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淋漓,梁菀却是先一步提醒:「你不要过来。」
霍凝拧了拧眉,心想她难道就不想自己?
然而她心里的想法是他刚从水中出来,见了热又一受凉,万一再冻感冒。
她提起裙角,先一步见去他。
绕过屏风,两人便算见着了。
霍凝半站在浴桶里,手边还有擦身的布子,他没什么可说,只望着笑。
这笑里带着傻气。
梁菀的目光从他脸上打量到身上,随后停在他那萦绕水汽的腰上,面色一红,走了过去。
「你回来怎么不和我说?」她带着反问的气,仰了脖颈。
少年情动地,下一瞬便捧着她的脸来吻。
呼吸交缠,唇齿留香,半晌后他微微拉开距离,眼睛迷离:「我自是怕打扰你。」
「你怎么就没想过我担心你这么久,如果见了你会放下不安。」
「菀菀。」
霍凝双眼十分清明看她,看她的一切,又落到她腹中:「我听顾郁说了,这个孩子似乎」
「师父?你见到师父了?」
她一听顾郁二字便眼中有喜,霍凝低唇浅笑,「嗯,不仅见了,还顺便将他救回,你夫君厉害吧?」
他这最后一句明显带了邀功。
等着她夸他。
可梁菀听到这儿眼眶通红,坚强了这么多天,终于在他面前哭了。
她抱住霍凝,紧贴他热烫的胸膛:「我快撑不住了,你走的这几日,我要想好多,我总是害怕因我一个决定而让圣上受险,让身边人受到伤害。」
「师父是为了我而去的,他那晚走时我劝不动他,也不敢感情用事误了大局,便只能眼睁睁看他消失。」
「阿凝,如果你在我尚有依靠,可是你也我不确定是会什么结果,我怕万一,万一听到你不好的消息。」
「菀菀。」霍凝打断她的哭腔,对她不停掉的眼泪擦了擦,低头哄着:「我还未见到孩子出生,怎会有事,况且你之前还给了我护身符,都有你的运气在。」
「哭什么,别哭。」
霍凝擦完她的泪,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也多亏有你,我才能无所畏惧的在前方。瞧,你将后方做的那么好,圣上和太后交给你,定是没受什么伤。」
梁菀:「嗯,他们很安全。」
「这便是,我的妻子,怎会差呢。」他笑着,又将她抱入怀中。
梁菀感到一丝安心,那种被霍凝包围的安全感让她放宽心。
抱了挺长时间,水都有些不热了,霍凝道:「我本想洗好再见你——」
「你坐着,我帮你擦。」
梁菀在后拿起布子。
此刻霍凝的背露在她眼前,之前他与权惟真断关系而受的背部伤还在,那道长长的疤痕,将会永远伴随他。
只是现在早便不疼。
梁菀握起他的长发,在掌中揉搓。她又心神意动地,用布子擦拭他的背脊。
少年直了腰。
梁菀心中情愫涌动,便抚着他的肩,在后面吻他。
霍凝蓦然一僵。
哪里受过她如此待遇,平时都是他主动居多,此刻他咬牙忍着,嗓间不停涌动。
他背后的疤,都在她的唇边。
「你,还记得之前我同你说过什么我说,腰间的刺靑」少年蓦然说话,梁菀嗯了声,脸上绯红的。
少年早忍耐不住,从前转过身问:「那,你同意吗?」
她怔了怔。
「为何要弄?」她
问他,少年扬起笑容:「你是我的。」
「会疼。」
「我有办法。」
少年整张脸都在期待,这让她却是无法拒绝,她低头想了想问:「你要刺什么?」
「将我刺上去,在腰间。」
他强调,目光移到她身上。
梁菀沉思片刻,没答应也没拒绝。
反而继续为他擦身。
待霍凝从浴房出来,已是神清气爽,俊朗不凡。
少年身量高,任她为自己穿衣,低头瞧她目光灼烫。
她竟然勾了勾他的衣带。
美人在怀,他怎么能坐怀不乱。少年掐了她腰,将她带回房中。
想要做什么,只有两人知道。
如此,第二日时,她掀开衣角一处,望了眼细腰。
便在女子肚脐向左一点点的地方,那里贴了白色的纱布。
床边,是诸多工具。
夫妻床笫之间事情,有时候全看心情。
想到昨夜,她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少年却是只望着她傻笑,一身白色中衣坐在她身边,笑问:「看够了没有?」
「会发炎吧?」
「现在是冬日,不会。」
霍凝笑,手往她小腹放:「别挠,等过了段时间便好了。」
「我真是疯了,陪你做这些。」
霍凝笑:「你陪我做的事情还少吗,菀菀,往后你便不用想着改嫁,有了这个,一辈子便是我的。」
梁菀看他一眼。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可真是煞费苦心。
她在他怀里待了会,道:「不过一个字而已我——」
「还说,亲的少了。」
霍凝堵住她的话。
真是一时一刻也不想放她走,便是离开他的视线都不行。
霍凝霸道又占有的想,她身上那个凝字,总算是拴住她了。
情到浓时,只有他能看见的字。
伴随他回来,仿佛一瞬间有了主心骨,其他人知道他回来,都来看他。
秦修文担心的问他,有没有受伤。
说起受伤,霍凝身上还真的有点,不过都是小刮碰,不碍事。
而顾郁这边,梁菀命人给权墨洐去了封信。
霍凝听到她将皇帝和太后竟然藏在礼真的那些村子里便畅然大笑,果然是个妙计,想霍宴齐那边是无论无何也猜不到她会这样做。
皇帝身份高贵,这世上谁敢将他随意与那些低下贫民放在一起。
现在要做的便是反击。
霍凝听闻南疆可汗派人来了,便带着人去了。
在哪里谈的,何时谈的都没人知晓,只是在他谈完回来后,少年胸有成竹的说:「等着吧,马上霍宴齐便会笑不出来。」
这样看他是谈拢了。
此时,权墨洐过来,去了顾郁房中看他,等了很长时间他才出来。
可看脸色一点不好。
梁菀心里咯噔一下,问权墨洐如何,男人摇头了一瞬,又满怀希望的说:「或许,以后找到奇药还有恢复的机会。」
「你做好准备吧,他往后许是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