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有些郁闷,想她堂堂六皇女的出生,从小到大哪里需要去讨一个男人欢心了,就凭这个出身,想和她缔结姻缘的闺阁公子比比皆是。而且她喜欢一个人,从来不需要讨什么欢心,只需拿真心交换。就像…
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又出了神。
十秒后,“啪”的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马车内,澜月一惊,立马睁开了眼,便见某人的手掌还停留在右脸颊上,便皱眉不理解。
“你闹什么?”
凤凌面无表情收回手说:“让自己记住疼痛,清醒清醒。”
澜月难得想对她翻白眼,直言:“下车。”
凤凌掀开帘子往外看,回头瞪他一眼,“还未进城。”
意思是现在赶她下马车,是想让她徒步?怎么可能,她自己马车都扔在村子里了,如果豆子机灵,应该是已经和车夫打过招呼让她自己走了。
澜月烦躁:“不想下车就闭嘴。”
凤凌默默放下帘子,收好手脚不说话了,谁让这位是要命的爷呢。
冬日的天黑得快,到后面少华赶车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在进城后,凤凌还是被丟半路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留下她和豆子大眼瞪小眼。
望着那个方向,豆子摇头感叹:“大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凌送她记白眼:“讲。”
“您是不是…失宠了?”豆子的眼神表示她在想歪了。
凤凌笑得温柔大方:“…豆子,我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豆子:“大人请讲。”
凤凌语气危险:“要不我也让你失宠试试?”
豆子惊恐求生:“大人我错了!”
凤凌伸手给她脑门一掌,留下一个潇洒离去的背影,但豆子并不恼,因为她能感受到,打在脑袋的力道并不重,就像长辈的抚摸一般,反而很温暖,这是她许久未体会到的,以至于豆子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追上去当小尾巴。
两人在道上渐行渐远回家,而此时澜月所乘的马车已穿越宫墙,回到寝殿后并没有想象那般卸下所有沐浴休息,而是户部尚书的等候。
户部尚书原本是萧金田,如今是个男子,难得是除了齐心麟外的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之一,也是澜月亲手提拔上来的,他不见得是最聪明能干的,但绝对是最忠诚的。自打升官后,他便像打了鸡血一般很有精神,对自己职责内的工作非常负责认真,不然也不会这时候不去吃晚食,反倒在这堵上司了。
澜月并不知道他的到来,扫了一眼,绕过他迈进殿内,没出一会儿无祁就传他进来了。
户部尚书姓徐,单名邸,单看他在寝殿堵人就能瞧出有几分胆量,进了屋后,他对珠帘之后换衣服的澜月行礼直奔主题:“陛下,本不该叨唠,但事出紧急,臣不敢隐瞒陛下半分。”
珠帘后传来淡淡回应:“说。”
“臣今日查账发现,几月前与东旭的渭州对战,中央军千里行军,不止舟车劳顿,更是日耗百金,加之当地商贾恶意抬价,采买成本加重一倍之有,战争结束,几乎掏空本就不充盈的国库大半。之前户部归萧金田管,她多次从税收上做手脚,上下隐瞒抽取油水,甚至做假账,实际银钱与账上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