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内,东院客房处,景象再现,如上次中毒一般,凤凌所在的床前围了一堆人。
唐诗的脸上是藏不住担忧的,最着急,骂道:“大夫怎么还没来,是腿断了吗?”
巡抚抹着汗一个劲安抚,然而自己心里也很虚,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她这老心脏可经不起折腾。
大夫没来,她们只能守着,如果不是凤凌还有呼吸,也没中毒征兆,她们一刻都呆不住。
“她没事!”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众人顺势回眸,就见从外踏入一鹅黄束腰窄袖衣裳男子,腰间挎一斜挎竹绣布包,容颜清秀可人,挂着乖巧的笑。
“司竹?!”唐诗对他突然的出现惊呆了。
司竹没什么份量扫了她一眼,径直往前,旁边的人都给他让出一条道,他顺到床边,只是被落水给持剑横住,眉目冷酷。
司竹不恼,依然笑脸相迎:“你难道不想救你的主子了?”
落水仔细打量这个人,尤其在他的眉眼停留许久,后薄唇轻启:“我不信你。”
司竹眨了眨睫毛,目光带了点趣味,微微偏头笑得不理解:“你知道为什么大夫迟迟不来么?”
在场的人一开始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后来又听他补充了后半句,瞬间噤声。
“因为她已经先走一步了。”他以柔嫩干净的嗓音幽幽地说出这句话,令在场的人脊背发麻。
唐诗难得说不出话来,如鲠在喉,这小郎君是疯了吗!落水更是直接拔剑落在他脖颈边,眉目愈发冷凝。
巡抚一指禅抖啊抖,大眼睛瞪的:“你你你你…你竟敢故意杀人!”
下一秒巡抚反应过来就要喊拿人了,却没想到那小恶魔忽的又换了一张脸,人畜无害,噗嗤捂嘴笑了。
“你们还真信啊,我一个弱男子,怎会这么残忍杀人呢,大夫,自然是生而为普度众生而存在,不是么?”
唐诗松了口气,心说这话是没错,但怎么从他嘴里就变味了呢?信他个鬼!
刚这么想,一声带着嘲讽的冷笑仿佛从灵魂深处而来,分明不重,却直击每一个人的灵魂。
“是么?”语调缓慢低沉,藏着浓浓的杀意。
众人反应过来后,竟不知不觉门外站了许多人,悄无声息,秩序整齐,每个人都穿着普通的便衣,但手中拿着的乌金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这些人当中,有一人,容颜绝世,气质无双。不论是谁,只要那么轻鸿一撇,便会沦陷,沦陷在那一株有毒的罂粟花的浓墨色彩中,欲摘之品尝,又在那凉薄,藐视一切的眼神中瞬间清醒,不敢冒犯。
唐诗再次惊呆,舌头打颤:“陛…陛陛陛…下!”
巡抚更是一膝盖撞地,五体投地参拜:“臣芪州巡抚周安平拜见陛下!”
她的起头让所有人惊醒,呼啦啦跪倒一片,除了昏迷的以为他,唯有一人未跪,便是司竹,但他此时没了掌控一切的笑容,反而有些沉重。
一中年女子被扛着靠在门边上,闭着眼睛不省人事,仔细看脸色青灰,似有断气之兆,而她身上背着的,是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