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睡得正香的凤凌是被一阵哐当声吓醒的,一睁眼被阳光刺得眯眼,爬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缓和好几秒才回笼思绪。
想到今日要事,她快速穿衣穿鞋,脸都没洗冲出门,一打开外面的光线更亮了,看到这高升的日头,她心里一紧,问刚刚因打翻水桶而在收拾的金花,“什么时辰了?”
金花很快就回了:“差不多午时了吧。”
这个坏消息让凤凌脸都没洗直接往外跑,因为没有通行令,没法从宫门出去,本想同昨晚一样从冷宫溜出去,但她刚出院门,就遇上了坐靠在假山上小息的木铭然,听到她的脚步声便睁眼望来,目光寂静平淡。
“木头你怎么在这?”这家伙不会是被澜月派来盯梢她的吧?她心想。
“我在等你。”木铭然从假山上一跃而下,抱着她那钝剑,说完转身便走,凤凌看他走的方向是出宫方向,也就知道了个大概。
她抬脚跟上。
许是考虑她的着急,木铭然步行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有木铭然的通行令在,不愁出不了宫,出去后,有个女人牵着两匹马在等候,木铭然将缰绳甩给凤凌,自己跨上另一匹。凤凌惊讶她的安排之余,也没啰嗦,利落上马,腿一夹马肚,御马飞驰,木铭然紧跟其上,两人快速穿梭于人少些的道上,往刑场而去。
皇城刑场有好几处,但朝廷要犯都是在最大最正式的那个进行处置的,两人便朝着那个位置靠近。
阳光愈发强烈,天空万里无云,天气非常好,但人间即将迎来一场屠杀。
刑场并非处于中心位置,但也不偏僻,百姓们多走几步路就能过去凑个热闹,许是齐心艾先前掌控皇城太过暴力,引起诸多民怨,这会儿知道她要被公开处刑,现场来了许多一睹为快之人,外围挤得水泄不通,叽叽喳喳的比集市还热闹,如果不是官兵维持秩序,怕都乱了套了。
台上最上方建造了隐蔽处,执行官便是坐在上位对犯人进行审判,而现在,上面坐着的人换成了男皇,周边都是保护他的禁卫军,阵仗十足。
台中央已经带上了人犯,齐心艾被大字型架在十字架上,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对一口水未进的她来说,便是刑罚。即便有了太阳,可现在还是入冬时期,温度很低,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寒风使劲往里头灌溉,刺骨发疼。
她舔舔干裂的唇瓣,对台下声色各异的看戏人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心底已经猜到了几分,结局不会好,但她临死之时,已经无畏,横竖都是一死,何必畏畏缩缩担心受怕!
她身旁还有别的人犯,都是投靠她的同盟,不过她们是跪着的,只有她是特殊待遇。
有个人从旁往台上而去,在少华耳边低语,少华听了后点点头遣退他,后走到澜月身旁低声对他报告:“暗线查到谣言是从清晨传起的,有不同的源头,但存在一致性,那些源头人都不是当地居民,没有人见过,看她们所表述的外貌特征,估计是经过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