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和桑塔趁乱捕捉到一个女性奇异个体,悄然退出了战场,回到部落。
芜土人是有男女之分的,双方性别器官差异明显,很容易分辨男女。
朱尧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给长角配个媳妇,就给她配个媳妇。
长角媳妇是堡垒部落的人,可以释放带有刺激味道的腐蚀性酸雾,腐蚀性不强,味道极为刺鼻,能让人剧烈咳嗽、喷嚏不止、大量流泪,进而丧失战斗能力。
人形催泪弹一个。
初到尸骨部落,长角媳妇明显不太适应,龇牙咧嘴,一副凶狠不好惹的样子,倒是看到长角后一惊,叽哩哇啦怒声质问。
长角明显不是惯着老婆的人,梗着脖子吼了起来,最后竟然上手“duangduang”来了两拳,打在女芜土人面门上。
朱尧撇撇嘴,垃圾,家暴男。
他挥手叫来长角,说道:“这个女芜土人以后单属于你一个人,不要让任何其余芜土人碰她,把她看住,冬天之后我希望能看她诞下你的孩子,听懂了没?”
“懂。”长角抬臂,努力拱起大臂上的肌肉,“交给我,打服她,生孩子。”
“……,随你,别弄死了。”朱尧抬头叫来两个妇女,让她们带着女芜土人下去,接下来会有一套娴熟的流程。
敲掉锋利的牙齿,清洗身体,捆上四肢,最后送给长角接管。
“您是准备想像长角一样,让她听您的话吗?”怯生生且语调怪异的声音问道。
朱尧抬眼看了下佐雅,说道:“部落语进步很大。但我对女芜土人听不听话没有兴趣,我是想看看两个奇异个体会诞生出怎样的孩子,是智力低下的普通个体?还是有着特殊能力的奇异个体?”
“芜土人与我们共存千年,我们只会傲慢地视他们如野兽,不觉得太浪费了吗?”朱尧望着妇女们掰开女芜土人的嘴,一颗一颗将其牙齿敲落,继续说道:“他们双足行走,手有五指,会诞生智力超群的奇异个体,说明他们生长的大环境和人类类似,本身基因并不差。如果他们的智力可以听得懂人话,听从我的指挥,进行生产,参与战斗,那凭借着他们的繁殖能力,部落将迅速壮大。”
当然,也要防止他们反噬。
君不见,新中国建立七十年了,还有人怀念前朝,念前朝的好。
想起那些人,朱尧笑出了声,良久,正色道:“你来找我,说明想清楚了?你现在才十四岁,我十六岁,按照刚刚颁布的法律,都没有到达婚嫁年龄,作为部落里的领头人,我是绝对不会带头破坏婚姻制度的,你无需因为这件事忧心,担心我用这件事胁迫你。”
“我想清楚了。”佐雅眸光闪烁,“您是个冷酷的人,部落的发展在您眼中重于一切,仅凭有限的体力劳动,无法体现我的价值,这与我所得到的待遇不匹配。”
佐雅回想起芜土人第一次夜袭的时候,那只芜土人张着大嘴直奔着她来,关键时刻,是眼前的少年横插一手,用右臂拦住芜土人,使自己免受伤害。
那一刻,她能记一辈子。
但也是自此之后,少年变了模样,成为了如今自己不敢直视的恐怖祭祀。
“我愿意用我的知识,换得相应的待遇。”
“好!”朱尧鼓掌,喜道:“尸骨部落欢迎一切有能力的人,有能力之人,必将获得礼遇。不过部落现在刚刚起步,一切还在草创中,我先宣布你是我的侍女,给你一个职位,让你好过一些。”
虽然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职位,但在名义上宣布了佐雅的所属权,正式表明佐雅也是尸骨部落的一员。
之前佐雅跟在朱尧身边,干的也是侍女的活,但暗中排挤和欺负还是有的。
毕竟是有着海外人的身份,而海外人资助了血颅部落武器装备,在众人眼中,是仇恨的对象,朱尧一天没正式宣布佐雅的身份,她就与其他人之间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侍女是有主人的,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今后佐雅的受到欺负会少很多。
正说着,天上飘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眨眼间,仿佛天空垂下白丝幕帘,眼前尽是白茫茫一片。
“下雪了。”朱尧伸出手,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在肌肤的热量下化成一片清水,留下冰凉的触感。
他说道:“告诉所有人,今夜气温骤降,壁炉里的火不要停,穿好衣服,围炉取暖,以免患病。”
佐雅微微躬身,恭敬道:“谨遵您的吩咐。”
顿了顿,补充道:“主人。”
朱尧意味深长地笑着,独自一人站在屋檐下,觉得这雪下的缓慢而有力,另有一股压垮众生的气势,如山般厚重。
“都说大雨滂沱,形容雨势盛大,如今这景象,说是大雪滂沱亦不为过啊!”他负手而立,文绉绉道。
随后想学古代文人赋诗一首,半晌没憋出来,自嘲道:“熟读唐诗三百首,有雪无诗俗了人1。算了,这才子佳人的故事,是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
…………
北方,大雪下的更早于尸骨部落。
有一兽,高三丈,有狼、狮、豹三首,牛的身体,蟒蛇的尾巴,望着绵延无际的大雪,糟心地打了个鼻响。
左边的狼头兴奋地仰天长啸,声震十里;右侧的豹头却满脸困意,说道:“我讨厌雪天,四肢伸展不开,看不清地面,追猎物总会出现意外。”
狼头迫不及待说:“那你快入睡,把身体操控权给我,我是雪狼王后代,最喜欢在雪中追杀猎物。”
中央的狮子头听到狼头的话,脖颈骤然变长,血盆大口狠狠咬在狼头的脸上,参差的利牙顿时深入血肉,疼的狼头嗷嗷直叫。
豹头幸灾乐祸,说道:“该!现在是狮头唯尊,要说自己是狮母后代。”
“是是是!我错了,我不是雪狼王后代,我是狮母后代。”狼头连声求饶,狮头才松开口,可惜道:“你要是在坚持两分钟,吾就能吃掉你的脑袋了。”
狼头甩了甩脑袋,将满脸血甩飞,叫道:“吃了千百次,你也不嫌腻。我毛这么长,口感又不好,你吃豹子去啊!那家伙蔫坏蔫坏的。”
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说话间恢复如初。
豹头闻言,嗤笑道:“就你每次都拿雪狼王说事情,你看我强调过自己是豹王之子吗?”
“你当中间脑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狼头嘟嘟囔囔,突然问道:“狮子,你怎么突然听豹王的话,去调查那什么狂的死因了?”
“无聊。”
狮头大大打了个哈欠:
“天一冷就想睡觉,豹子,找地方睡觉吧。你那弟弟的死因睡醒了再办也不迟。”
豹头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我也这么想,太困了。”
两个脑袋达成一致,左右张望后,朝着一处避风的峡谷走去。
“喂!喂!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猫的亲戚都这么懒吗?一入冬就犯困。把身体交给我啊,我去调查豹王儿子的死因啊。”狼头叫着,但没人理他。
不一会儿,峡谷中响起轰然的爆炸声,怪兽趴进打出来的巨洞中,响起了熟睡的鼾声。
只有狼头不甘地叫了两声:
“把身体交给我,我去……啊哈……调查,你俩,该死的,我都困了。”
“呼噜噜!”
注1:原句“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出自宋朝卢钺的《雪梅·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