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元宵节,王守和杜不由是在林溪与沈忱家里过的,林溪精心准备了一顿异常丰盛的晚饭,直吃的所有人都撑了,不得不活动消食。
王守白天被沈忱揍的浑身都痛,这会儿就坐在凳子上,看杜不由陪四个孩子玩老鹰捉小鸡。
结果杜不由当老鹰时反应慢,四个孩子躲得毫无压力,于是四个孩子嫌弃他了,决定拉他入伙当小鸡,派四宝去把沈忱拉过来当老鹰,陪他们一起玩。
林溪准备了凉茶、甜水和点心,叫道:“你们跑慢点,免得等会儿肚子痛。”
王守道:嫂子,您放心吧,沈大哥他有分寸着呢,不由也是。”
林溪坐下,奇道:“你和不由兄弟怎么不各自回家过节?你们的家里人愿意?”
王守说:“我娘这两天去外公家了,还没回来。至于不由,他家里人其实都不在这边。而且,他和家里人有些矛盾,除非家里有大事才回去。”
“所以我们算是孤家寡人,嫂子您别嫌弃我们赖在这儿就好。”他笑哈哈的说。
林溪道:“瞧你说的,当然不会嫌弃你们。沈忱朋友不多,你们能来,他肯定心里高兴。”
王守唏嘘道:“沈大哥才不会,他巴不得我们别再来,省得打扰他跟嫂子你。”
林溪脸一红,不知怎么应这话,干脆瞪了眼沈忱。
被瞪的沈忱一头雾水,眼神疑惑,又很快被四宝拉着去继续玩了。
看到的王守坐直身子,小声问:“嫂子,白日里我和不由也不敢问,沈大哥他到底愿意不愿意治腿?”
林溪道:“他答应了。只是……我看了下他的情况,有些棘手。”
想起沈忱体内的毒,林溪扭头看向王守问:“你知道沈忱他中毒了吗?”
王守一愣,猛地起身,“嫂子您说什么?!沈大哥他……”
林溪心头一跳,赶紧打断他的话让他坐下。
绕是如此,孩子们也听到了,投来疑惑的眼神。
林溪随口应和几句让他们继续玩,而沈忱心知肚明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叫孩子们继续。
杜不由也看了眼林溪和王守,表情担忧。
林溪小声对王守道:“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孩子们还在呢,让他们听见怎么得了?”
“嫂子,抱歉。”王守急急的压低声音问,“嫂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
“那不由兄弟呢?”
“他也不知道!”
林溪不禁皱眉。
沈忱中毒这件事,竟然只有沈忱知道,他没告诉这俩,为什么?
看王守实在担心,林溪道:“你别多想,我就问问,有我在,沈忱他不会有事的。”
王守欲言又止的看她,然后就看向沈忱。
等他们玩累了停下,王守立马起身过去,叫着沈忱去外面,杜不由也跟了过去。
四个孩子凑近问林溪:“娘,爹他怎么了?”
大宝聪明,一下子想到关键:“是爹的腿治不好了吗?”
“怎么可能?娘的医术,你们还不信吗?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林溪安慰他们,见时候太晚了,去烧水让孩子们洗漱睡觉。
孩子们都洗完进屋时,沈忱才回来。
他神色上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静。
林溪迎上去问:“他们走了?”
沈忱点头。
“他们是不是问你中毒的事了?”
“嗯。”
“你先前怎么没告诉他们啊?我还以为他们说不定知道这毒的相关消息,能让我有点头绪配药。”
沈忱淡淡的道:“没必要告诉。他们知道这事,一定会急,或许嗨非要去给我讨个公道。但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日子,没必要因为我失去。”
林溪一时无言,最后握住他的手,道:“还有我呢。你放心,我的医术很厉害的,定然能解。这几天,我先看看医书,然后再看你腿的情况,咱们慢慢来。”
沈忱嗯了声,“都随你。”
林溪就去灶房又烧了锅热水,两人洗漱后也睡下。
第二天,林溪吃过早饭,便去了县里。
她还带了绘制好的店铺图纸,一路打听着去寻了合适的工人带到铺子里,跟他们仔细讲怎么修葺翻新。
直到过了中午,林溪才与他们敲定一应细节,谈好工钱,又定好来上工的日期才离开。
然后林溪去了客云楼找赵德全。
她不是很了解店铺翻新修葺翻新需要的材料在哪儿能买。
客云楼以前翻新过,赵德全又经营了那么久,肯定了解。
林溪知道,沈忱是一定会知道的,但如今她舍不得让沈忱操劳太多。
到客云楼后,林溪一说,赵德全果然也知道,并且很爽快的说他可以定人帮着备齐,到时候再让客云楼有经验的伙计去帮着监工。
林溪喜出望外,应下来道谢。
离开客云楼时,已然是下午,日近西山。
林溪估算了下时间,最后去了罗氏医馆找罗大夫。
她到时,罗大夫却没在,罗氏医馆也关着门。
但经过的人好心告诉林溪,罗大夫是早先出外诊了,估摸很快就能回来,林溪便在医馆外面等。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罗大夫便回来。
他看到林溪甚是诧异:“沈家娘子?你来找老夫,是家里人病了?不过你医术不必老夫差,应是自己便能解决了吧?”
林溪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脚,提着带来的礼品迎上去,“罗大夫,我来找您,是想借些医书看。”
“借医书?”
“对,我原本想去宋秀才的书坊买书,可上次我去时,看到他那儿多是经史子集,没多少和医术有关的。思来想去,我只勉强算认识您一位大夫,只得厚着脸皮上门来借了。您放心,我不白借,给您结钱!”林溪诚恳的说。
罗大夫听完,笑了:“几本医书而已。你想看就拿去看吧,记得还即可。”
林溪忙道:“那不成,哪儿有白拿的道理?”
罗大夫道:“沈家娘子,你我只几面之缘,但我同你相公,可是老熟人了。若我真收钱,哪对得起我和他的忘年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