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骨部落,一队狂暴武士详细搜索完,汇报道:“队长,这里有人居住,没走多久。你看,这么多新鲜的鱼挂在房梁上,正等着风干,都没拿走。”
“屋子里好多东西七倒八歪,看来走得很匆忙。”
“人不多,最多生活百人。”
狂暴武士队长阴鸷地笑了下,说道:“这是发现我们了,抛弃没用的物资,仓惶逃跑了。估计是哪个部落逃出来的余孽,不用管他们。告诉祭司大人,这里有一个小部落,能暂时歇脚。”
有队员凑上来低声道:“队长,既然是余孽,我带人把他们解决,岂不是功劳一件?”
狂暴武士队长眸光微动,最终还是摇摇头,“这次有三名十祭大人共同出马,谋划的事情非同小可,还是不要擅自行动为好,万一触了眉头,惹其中的一位不高兴……”
队员心中凛然,应道:“真是,突然来这么大的动作,肯定不是小事儿。我这就派人把这个部落的事情汇报,队长,这么多肉放着也是放着,吃一顿?”
“先验验有没有毒。”
“早就验完了,都是好肉。”
“你小子,想吃就直说,拐弯抹角的。”队长淡笑道:“要吃就快点,晚了可都要充公了。”
“明白!”
暗日峡谷旁,一颗颗参天古木被伐倒,做成木筏,搭载着一队队血颅战士过河。
托争三人率先过了峡谷,屹立高处,俯视着血颅战士渡过峡谷。托争道:“门尼,维斯尼娜,我们这次的时间只有七天,我敢保证斯丁这个胆小鬼回去打小报告去了。一旦大祭司和大酋长知道咱们的行动,肯定要受处罚。”
“没有命令,擅自调动战士,是部落里的大忌。三名十祭达成共识,情况更是严重。七天之内我们要是无法解决大灵,带着胜利的果实汇报,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维斯尼娜寒声道:“扒皮拆骨,血肉点灯,斩断四肢,活取内脏……最轻也是贬为奴隶,总有一种刑罚适合我们。”
“毕竟!”
“形同!”
“造反!”
“所以此行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托争淡淡扫了二人一眼,说道:“我也不瞒你们两个。之所以找你们两个人来合作,是因为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
“门尼,你深受黑色水晶球的困扰,瞎了双眼,甚至畸变出两个脑袋争夺身体的主导权,每日夜晚痛不欲生。维斯尼娜,你是海外人,又是女人,一直想证明自己,却苦于这两个身份,备受歧视。”
“而我,虽然战功赫赫,但灵性力量在十祭里倒数第一,限制住了未来的发展。”
“伟大的血颅神能解决这些问题,只需要一场令祂满意的献祭。征伐部落的血祭,是以部落整体名义进行的,无法令血颅神注意到我们,才有了这次的私自行动。”
“有了血颅神的赐福,大祭司和大酋长再不满意,也无法违背神意,所以只要成功,我们就是安全的。”
维斯尼娜翻了白眼,无聊道:“你这是在鼓舞士气么?也太蹩脚了!你不用怀疑我们的诚意,既然来了,就说明我们决心已定,不会中途退出。”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都在脑子里过过好几遍了,权衡之后才来的,你说是吧?门尼。”
“没错!”
“无需!”
“担心!”
托争哈哈大笑:“不是怀疑你们的诚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说开,憋在心里不得劲。”
他正色道:“那么有关怎么围杀这尊大灵,我的想法是这样的……”
……
尸骨部落的一行人安安全全来到新的驻地,房子还在建造中,大部分人都睡在了铺有好几层兽皮的帐篷里,这东西只能简单地防风抗寒,睡觉时的取暖需要人挨人抱在一起。
这不是长久之计,多睡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要大病一场。
朱尧现命令冰结蜈蚣钻出几条山洞,暂时作为居住的地方。山洞虽然潮湿阴冷,但有厚重的岩壁遮风挡雨,点燃篝火后,温度要比帐篷高得多。
他特别强调了升火的时候要注意通风,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然后连夜回奔,监视血颅部落的动作。
在血颅部落占据尸骨部落村子后不久,又一批人浩浩荡荡渡过了暗日峡谷。
这些人衣服单薄,神情萎靡,目光无神,身形干瘦,被绳子串成一串牵了过来。
奴隶!
这些奴隶一来,就担负起了苦力活,在鞭打中建设着营地。
营地建设的很粗糙,看得出血颅部落没有在这里多待的心思,只建造了基本的御寒设施。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不断有队伍汇入血颅部落,总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大关。
第三天,血颅部落全军开拔,直扑邪神尸芦的所在地。
这么多人一起行动,踩得地面嗡嗡颤动,邪神尸芦自然感知的到。他之前陷入沉眠,但被王剑的气息惊醒,再也没进入沉睡,心心念念要得到王剑。
而今感知到大量生命靠近,不惊反喜。
这可是能帮助自己快速恢复实力的养料。
当下操纵着邪神活尸挖掘地下隧道,布置陷阱。
高空之上,鹰身女妖挥动着翅膀,跟在血颅部落部队的不远处,朱尧通过鹰身女妖的眼睛,监视着血颅部落的一举一动。
很快,血颅部落就来到了尸芦领地附近,队伍散开,按照战团所属,开始就地取材,布置简要的阵地。
一群背着数把投矛的血颅战士,压着数十名奴隶走阵前,解开绑缚着手脚的身子,大声道:“你们一定受够了当奴隶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肩负沉重的体力活,挨着鞭子,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一场风寒,一命呜呼。或者因为祭祀,成为了活祭品,献祭给吾主。”
寒风中,奴隶们木然地听着,本能地看向说话的人,一片沉默。
“但是,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血颅战士的目光冷冷扫过每一个奴隶,锐利如刀,没有一名奴隶敢和他对视。
“看到前面的空地了么?我会解开束缚你们的绳索,你们要做的,就是拼命地跑,玩命地跑,跑的越远越好。”
“只要你们跑出我的视野,从今以后就不再是奴隶,而是部众,在部落里拥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土地,不再受人奴役。”
血颅战士抽出长刀,高声厉喝:“违令者,斩!”
“现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