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图尔看样子是已经习惯这种待遇了,倔强让他也摆谱,呆在马车里连面都没露,敷衍嗯了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那个地鹰头头摆手,身后的人均往旁边退,让出一条道,扎丽娜便领着队伍从中间行过。
唐诗止不住好奇,骑马靠近凤凌唠嗑:「这些人什么来头,这么嚣张,原来朵图尔也只是在外面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呢,回到了老巢就乖得跟小鸡仔似的。」
「这是东旭女皇的爪牙,只听命于女皇,所以朵图尔才拿她们没办法。」
「所以说我们一入平远京就不用看朵图尔眼色了?」
凤凌觉得好笑:「你什么时候看过他眼色了?」
唐诗嘿嘿笑了。
凤凌放轻声音提醒她:「不过话先别说太早了,东旭皇族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现在还不能判定,看样子是被女皇压着,但朵图尔能说打凤阳便打这是事实,这里头没那么简单,小心点,别跟着我掉脑袋了。」
这么一说,唐诗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赶紧裹好衣服。
穿越城门,平远京的景象映入眼帘。一眼望去建筑高耸,并不比凤阳皇城要差,反而要更加恢宏大气,只是细看就有差别了,脚下踩的是冻干泥地,没有十里青砖,摊贩倒也不少,但没那么玲琅满目种类繁多。奇怪的是,北部种族部落众多,但在这里,看这服饰,似乎都是同一族的,可模样又有差异,有少数看起来像南边人,可是衣着也不像奴隶。
她想起来过去在藏书阁里翻过一本地域志,在东旭生活的南边长相的人不仅仅是奴隶,还有以前因为各种人为的战争或者逃难去北方的,有可能这些人是这些人的后代。有了这些熟悉的面孔,仿佛平远京也亲切了许多。
一阵热闹将她从思绪中扯出,闻声往后看,发现竟有一群孩子将马车给围住,原因是立马的阿寂探出了头,那张脸将孩子吓到了,厌恶朝他扔石头。他也不知怎么又执拗了,被扔了也不知道躲进去。
来不及多想,赶忙跳下马去揪孩子,故意露出凶神恶煞模样:「小姑娘,再不住手把你头拧了。」
「啊啊啊…」小孩一哄而散。
这只是个小插曲,待她回头看时,阿寂已经钻回马车里了,她无语:这时候才想起躲呢…
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
因为不是她们自己赶路,她不好多耽搁,只能回去骑马,视线扫过围观人群的时候,她猛的回头再看向一处,可惜的是并没有看到刚刚那张脸。
不禁蹙眉奇怪,怎么好像看到方翌了,是她眼花了吗?
前方传来朵图尔的怒催促:「陈凌!别磨蹭了!」
她烦躁上马:「知道了知道了。」
马车内,澜月捡起丢进车里的其中一颗石子,端在手里观察才发现这不是石头,是个小铁球,模样做得形似石头。
「这…」沙柳惊讶指着小铁球想说话说不出来,又被阿寂一个凉飕飕的眼神彻底捂嘴失声。他越来越害怕了,因为他所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就怕哪一日被灭了口。前几次他还生过反抗的心思,但总是反噬自己更惨,现在阿寂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毒也足够捏死他,每日呆在阿寂眼皮子下他都怕死了。
阿寂看他害怕,就拿出一卷羊皮摊开来,用特制的炭笔在竹简上写下想说的话:若安分,留你性命。等沙柳看了后再用棉帕子擦干净,非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