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菀听到那人的话,额上渗出细密的汗。
她看那人的身影逐渐靠近,便与他在这个屋子追逐起来。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那柱香,霍宴齐放的地方很高,是故意地不让她拿到。而整个屋子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工具,她也不能踩着什么上去将香灭了。
更让她焦虑的是,眼前扑来的男人。
屋子全都上了锁。
便像之前那样,霍宴齐知道不能给她一点一滴的念想,她可以利用任何她手边的东西来逃脱,礼真的圣女宫困不住她。
她猛地回头。
这人已脱掉上身的衣,光裸着膀子看她,笑的极其贪欲:「小姑姑,你便不要躲了,这个房间我都看明白了,这里根本没有你能躲的地方,你已是被礼真送出的人,今晚便与我做一夜夫妻吧。」
「阿凝能给你的,我将来也能给,父皇不将皇位传给我,我便自己来。」
「等这次从礼真回去,用不了多久我便能借力上位了。」
「霍宴齐给你许了什么?你可真是愚蠢,竟然听信他的话。你想一想他若是真厉害岂会之前一直被霍凝压着打?七皇子,你醒醒吧,我看他是用你摆脱南疆的控制!」
梁菀躲着他,从床头到了床边一个柜子。
她猛地打开柜门,看到里面空荡无物的一切,心中有了主意。
她回头,又瞧见刚才她仍在地下的花瓶。
回身捡起来,将瓷瓶抱在手里。
男人随身而至,与她只在咫尺间,他看梁菀警惕的模样笑了,「小姑姑以为抱着个花瓶便能阻止了我?」
「行不行,试不试吧。」
梁菀在刚才躲藏的时候使劲掐了自己身上的几个穴道,是有利用清醒的,让她暂时不要沉溺在香燃中。
她此时瞧着退无可退,柜门大敞,她的背脊已抵到柜板上。
男人笑了几声,张手去抓她。
很轻易便捉住她左手,男人使了劲将她往身怀拉,身子前倾,想去亲她。
然而梁菀却是高举手用花瓶挡着,左手挣扎的同时身子一侧,用惯力让他向柜子跌去。
霎时,她猛地抬起花瓶朝男人后脑砸去。
用了十足的力,她双眼通红,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她只怕一次不行,又砸了第二次!
男人捂上脑后,痛苦哀嚎起来。
他的声音不大,梁菀看准时机狠狠的朝他下身踢了好几脚,这次叫的声音大了,极其惨痛。
她用力将他一推,推到柜子里!
而后迅速关上了门。
用整个身体都在挡门。
她气喘吁吁地闭着,此刻心中那股说不上的抑郁升起,让她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本自从生了隽儿便生了心病,日日什么不做也会心里总是想哭,心情高兴不起来。
而后现在,这种心情占据了自己,梁菀双手紧紧扒着柜子两边,对里面的砸震装听不见。
她用力抵挡着,渐渐里面没了声音。
她不敢坐,腿也不敢弯,生怕她卸了力,里面男人便跑出来。
而此时,还有一个在折磨着她。
那抹一直燃着的香。
香气渗入她身体,让她浑身温度越来越高。她磨得用来保护自己的小珠扣此刻狠狠的用在自己身上!
她划开自己的皮肤,让血流出来。
这样自己能因疼痛有短暂的清醒。她狠狠地看了眼那放香的位置,倏地拿起手边的花瓶,朝燃香处砸去!
霍宴齐给的花瓶就算摔不碎也没关系,依然能成为她手中的利
器。
花瓶将香砸下来,顿时梁菀感觉世界清静了,疯似的在那里笑。
等霍宴齐的人过来时,已过去一个时辰。
梁菀低头坐在柜子前,身子始终抵着那柜门。温姨和叶枝看了后双眸一紧,回头看自己主子脸色。
紧随其后的霍宴齐铁青着脸,负手看着这一切。
屋内到处凌乱,梁菀被人拉开又绑了起来,她盯着那柜子,面色可怕极了。
柜门打开,里面受了伤的男人早就昏迷,他一直蜷缩着捂着自己下身,霍宴齐忙命人将族医招来。
不多时,族医为他检查了伤口,回身道:「禀少主他脑后被砸的那几下失血过多,这人是一时半会醒不来了,而更严重的是是七殿下的下身」
「被少主子踢的应是根部受损。」
梁菀听到这儿,倏地笑了。
她此刻像个疯子一般,透过凌乱的发丝看所有人,更是看向霍宴齐。
她的笑便如挑衅。
霍宴齐失去耐性,迈前一步捏着梁菀下颔将她提起,阴戾的看她:「你这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我解药还未给完,梁菀,你儿子那个样子便是长大了也是个残废,如今你是想让他病的更彻底一些?」
梁菀:「隽儿为什么会这样全是因为你!你还有那个死去的男人!如果不是你们非要我,也不会这样,我从不想当什么圣女,是你们非逼着我!」
「我算什么,我从出生便是你们的棋子,如果不是秦丰然和师父保我了这些年,我早成你们手中随意利用的工具!霍宴齐,总归到现在这步,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让你利用。你如果拿隽儿逼迫我,那我便鱼死网破,你知道我的,除非你把我手脚都卸了,否则,我总能找到方法!」
霍宴齐瞳孔一缩。
想她可真的是让他头疼。以前便连父亲都能被她骗,他这次已经几乎折断她的羽翼,还能被她找到方法将七皇子弄成残废,他如果真的逼急她,恐怕到最后他什么也得不到。
他将梁菀弄来,不正是让她来帮助自己完成大业的?
霍宴齐松了手。
与旁人说:「将她看好了,不准她动一步。」而后,他望了眼梁菀阴透的手臂。
她用自残的方式来抵挡浓香的侵袭,还真是,为霍凝守身如玉。
想到霍凝,他更觉头疼。
命人将七皇子抬走,先好好为他治伤。
而今想让梁菀怀孕的事被迫暂停,他该回去想想,要如何进行下面的事情。
霍宴齐一走,梁菀手臂的伤便有人来给她包扎。
她怔怔的望空气,只觉身上的疼痛已伤不了她,而今她满脑子想的是,她远在长安的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