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挺远,她愣住了。
一切都没有变化,白色石子路上,青石板上,回廊,屋檐,都很干净。干净得令人产生错觉,凤阳没有改朝换代,他们都还在,只是出了趟门回来。
压抑心里的异样,她往府邸深处走,这里是她的家,每一寸土地都相当的熟悉,轻车熟路来到自己曾经的主院。
推开门,和一路走来的情况相同,依旧整洁如初,只是纹丝不动的摆设和生活用品让她皱起了眉。
不应该啊。
他竟还会留着她的东西,而且还保存得这般完好。若只是不在意或装装样子,关上门找个人敷衍就行,而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保持完好,没有人细心照料看守,早就被贼捞空了去。
难道……是旧人在照顾?
她越想越不通透。
这时,突然有脚步声由远靠近,是个缓慢沉重的脚步,此人腿脚不好。
凤凌躲在书架后方阴影处通过格子往外观察,那人走得有点慢,一边走一边唠叨。
“奇怪,怎么门开了人却找不着,他没来还是先走了?”
凤凌猛然瞳孔微放大。
这声音,是……
说话的人来到房门前,是个年过半甲的男子,手里拿着扫把,似乎是刚在清扫。他停于门前张望房里面,叹了口气,自言自语。
“这里门也开了,看来真的是他了啊。”
他说着走进房间开始挥扫把,打算清扫。
凤凌非常小心地避过他视角,从后方绕过跳窗逃离,而后蹲在墙角,脊背紧贴墙面,冰冰凉凉。
她认识这个人,但没有选择相认,即使他是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之一。
一朝背叛,她已经无法全身心的相信一个人了。当年她的失败,后来细想起来,根本不是那个人一人能撼动的,今日又听到关于余卒之的事,心里更是认定。
而这位昔日陪伴自己成长的老人,又怎敢轻易相信。
想着,她眼底愈发冰寒,以后,除了自己,她谁都不会给之交心信任!
凤凌在角落蹲了许久,直到老人打扫完慢悠悠离去,她才起身,这具身体素质不是很好,不过是蹲了半个时辰不到一只脚便已发麻。
本以为这里是一个临时隐藏的居住地,如今看来是暗藏危险,不能久留。
有了思量后便直接往后门去,大概有百步的距离,经过一个房间时,她猛地停住望向敞开的房间里。
如果刚才所见都寻常的诡异,那么这个不寻常的地方更不合理。
正对门处便有张长桌靠在墙角,桌面有个金佛像,还摆了些琐碎的东西,她一眼就看到燃着的香烛,小心查探过无人后她往里走。
一踏入便闻到一股檀香味混着香烛燃烧的味道充斥整个房间,房间中央是一个坐垫。看过这些设施后凤凌眉头紧锁,她的府中为何会有祠堂?
不知为何,凤凌突然泛起一丝丝莫名的悲伤。
直觉让她跨越坐垫走近长桌,原来金佛像身前立着一个黑木牌位,雕刻精致,五爪龙纹缠绕。
上面刻着灵位主人生前的名字,“故显妣张氏皇贵夫之灵位”。
凤凌脑子瓮的一声,突然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