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给他们耽搁,落水转头就只身出发了,衙门的人也在连夜赶往各地,把能抓的大夫都抓来,近的很快陆陆续续返回,然而失望的是那些大夫都不是想要找的,看了病情后只是摇头。
“殿下,一定要坚持住…”齐心麟握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凤凌的手,就这样安静陪伴了一夜。
这一晚,衙门上下几乎没一人睡好觉,担心受怕,彻夜奔波,落水还没有消息,带回来的大夫也不起作用,一切都在往坏的方向走。
这时候,巡抚匆匆忙忙赶来,声称门口来了一人,说能治这病,但前提是只见一人,那就是齐心麟。
这人来得如此突然巧合,难免有可疑,可当听到殿下有救时,齐心麟就再也听不进别的了,立即动身去见那人,因为长久未动,起得猛了,眼前一阵黑,巡抚想扶他摇晃的身子,又碍于男女有别,没胆伸出手去。不过他自己缓过来了,一刻不停歇就往外跑。
“诶呦您慢点!”经过昨晚,巡抚特意让人去查了这位的身份,本以为是那神令尚书的家眷或者哪家公子,结果一查吓一跳,竟是当朝都察院一把手,陛下身边的红人。还有那唐诗,是礼部尚书独女,这下她可更不敢怠慢这几位爷了。
衙门前方的大鼓旁背站着一男子,鹅黄束腰窄袖衣,挎着一随身布袋,齐心麟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巡抚一指他说:“就是此人。”
齐心麟望着黄衣男子心里有诸多疑惑,对巡抚说:“劳烦大人先回避,我与他有话要说。”
齐心麟虽然前阵子与澜月请辞,但澜月并没有真罢了他的官,所以严格来说他现在依旧是都察院御史,只是当了个甩手掌柜。所以他这副口吻同巡抚说话并没有以下犯上,巡抚顺溜着走了,给两人让出空间。
“你此刻怎会在此,又恰好知道我们中毒一事?”他虽然心急,但还有基本的敏锐意识。
黄衣男子回过身来,露出熟悉的邻家无害小男生的脸,正是司竹。他笑了笑,歪头说:“齐大人,怎么就你没中毒呢?”
齐心麟微微皱眉,他总觉得此刻的司竹给他一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好兆头。他问:“既然你能治她们,为何直接不进去?”
司竹轻笑,语气带点轻蔑:“我是能解毒,可我凭什么要帮她们?”
不知是因为旁边没有别人的缘故,他身上的反骨肆意暴露而出,这不是齐心麟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只是一直将他归咎于艺高人独有的脾气。只是这次涉及到殿下,他心里微微的不舒服。
“我记得你也是北斗司成员之一,而我是七大星门代理门主,这么算我就是你的上级,现在我若命令你为她们解毒,你是执行还是不执行?”他温柔轻缓的嗓音很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但这次,他不得不拎起脾气。
司竹讶异看向他,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转变而收敛,捂嘴笑得讽刺:“我没听错吧齐大人,你拿北斗司来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加入北斗司的,啊不,不能说加入,只能算是暂时借用这个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