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这时候又提起心愿的事了,对凤凌说:「陈凌,你方才说有何心愿,说出来孤定帮你实现。」
你当你阿拉神灯呢…现在提了还有用吗?这圣旨这么快直接拿出来一看就是早就拟好的,装什么装,她若真在这顽强抵抗,这表里不一的女皇说不定会弄死她。
她没什么情绪回道:「草民暂时未有心愿。」
女皇点点头:「那便留着日后再提。」
这一场小游戏开始得草率结束得也快,散场后,人群中的一个小宫人快速往一个宫里去,那里正是凤凌一行人所住的地方。
将门合上后,转过身来露出沙柳的脸,身上穿的是宫人的衣服。他松了口气,然后对房里的阿寂说了今日训练场发生的事。
阿寂:「我知道了,下去。」
「爷,什么时候给我解药啊,我这几天感觉不舒服好像又要发作了。我对爷可是忠心耿耿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啊,爷就可怜可怜我吧。」沙柳呜呜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太悲催了,怎么就惹了这个煞神。
阿寂盯着他看了一眼,转身去抽屉里拿了一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扔给他。
沙柳赶紧接住:「谢谢爷谢谢爷!沙柳一定好好为爷做事!」
「慢着。」
沙柳刚想拿着药跑就被叫住,忐忑回头:「爷还有什么事吗?」
阿寂冷冷看着他说:「吞了再出去。」
至于这么防吗…沙柳无奈,只得当着他的面吞下药丸才走,小心翼翼将门合上。
屋内,阿寂的脸色不好,眼神忽明忽暗,喃喃自语:「朵图尔,你果然是在骗我。」
月上梢头,夜猫子上屋檐。
凤凌今日也当了一回夜猫子,坐在屋顶上对月发愁。这里的月亮没有路上见过的惊艳,但也非常好看,只是再美也解不了她的忧愁。深知这般是颓废,但还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独自坐那么一小会儿。
一个黑影攀上房,落在她身旁不远处,很安静,一句话都不说,这样的人她身边有三个,但她不用回头就能认出是谁。
她扯了下嘴角,说:「恢复得不错啊。」
他还是没出声,在离她一米处坐下。
「为什么要跟来?」她忽的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执着。
他似乎放慢了一刻呼吸。
她又立即补充:「我是说,既然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何不就此离开去你想去的地方,跟着我进宫做什么?」
他没回答。
她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就烦躁,「我给你的笔套是摆设吗?别仗着你嗓子坏了就一直当哑巴沉默下去,我不吃这一套。」
他被骂了才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套,用炭笔在竹简上写下几个字:你有什么愿望?
「你这是答非所问。」凤凌扭过头眺望远处,心里似乎平静了许多,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苍白无力:「愿望?那可多了去了,天下太平永无战争,男女平等,完成使命…可哪一个都是我承受不起的。」
沉默了许久,她听到炭笔在竹简上再次摩擦的声音,然后递到她面前,
你可以。
上面的三个字让她恍惚了一瞬。
她压下心湖的波动,侧头凝视他:「你倒是对我有信心,难不成你可以将这天下拱手送到我面前?你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