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等林溪进了灶房,才上前走到沈忱面前,意味深长道:“沈忱,你好好想清楚。”
沈忱皱眉。
林溪很快带着包好的烤肉出来,连带着她自己烙的饼。
“喏,你赶紧拿了回你住的驿站。要是真叫人发现你不见了,会出乱子的。”
完颜接过来,无所谓的说:“用不着你提醒孤。”
他转身走向门口,林溪和沈忱也跟着送过去。
外面二宝他们刚玩完剩下的鞭炮,主要是二宝怂恿着三宝点,大宝在一旁旁观。
四宝出去了,大宝就负责捂住四宝的耳朵,免得她被爆竹声吓到。
这会儿,他们差不多玩完了,扭头见林溪三人出来,立马奔向林溪和沈忱。
“玩的时间够晚了,进去洗洗手和脸,准备歇下吧。”林溪说。
二宝的玩性还没下来:“娘,我们不困!”
“可你们妹妹困了呢。”林溪说。
二宝扭头,果然见四宝缩在大宝怀里,迷迷糊糊的睁着眼。她依稀听见,摇着小脑袋道:“没事没事,四宝可以。”
林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让大宝抱她先进去。
“等等。”
完颜忽的出声。
林溪和沈忱立即看向他。
完颜丝毫不觉似的走到四宝面前,道:“小丫头,孤要走了。”
四宝睡眼惺忪的看完颜,乖乖的道别:“后会有期。”
完颜上手,把她的发咎揉的一团乱,然后面不改色的收手,“等孤下次再来瞧你。”
“那还是不要了。”
四宝小声嘀咕,撇过头去,小脸埋在大宝颈窝里。
完颜轻声说了句没良心。林溪见缝插针,赶紧让孩子们进屋。
沈忱道:“你再不走就晚了。”
“行吧行吧。”
完颜撇了撇嘴,走向不远处拴在大树下的骏马,解开绳索一下就翻身跨坐上去。
他转头,遥望沈忱,意味不明的说:“沈忱,下次见面,孤等你一个答案。”
沈忱冷这脸没有说话。
完颜也不介意,纵马离开。
林溪不放心的拉拉沈忱的衣角:“什么答案?他不会还惦记着要收养四宝吧?不行,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沈忱抱住她,道:“我也不会同意,别担心。”
林溪点点头。
两人锁了院门进去,时候不早了,林溪也困的不行,盯着孩子们洗漱完躺下,她也去睡觉。
完颜想收养四宝的事给林溪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以至于林溪做梦都梦见了这件事。而且还是完颜硬来抢人,她和沈忱拦都没拦住。
最后四宝被完颜带回南境,在那里吃尽苦头,被人欺辱,香消玉损时都没有人发现。
林溪直接被这给吓醒了,赶紧看四宝。
还好还好,四宝还睡在她身边。
林溪这才松了口气。
外面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林溪穿好衣服出去,看见沈忱在门口和谁说着话。
林溪走过去,才发现来的是燕忠。
“嫂子。”
燕忠是面对着林溪这边的,一眼就看到了林溪。
沈忱也回头,温声问:“我们吵醒你了?”
“吵醒倒没有。”林溪摇头,“燕忠,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个儿晚上。”燕忠说,“嫂子,带回来的钱在聚宝楼里,王守和杜不由说会处理。我们想着您和沈大哥难得过年休息,昨个儿就没来打扰你们。”
“这算什么打扰。你们来了,还能一起吃年夜饭。”林溪想也不想的就说。
但转念一想,林溪又觉得亏得燕忠他们昨个儿没来,不然岂不是要看到完颜在他们家了。
这种事情,还是少几个人知道的好。
燕忠就是来说他们这一趟的具体情况的,顺便带了些野味来拜年。
林溪和沈忱留他一起吃了顿早饭,他才离开。
没过多久,村长一家也来串门了,村里其他村户也断断续续的上门拜年。
自从日子好过起来,林溪和沈忱一家在陈阳村里就变得炙手可热起来,有人想巴结奉承两句,好跟着一起赚钱。
林溪只留下了村长一家,其他人寒暄几句,也没要他们的年礼,送点东西就请走了。
因此,还有村民说他们发达后就变得捧高踩低,不屑跟他们穷人来往。
听说这些传闻最多的是张则和张玉,他们兄妹俩对于村里的事知道的比村长和张婶还清楚。提起来时,兄妹俩更是恼的牙痒痒,恨不能找上说坏话的人家理论。
林溪宽慰他们不必往心里去,三言两语的略过这个话题。
初二,来上门拜访的多了个出乎林溪和沈忱预料的人。
——罗大夫。
仔细算算,林溪已经很久没见罗大夫了。乍一看见他,她惊讶不已。
罗大夫笑呵呵道:“老夫我个把月前去了别的地方,将将回来。等年后,老夫也要搬去其他地方了,可又舍不得这里,想想,来跟你们告个别。”
林溪忙道:“瞧您说的。罗大夫,您要走,只管差人来说一声,我们一家自会去看望您,再给您备桌席,哪儿有叫您亲自过来的道理?这天寒地冻的,不适合您的身子骨来回奔波。”
林溪忙开铺子后,就很少再去罗大夫的医馆了。
但她还是会抽空去,要么借医书看,要么和罗大夫讨论下沈忱的腿怎么治。某种程度上而言,林溪和罗大夫算挺熟的。
罗大夫救过沈忱一次,对沈忱来说算大恩人。
不论从哪个层面上讲,林溪觉得,她和沈忱把罗大夫当长辈敬重都是应该的。
罗大夫却是道:“认识那么久了,不讲虚的。今个儿老夫叨扰一回,厚着脸皮留下吃个饭。”
“那自然是极好的!”
林溪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赶紧张罗起来,让沈忱陪着罗大夫说话,她去准备午饭。
大宝和二宝都跟进灶房帮林溪,三宝和四宝留在外面玩闹。
罗大夫见沈忱走动间腿脚似无碍,道:“沈忱,你这腿,如今可好多了?”
三宝和四宝闻言,唰唰看过来。
沈忱给罗大夫沏了茶,道:“好多了。”
罗大夫捋着胡须道:“能有好的迹象,就是难得。坚持下去,以后会彻底好起来的。到时候,你就能重新……”
“我不想。”
沈忱打断罗大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