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凝身子动了。
「阿凝,你这是?」阿漠寒立刻出声阻止,霍凝双臂环胸道:「你之前说什么来者,酱蒜?给我一些也行。」
「我带回去给营中兄弟们吃。」
阿漠寒道:「好,我吩咐我那个仆人给你拿。」
而后,他给那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当着霍凝面来到车外,悄然打开车门一角,而后身子迅速的上去。
全程一点未露里面,一道遮掩的车帘挡着,霍凝想看什么也看不见。
少年歪了歪头。
又捂上鼻子说:「当真是你这里面的味道,可真大。」
他挑了挑眉:「你也真厉害,在里面能坐的下去。」
车内,梁菀感受万千。
她如果能喊,能动,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不过现在就看两人默契,她已在心中使劲祈祷,求上天让霍凝知道。
如果这次错过,她又得被带到阿漠寒那里。
梁菀叹了口气。
那人当真取了一大份酱蒜出来,捧到霍凝面前说:「霍将軍,给您。」
霍凝接过。
眼朝这人身上打量几许。
而当这人刚要转身时,突然,霍凝又喊住他。
「慢着,你衣尾这里是什么?残渣吗?难道是刚上去现蹭的?」
随着少年一问,那仆人明显慌了。
霍凝暗了眼瞳。
瞬间从他身边越过,少年步子极大,好像要核对什么东西一样,飞奔至马车!
阿漠寒大喊:「阿凝!」
他也只能喊,他身体不便也拦不住他。
而那名仆人呢,想要阻止霍凝,被霍凝一臂甩到周围,厉声道:「控制住他!」
四周诸多兵士围上!
霍凝跳上马车,猛地一掀车帘,顿时车内所有景象都暴露在他眼中,便如雷击,使得少年身体僵硬。
梁菀与他的眼神对上。
说不出什么感觉,那种宿命感的对视,一眼万年。
梁菀还躺在车内,动弹不得。
而霍凝呢,他已经上前去,手指一动解开她周身穴道,最后停在哑穴!
她能动了!
「咳咳咳咳——」
恢复声音的第一句话是剧烈的咳嗽,梁菀撑起身,浑身破败的想碰触他,又缩了回来。
车内,霍凝面含感情的看她。
毫不顾忌肮脏,他单臂将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扣在他身边。
「菀菀,」
霍凝低低喊她。
梁菀这些日子的紧张和压迫,在看见他的一刻终于消失殆尽。她身子一软,强撑的那口气就卸了。
而后,便昏在他怀里。
「菀菀!」
霍凝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阿漠寒无奈的闭上眼。
再一次的错失时机。
他知道已经彻底完了,当看到霍凝把人从车中抱出时,阿漠寒忙说:「阿凝,你听我说——」
「来人,押了他!」
霍凝毫不留情说。
阿漠寒和他那个仆人都被押住了。
少年抱着梁菀在这个山谷,站了一会,将人送上马。
他翻身上马,从后护住了她。
「驾——」
霍凝驾马而去。
另一边,霍宴齐丝毫未找到梁菀的人。
而伯离部可汗的儿子死了,伯离可汗突然说,他无心再战,他要将儿子的事回去同他妻
子去说。
幽暗的帐中,霍宴齐坐在一边不出声。
伯离可汗一直在不停说。
「我儿子死的冤枉,他是怎么死的,与梁菀又有什么关联?这事我告诉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
「否则我妻不会罢休,便连我也要跟着被骂。」
霍宴齐捏了捏眉心。
又是这样。
如原先他那个父亲一样,总是说说说,什么都要管着。
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个安静的手下?
霍宴齐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极难看的面容在烛火映衬下显得可怖。
霍宴齐道:「你儿子的事,绝不会与圣女有关,现在圣女失踪,我还要怀疑是不是你儿子放走的。」看書菈
「怎么可能!我儿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霍宴齐:「好,我已派人去通知了你夫人,等她来吧。」
伯离可汗没了声。
半炷香后,伯离部可敦来了。
那女人单手掐腰,三两步上前便揪了伯离可汗的耳朵,使劲一拧!
「我儿子呢!穆罕荣!我告诉你如果我儿子真的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就等着给我们陪葬!」
穆罕荣一边哀求,一边求她给点面子。
霍宴齐命人把尸体抬过来。
「啊——」
女人发出凄厉的喊声。
悲恸的上前扑去,看着自己儿子被烧成一块黑炭,女人撕心裂肺的疼。
哭的惨痛。
霍宴齐冷冷看着,目光与叶枝对视。
他想做什么一目了然。
叶枝暗中拔了匕首。
霍宴齐道:「可敦,先去帐内商谈吧。」
女人恶狠狠地回看他,似将他当成仇人,女人瞪了眼穆罕荣,「你跟我进来!」
帐子刚掀。
「我儿子的死,你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我要你们都——」
话未说完。
穆罕荣便被叶枝从后制止了身子。
匕首搭在脖子上,叶枝一脸狠辣,霍宴齐垂头看不出神色。
女人怔住。
「你要做什么?」她疯狂的问,霍宴齐笑了笑,回转身道:「我知可敦权力大,便想与你谈个交易。」
「你儿子的事我会替你查个清楚,不过,我要你伯离的掌权。」
「你休想!」
女人声音刚落,穆罕荣便被叶枝刺了一刀!
「啊!」
女人大喊。
想穆罕荣也是健硕的男人,在叶枝面前竟是连还手力都没有,可见这个平平无奇的圆脸丫头多厉害。
霍宴齐没耐性,「给,还是不给?」
「我」
穆罕荣又被刺了一刀!
「啊啊,我给,我给你!」
女人彻底崩溃。
儿子死了,她若是连丈夫都没保住,那就剩她一人了。
霍宴齐很满意,摊手:「拿来吧。」
女人从衣上拽下一个玉坠子,放在霍宴齐手中。
哪知这男人根本就是个没心的人,刚拿到玉坠子的一瞬间,霍宴齐挥手:「都解决了。」
女人睁大双眼。
霍宴齐悠悠从帐中走出,单手负后,听后面的声音。
女人还想逃。
哪里有她逃的路。
早便说了,如果他们听话还能留他们的命,可他们偏偏就是,不听话。
霍宴齐的
脸色一沉,和梁菀一样。
不听话。
总是要让他有种,想毁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