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图尔笑容肉眼可见地凝固,有诧异:「他?」
在他眼中司竹不过是个小人物,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是对自己下毒差点没命仅此而已,却没想到和自己争的对手不是澜月,而是不起眼的司竹。
对此,他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不屑嗤笑:「就凭他,也配是本殿下的对手?你是在搞笑吗?」
凤凌笑而不语。
他猜不透她什么心思,不耐烦:「有什么就说,别婆婆妈妈卖关子!」
找到了点苗头她也不着急,悠悠道:「或许澜月会因为诸多衡量而对你妥协,但即便我跟你去了东旭,怕也是不会活着出凤阳境内。」
「什么意思?」他瞬间想到的是中途会有人对她下手,阻拦这次联姻。
「就在昨晚,我吃了司竹给的致命毒药,除了他无人可解,想要活命,我也只能乖乖随他走咯。」她摊摊手,一脸无所谓的佛系,仿佛没将死活放在心上了。朵图尔先是震惊,然见她如此放松状态又无法确信她的话是真是假,眼神带着怀疑。
她便道:「信不信由你,至少我得先提醒你,免得你做了无用功,大费周章带一具尸体回去,多丢人。」
他眯了眯眼,说:「你是想让我去拿解药?」
不得不说朵图尔是有脑子在身上的,思考反应都很快,凤凌也不怕被他拆穿,左右她已经倒霉到低点了,就什么都不管,坐着看戏,不管是哪边赢,都能不用费力除去一个对手。
她加满羊奶酒继续品尝,眼也不抬说:「反正我是没辙了,命拿捏在他手里,大不了就跟他回去当上门妻。」
朵图尔一只手搁在小桌上,缓缓摩擦大拇指的飞鹰戒指,凝视着她,原本略婴儿肥的脸瘦下来后,面无表情时就多了几分阴沉,像是下一秒就会见血。
只是凤凌什么人没见过,顶得住他的压力,抬眼不动声色对视回去,投之以浅笑。
看到她对自己的笑,朵图尔无意识微微愣神,略微思索,他鬼使神差做了帮她的决定,只是语气上依旧不善:「你是本殿下指定的联姻对象,便是本殿下的人,怎可由他人窥视欺辱?就算要死,也是等你利用完了再死,这一次,无论如何本殿下都是要带你回东旭的。本殿下知道你是想利用本殿下对付他,但是没关系,本殿下恩准你的小心思,等着吧,你这条命救回来后就是本殿下的了。」
什么是谁的人凤凌一点都没在意,反正他已经上钩了,虽然不见得朵图儿能斗得过司竹,大饼接下来至少会多一分胜算,她也有多一分可能不去辜负另一人。
她起身,很有礼节弯腰敷衍道谢:「那就提前预祝殿下马到成功了,告辞。」
说完她便离开了,司青还在外面藏着。
「等等。」
她回过身看去。
他盯着她的脸沉默望了许久,在她等不住想询问时,突然又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当初你逃离时,可有想过要杀本殿下?」
凤凌想想就明白他说的是哪个恩怨了,司竹那一针浸染了剧毒她也是没想到的,当时司竹还未露出真面目说没事她也信了,却没想到差点送走朵图儿。
虽然朵图儿很讨厌,但她知道两人只是处于不同阵营观念不同罢了,远远避开就是,何必要置于死地。
她只能回答:「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他神情有那么一刻的变化,目光似没那么像刀子一般刺人了,微微柔和。
她转过去的身子停顿,回头笑着对他说了句玩笑:「其实…你还是小胖墩的时候可爱。」
他愣着,她就自顾走了,难得直到她走远都没听到他的发难和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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