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溪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全是二宝三个爱吃的。
三个孩子下午睡的久,此时便不是很困,黏着林溪要她陪他们玩,林溪也乐得玩。
只是玩着玩着,眼看时间越来越晚,沈忱脸色也越来越黑,最后抱臂站着,凉飕飕的盯着三个孩子。
四宝缩了缩脖子,疑惑的环顾四周:“好像冷了。”
二宝玩的正高兴,想也不想就道:“你感觉错了,我明明玩出了一身汗。”
三宝敏捷的扭头,对上沈忱又黑又沉的眸光。
他静默三秒,乖巧的松开手,朝林溪眨了眨眼睛:“娘,三宝困了。”
“困什么?方才顶属你有精神。”二宝道。
三宝上手,把二宝的脑袋往右边转了下。
于是二宝也对上了沈忱的目光。
他:“……”
他:“!!!”
“娘,二宝也困啦!”
林溪刚和四宝说完话,闻言回头疑惑的看着他们,“真困了?”
二宝和三宝同步点头。
“那四宝……”
四宝软乎乎的向她张开双手:“四宝不困,要和娘亲抱抱!”
下一刻,眼前嗖的一下闪过道影子。
二宝准确无误的截胡了四宝,一把抱住她,笑呵呵道:“娘,四宝说她困了,都说梦话了。”
四宝:“呜呜呜!”她不困,她要和娘亲贴贴!
三宝过来拉住四宝的小手,道:“我们可以自己洗漱。”
林溪不明所以的看看他们,刚要说话,沈忱走了过来,一脸慈祥且满意的说:“很好,你们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林溪:“???”
二宝和三宝对视一眼,齐齐抱着四宝嗖嗖跑进了屋。
林溪好笑道:“这孩子们,真是,不就是被爹夸了一句,至于这么兴奋吗?”
她说着转身,正对上沈忱灼热又幽深的眼神,话突然卡了壳。
“你……”
“不是说,晚上我们一起做些要紧的事吗?”沈忱盯着林溪,缓缓说道。
林溪一拍手:“哎呀,我差点给忘了。那就现在吧。沈忱,你先进去,我去烧些热水给你用。”
沈忱拉住她,“不必。”
他喉结微动,沙哑的道:“我用凉水即可,省时间。”
“那不行,你的腿会疼的。”
林溪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屋里,转身就去了灶房。
沈忱目送她进去,也转身走到床边,看着上面整齐的被褥,心脏砰砰直跳。
实际上,沈忱不是没想过。
但他怕吓到林溪,又怕林溪不愿意,便一直没有提起过。
没想到,如今竟然是林溪主动提起。
沈忱暗暗反省自己,这个相公做的忒不称职,怎没有及时察觉,反而让娘子提起?
其实,沈忱也不是很了解那档子事。不过在这方面,男人总会是无师自通的,也犯不着学。
是以沈忱缓缓呼出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定要更正林溪的想法:这种事情,合该是他做到最好让她舒服的,而不是她迁就他。
他又扫了眼自己下面,心想娘子约莫会痛些,万不能让她有阴影……
“砰——!”
突然一声重响,听的沈忱眼皮子跳了下。
他转身,看到林溪搬着个重重的箱子进来,可能是搬不动了,直接把那箱子放在了地上。
他微怔,过去问:“这是……什么?”
林溪拿手背抹了抹汗,说:“工具啊。”
沈忱:“工……工具?”
林溪点头:“都是等会儿我要用的!”
沈忱眉心一突:“需要用工具吗??”
林溪郑重的说:“必须用啊,没有它们,这事做不成。”
沈忱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挑衅……和质疑。
他黑着脸,沉默半晌,道:“我虽从前没经历过,倒也不至于无用至此。你可以信我,不必……”
话音戛然而止。
沈忱看到林溪打开箱子,抽出了一把小刀。刀刃很短,但看上去很锋利,估计是用来切肉片的。
随后,林溪又拿出了一把银针,一个很特别的油灯,五六把奇形怪状的……小刀,一坛烈酒,以及棍子木板钳子等东西。
沈忱张口,好一会儿才说的出话:“这些……是不是不太能用?”
“怎么会呢?我特地托王守和杜不由给我做的。”林溪说。
沈忱震惊:“你还特地同他们说我们要……”
林溪昂了声,起身拉着他到床边,按着他坐下,道:“你先把裤子脱了……不用全脱,就让我能看得到你的腿就行。”
沈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看腿做什么?”
林溪道:“给你治腿啊!我不看怎么治?”
沈忱:“……”
林溪见他霎时一脸菜色,警惕道:“你不会后悔了吧?不行,你先前答应过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沈忱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便是你说的,要紧的事?”
“对呀,现在还有什么事是比你治腿还要重要的呢?”
“……”
“你别担心,我已经钻研出了一套施针的方法,但我需要打开你的腿……就是切开部分皮肉先看看内里。不过你别怕,我配置出了麻药,就是种你一服下,就不会再感受到痛苦的药。”
林溪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沈忱:“……”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去看看水。得用滚烫滚烫的水,配合烈酒,把我的工具消毒,才能给你开刀。”
林溪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沈忱的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片刻后,他一把捂住了脸,往后倒在床上。
林溪再端着热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那一副面瘫的好像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
林溪把热水放下,又回去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以免漏风进来。
边做边道:“你真的别怕,开刀听着吓人,但我保证你会安详的,不对,不能用安详,反正我会让你舒服的。”
沈忱如今听不得舒服二字,黑着脸道:“我不怕痛,你做便是。”
林溪过去,让沈忱准备好,她拿了块毛巾浸湿再拧干水。
沈忱看毛巾烫手,过去接过来自己拧干,再给林溪,然后才回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