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帝的车辇平稳驶在回宫的路上。
因为是追霍凝来的,故而皇帝身边并没带太多御前侍卫,又分了一些给太后,此时跟随皇帝的人更少。
刚过御国寺方圆几百米外的泰山石碑,便有一人悄然从暗处尾随,跟在后面。
年长男子蒙了面,但身上气质出众,男人腰间别动的玉箫掩在外面飘逸的纱衣中,顾郁远远看向即将远去的龙辇,双目沉着。
出奇不易,他飞身而上!
倏地,御驾震动,只听一声:「保护皇上!」谁也没想到的危险来临。
龙驾内,皇帝身子猛烈摇晃,车子瞬间停下,使皇帝警觉掀帘看外面——
顾郁袭来。
他的功夫对付那些御前简直儿戏,顾郁身手凌厉,手中长剑出鞘,直刺皇帝龙辇!
皇帝在内猛地躲闪,一剑没刺中,却让皇帝从车中滚出来。
所有御前全都护在皇帝身前,一人扶起皇帝道:「圣上!快跟我走!」
皇帝想也没想,当即随他往御国寺的方向跑去,此时霍凝还在上面,如果皇帝跑的快,说不定能躲避。
可顾郁招式凌厉,怎会让皇帝有机会逃跑?男子手中暗器一放诸多侍卫倒地,足尖轻点,很快越过所有人追上皇帝。
「圣上小心!」护他的侍卫一把推开他,将身顶了上去。顾郁的长剑猛地刺中心脏,当场毙命。
皇帝大惊。
龙颜慌乱,他步步后退看着顾郁,恐慌的问:「你是何人!」
顾郁已解决完所御前,收了剑,气定神闲地逼近皇帝,「来杀你的人。」
皇帝被他逼的没走两步绊倒于石上,猛地跌坐在地,皇帝仰头看他,「你也是穆王的人?!」
顾郁轻轻笑了笑。
说到他的身份,这世上除了一人没人知道。他不回答皇帝的话,只抬了手臂——
长剑泛着银光,透着冷寒,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是他动手的好时机。看書菈
然而,突然从一旁窜出一个人!
那人瞧打扮是普通小厮,然下一刻那人对顾郁使的招数却不像是个小厮。
顾郁迎剑去挡,被那人破坏了好事。
「你当霍将軍没有准备吗?!」那人一喊,身手迅速的将皇帝拉到身后保护,随后一个口哨吹响,便听一阵纷乱的跑动音。
顾郁侧首一看,看到掩藏在附近的诸多暗卫。
顾郁眉目一凛,毫不恋战,收了剑便走,他轻功卓绝,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时,霍凝的暗卫也赶到了。
皇帝被那人扶起,缓缓道:「你们那臭小子到底在做什么?」
「回圣上,霍将軍早料到今日那些人会对您下手,婚宴上他是解决了,但您身边的并没解决。」
那人如实禀报:「所以我们将軍便将计就计,他在您身边那些人必然不会暴露,唯有将軍与您闹翻,他们才会露出狐狸尾巴,而早在将軍独自来御国寺时,他就已命我们沿途在暗处守候。」
皇帝挑动眉梢,「那刚才,那臭小子是故意惹朕生气?他说的也是假的?」
「这个,好像是真的。我们世子与二夫人的事我们都知道。」
那暗卫笑了笑,冲皇帝解释。
一听这个,皇帝的脸又拉下。
看到刚才跑掉的顾郁,他立刻下令:「一定要抓住刚才这个人!敢刺杀朕,那些叛党还真是胆大包天!」
「是,属下们知道。」
不远处权墨洐派来的人看了一会,看懂到底怎么回事,便匆匆跑回御国寺与他主
子报信了。
梁菀与霍凝一同出来时,外面的人已少了很多,霍宴齐看见梁菀身影蓦地上前,眼中担忧尽显,他看梁菀头发尚在,便舒了口气。
霍宴齐的手刚要碰梁菀,倏地被她错开,端淑的女子双手合十行佛礼:「殿下,是你我无缘,我已决定遁入空门,往后还请殿下自重。」
「小姑姑?」霍宴齐不解看霍凝,「你没将她劝回?」
霍凝勾唇笑:「皇兄,我是谁呢,我怎能劝动小姑姑,如今她出家的旨意是圣上决定的。唯一给她的优待是可以带发修行。」
霍凝正视霍宴齐,「皇兄好端端的一场婚宴变成这样,还要即刻启程去蓟州平叛,皇兄,要我送你一程?」
霍宴齐怔了怔。
对霍凝看了一瞬,他倏然舒心:「我本就要尊重小姑姑的意愿,如今她带发修行也是好事,看到她没事,我这就启程。」
「只是阿凝,皇兄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霍凝:「请讲。」
霍宴齐看向梁菀,「如今我父亲余党的事正在困扰皇上,刚才皇兄看父皇走时心情并不好,如果阿凝与父皇起了什么争执,一定不要冲动,好好保护父皇。」
「皇兄这意思,怎么好像你知道皇上会有事一样?」霍凝突然反问,让霍宴齐又是怔愣,「阿凝,皇兄只是担忧罢了。」
「好,我与圣上的关系岂会因一点小事就疏离,皇兄你放心吧。」
霍凝的话刚落,突地远处便跑来一人,正是权相派的那位小厮。
「权相!世子!皇上刚才在途中遇刺了!」
话刚落,霍宴齐与阿漠寒同时转身,同时问:「皇上如何?!」
这般急切。
好似期盼什么。
小厮是个大喘气,说了一半掐腰休息,隔了好一会才道:「没事,皇上没事。」
霍凝轻勾唇角。
那小厮面对这么多人道:「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他蒙着脸,身形很高他的剑有这么长,小三两下便将所有御前都杀了。」
小厮比划着,却令梁菀拧眉沉思,这么长的剑,又武功很高,且再听那小厮描述,说那人招式
她忽地脑海想到一个人。
梁菀蓦然抓住小厮手问:「你还认得地方?带我去!」
小厮怔住。
梁菀等不及了,她刚平定的心又被撩起,刚才霍凝在殿内将所有事都告诉她了。
这才有了两人出来的说辞。
而此刻,梁菀一点就通的将所有事都串联起来,在她认知里,能单枪匹马做这种事的只有一人。
她的师父,顾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