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司会审牵扯甚广,臣以为大可不必。”林诀山看着皇上脸上的愁色,上前一步,道:“臣已经审过那婢女,她也招了,这是供词。”
林诀山将一份供词递给了一旁的太监,由他转呈给皇上。
“她什么都没做过,招什么!”唐月灵心里一紧,眼角余光再次看向洛宁,难不成她的计划失策了?
温芷婷真的被刑部的人抓了,还被他们屈打成招,杜撰了一份“供词”?
“郡主如此紧张做什么?既然她什么都没做过,郡主应该放心才是。”林诀山嘴角一勾,“不过郡主如今的态度,反倒让本官更加相信她招出来的事情了。”
“林大人,那贱婢到底招了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夜睿明淡淡的催促了一句。
“皇上,睿王爷,那贱婢说献给皇后娘娘的药确实参了毒!而这件事,是长公主指使她的!”林诀山突然看向长公主,道:“只因为数年前皇后娘娘责罚过她,让她心怀怨恨,处心积虑的谋划了此事。”
“你胡说!”长公主眼眸微眯,冷冷的指着林诀山道:“林大人,你竟然敢污蔑本宫!”
“下官不敢,只是长公主殿下难道敢说当年没有受过娘娘的训斥责罚吗?”林诀山对着长公主拱了拱手,道:“而且那温芷婷随郡主入宫前日,不去过您在外头的府上?”
“皇上,这件事长公主府附近的很多人皆可作证!”林诀山道:“另外那婢女还招了,她能进郡主府,全靠洛宁小姐当日为她说话。”
“你们肯定是屈打成招!”长公主冷冷的质疑道:“是你们逼她认下这莫须有的罪!”
“长公主可认得这个?”林诀山从袖袋中取出一物,道:“那婢女担心事后长公主您会推她当替罪羊,故而偷偷的藏起了这个。”
“那是……”皇上眼眸微眯,看向林诀山手中的东西,道:“那不是皇姐你出嫁那日,朕亲手为你打造的发簪?你说你舍不得戴,珍藏了。”
“这发簪我锁在了暗格之中,谁能顺走!除非有人撬了锁!”长公主气恼的道:“皇上,这件事还请您严查!竟然敢偷盗御赐之物!”
“长公主,难道这发簪不是同那些药一起放着的吗?”林诀山道:“那婢女招供说,你想要皇后娘娘饱尝五脏溃烂的痛苦,慢慢的死去,以报当年之辱!
那婢女的供词倒和太医所言对上了。”
“本宫没有!你胡说!你……”
“朕记得前几年皇姐入宫时确实和皇后起了冲突,最后被皇后训斥杖责。”皇上手指轻敲着桌面,看向长公主的眼神带着一丝疑虑。
“皇上!我没有!”长公主倔强的看着皇上。
“没有?长公主府寻常贼人哪里闯得进去?你存放东西的暗格又有几个人能知道?”皇上的脸色都冷了一些,道:“这件事不如你先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这……”长公主原本还想解释,可对方这是铁了心的栽赃陷害她,她现在还能说什么!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有人要算计她!
而皇上他,应该会借这个机会把他最“爱重”的皇长姐一并打压了吧!
“皇上,我真的没有!”长公主咬着唇,跪下道:“难道皇上还不清楚我的脾性?”
“朕就是太清楚了!”皇上叹了口气,失望的摇了下头。
“皇上舅舅,一定是他们屈打成招,一定是他们故意设计,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们!”唐月灵眼泪都出来了,完全没了之前那般带着些许撒娇的模样,道:“否则就算我娘真的要害皇后娘娘,也不至于把原因告诉区区一个婢女!”
“皇上,臣绝对没有屈打成招,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来!”林诀山道:“这些都是那婢女自行招供。”
“你……”长公主指着林诀山,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却被洛宁轻轻的拉了一下。
“长公主,清者自清。”洛宁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对着皇上道:“皇上,若想知道有没有严刑逼供,只要带温姑娘进来一看便知。”
“宁儿!有些刑罚不一定伤筋动骨的!”唐月灵急急的说了句。
“月灵,你这是认定了温芷婷被屈打成招,还是担心万一她进来没有被用刑,坐实了那些证供?”夜睿明在一旁淡淡的问了句,言语中带着几分刺探。
“我,我才不怕!”
“行了行了,那就带那婢女进殿。”皇上摆了摆手,对着长公主道:“希望皇姐没有做出些让朕失望的事!”
夜睿明嘴角勾了勾,确实有些刑罚不伤筋动骨。
殿中的林诀山更是挺直了腰杆,原本睿王吩咐下来的时候,他还担心会是硬骨头,没想到许来有三言两语就让她开了口,根本就不需要用刑。
这婢子就配合睿王府的人,将什么都给“招”了。
所以等会进来的人肯定全须全尾,有啥好担心的呢。
很快,一个低垂着头的婢女就被人搀扶了进来。
“皇上舅舅,你看她都虚弱的走不动路了,难道还不是用了刑!”唐月灵憋屈的说了句。
“皇上,臣真的没让人用刑,是这婢子自己身体不行。”林诀山道:“郡主若是不信,大可请太医或者大夫前来诊断!”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被扔在了殿上。
她穿着和温芷婷一样的外衫,就连身材都有着八九分的相似。
“民,民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子跪趴在地上,声音虚弱的对着皇上磕头行礼。
“皇上舅舅,她……”
“抬起头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竟然敢暗害皇后!”皇上厉声喝了一声。
底下低垂着头的人才缓缓的抬起头,虚弱的道:“民女没有暗害皇后。”
当那人抬头的瞬间,一直盯着她看的唐月灵和夜睿明愣住了,双眼都不自觉的睁大了些。
“怎么是你!”
“你是谁!”
夜睿明和唐月灵同时问了句。
“怎么回事!她难道不是温芷婷?”皇上眉头一皱,沉声呵斥道:“林诀山,这是怎么回事!”
“臣,臣不知道啊!”林诀山一下子跪了下来,抹了把头上的细汗,道:“是,是睿王爷的人说她叫温芷婷的。”
林诀山有些懵逼啊!
看睿王和郡主的样子,这人绝不是温芷婷,那,那,……哎呦喂!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