴趣,也没有打探的心思。
“婆母,婶娘。”她站起身,笑吟吟地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蒋王氏与蒋陈氏愣愣地看着她就这么走了。
尤其是蒋王氏,半晌都想不明白,赵嫤为何能全身而退?
“姑娘。”出了正厅,聆风忍不住询问:“您是怎么看出,晋阳王妃带来的人都会听我的话的?”
她的身份,除了小王爷跟前的人,没有人知道。
她虽然来跟了姑娘,但从前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的。
她真的想不通,姑娘怎么知道她能镇得住那几个婢女。
“你是不是有根软鞭?”赵嫤不答,反问她。
“有。”聆风拍了拍腰间缠着的软鞭。
“等会儿回院子,抽我几鞭子,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赵嫤笑看了她一眼。
“什么?”聆风呆了呆。
姑娘提的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