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文先是一愣,随后重复一句:「我母亲?」
「是啊将軍,这是圣上刚才命人来传的旨意,您瞧瞧,上面写着呢。」
秦修文忙将写着圣旨的锦帛打开。
当他看到彻彻底底的字迹时,秦修文才觉真实。他浑身还虚弱的很,却丝毫感受不到其他疼痛。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皇帝,是如何知道他想替自己母亲请封?
等到所有人都走,他一人在帐中发呆,这时两名奴婢走入,端着清澈的水盆。
她们说明来意,跪在秦修文面前欲伺候他,少年怔了半晌问:「这次是谁带兵救了我出来?」
「回将軍的话,是新上任的都尉使大人,她是异域人,所以对比丘湖熟悉,甚至她还请了周遭几个异域村落帮忙,要不是她,我们搜寻还不知搜寻多久。」
「都尉使?」秦修文对这个官职很陌生,转念一想:「此时他还军营?」
「在的,」
婢子们指了都尉使住的帐子,「将軍您现在还太虚弱,等您身体再好一些再去感谢她吧。」
秦修文点头。
接下来几天便是他恢复身体的时期。秦修文这次遇险,若是没有那几个护着他的将士,想来他现在已成一堆黄土。
秦修文悲痛,心理也受了很大刺激,当听到其他将士说已将他们的尸体都安葬好,秦修文仍是处在自责中。
这期间他一直未与那所谓的都尉使见面。
而等他身体终于好了些,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他才打算去拜见一下这位都尉使。
秦修文一直认为他是个男人。便提了些牛羊肉,一些酒水去见。
一个軍营,都尉使的帐子正好在最里边。
到了帐口,秦修文问了其他人都尉使是否在里面,将士答在的。
他掀开帐帘,头眼未抬,只周正的喊了声都尉使大人几个字。
此时的帐内,涟娜正倚靠在床角一边,秦丰烨在为她摁压腿部。
涟娜穿的不多,她孕期后半程,身子总是肿胀。
秦丰烨为了减轻她负担,便会趁着没事的时候替她揉捏腿部,两人如今已是夫妻,撩开了裤角,露出白嫩的双腿很正常。
却是没想过这一幕会被秦修文看见。
少年怔在原地,许久不见的目光从涟娜那张日渐丰润的脸上,移到秦丰烨搭在她大腿上的手。
涟娜慌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
她惊慌又不知所措,秦丰烨却是平静,望了眼他,好半晌才道:「文哥身体好了?」
「你与他?」秦修文紧紧盯着涟娜,大有质疑的意思。
少年说话很难听:「孤男寡女,你俩便这样不避人了?」
话落,他看见涟娜唇瓣颤抖。
秦丰烨瞬间暗沉了脸,站起身介绍:「文哥,并不是孤男寡女,她是我妻子,你的婶婶,我俩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应该。」
如晴天霹雳,瞬间打醒秦修文。
少年站的笔直,手指却紧紧攥在一起:「妻子?你嫁给他了?」
涟娜始终没吭声。
但她的身体动作却是偏向秦丰烨,她的手攥住秦丰烨的手,小幅度的拉了拉。
大有让他不要同秦修文计较的意思。
秦修文不知怎么,瞬间破防。
他打心间的笑,带着嘲笑意味,手中拎的所有东西全都扔到地上。
而后,他转身便走!
涟娜眼中担忧,看秦丰烨,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细声道:「我去看看,你别着急。」
「三爷将軍
他心性尚不成熟,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放心。」
秦丰烨给她最稳定的情感,让涟娜在他身边十分安心。
而后秦丰烨出去找他。
涟娜一人坐在床上发呆。
随着秦修文被找到,涟娜和秦丰烨该启程回长安。
一同随行的还有秦修文,他要回去同皇帝复命。
这一路他都没与涟娜说一句话,脸永远是垮的。
而涟娜和秦丰烨感情稳定的样子却深入他眼中。
秦丰烨毕竟是他小叔,他见面不能什么都不说,他虽不叫涟娜,但秦丰烨,他还是得尊敬。
等众人回到长安,皇宫内,秦修文将所经历的事同皇帝说了一遍,皇帝感叹那个地方地势危险,所以打算下一步派人去那里修道建城。
皇帝夸赞了秦修文,又将那几个牺牲将士的家眷安顿。
皇帝看了眼秦修文道:「你离家也不少日子,便早些回府中看看,姚华想必也很想你。」
秦修文没走,反而当着众人面问:「圣上,臣有一事不明,臣的生母,您为何要给她追封?」
皇帝看了眼涟娜,这个丫头之前叮嘱过,不想让秦修文知道是她帮的。
皇帝缓缓道:「朕以前听姚华提过一句你的母亲,当初她和你父亲私婚的确有违澧朝法度,不过朕念及你年轻有为,往后前途无量,体恤你,便给你母亲封了诰命。」
皇帝看着他:「望你日后戒骄戒躁,为我澧朝再做功绩。」
秦修文默默听着,心中诧异。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他之前看见涟娜,以为这事会同她有关。
没想到,竟然却是因为姚华。
姚华虽然一直没履行承诺,但这次他是该感谢她的。
秦修文谢了皇帝,转身回府。
这边涟娜同秦丰烨也要回去,两辆马车同时停在宫门外,秦修文向这边望了一眼。
秦丰烨自然勾着涟娜的腰,扶着她上车。
秦修文拧紧了眉。
他心里很不好受,从见涟娜同他三叔在一起后,就始终闷的喘不过气。
驸马府,秦修文突然回来,让府内人惊错不已,几个婢子连忙跑到房中通报:「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驸马他,他回来了!」
姚华从众多年轻貌美的小倌奴中抬起脸。
满屋狼藉,凌乱不堪,骄奢yin逸,姚华已沉迷于这种生活,如今她府上养了好几个白嫩的小倌奴,同她秽乱。
她刚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还是醉的,听婢子说满不在意的笑:「他回来便回来,有什么好怕,秦修文算什么东西,从没让我快乐过,连我的小奴都不及——」
话落,房门猛地被踹开。
秦修文已气怒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