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就你们这群家伙不务正业，专门喜欢在背后议论人家是非，要不是念在当年轧钢厂食堂老同僚的份上，老早就把你们全部开除捏。”
傻柱在旁边忙碌装盘上菜，其他人却三五成群聚集窃窃私语说是非，实在看不过眼，狠狠骂了几句。
出于内心过意不去，为马华的面子训斥其他人，可见徒弟在他的心目中确实高于常人，可是并不代表能改变今天的结局。
“甭管他们，咱俩还是跟以前那样好好干，婚房的事情不用担心，我给你想办法就是，
你可别忘了大院里我有三间房子呢，每间都能住个一家三口捏。”傻柱露出笑脸，故意逗徒弟，不忘竖起三根手指头在面前来回摆动。
谁知马华低头认真，若无其事地继续切菜，哆哆哆菜刀与粘板发生冲撞，在整个厨房里回来荡漾。
直至昨晚他还是来回举棋不定是否要另立门户，就是要等待今天自己亲自体验到人情冷暖，艰苦困难的决定终究无法敌不过残酷的现实。
此刻脑海里想起三大爷儿子的话“跟着傻柱压根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更不可能有翻身之时，
大院里的人众所周知跟我阎解成合作，平等对待的地位，5:5利润分成，你出力我出钱，你负责厨房，我负责店面经营，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平日里互相尊重，不存在管理关系”昨晚还以需要考虑为由暂时没答应，现在心中已经有了标准答案。
终于把今天所有需要做菜的主料都切好，缓缓放下菜刀，毛巾擦拭额头汗水，端起旁边的白瓷茶杯，喝了口水。
“行了行了，师傅，不用说这么多，咱俩啥关系呐，谁跟谁呀，这种豆大的屁事，我早就忘了，
今天的主料大菜我都切好，宴席基本准备得七七八八，其他的他们都能搞掂，我得上个厕所捏，你先忙吧。”
还没等傻柱作出反应，脱掉围裙和厨师帽转身，捂住肚子小跑出去。
傻柱瞪了瞪眼，感觉到有点不妙，要知道平日里马华别说上厕所，就是午休偷懒睡觉都得穿戴整齐。
可见有多喜欢这身厨子行头，是他梦寐以求最喜欢的制服，刚发到手上时，高兴得连晚上睡觉也穿着。
“这家伙肯定有古怪，看来小愣青真的很在意婚房这事，钻牛角尖放不开，真不应该娶刘岚这都几手货色，
好歹找个黄花闺女吧，男人找老婆不能找别人穿过的破鞋，我就是个样板，娄晓娥哎一言难尽。”唠唠叨叨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这是他永远绕不过去的坎。
而刚才之所以编了个故事，生怕伤害到马华的自尊心，可没想到这牛皮吹得有点大，感觉脱离自己的能力，圆不了的故事。
不由自主想起了娄晓娥开出的条件，两个人留一个，这让他十分为难，马华要结婚是肯定不能失去这份高薪工作。
八十年代末，月薪2000算得上当时厨师界中上的水平，物价不高的年代，还是够一家子吃香喝辣之余，还能有点盈余。
“难不成要我这个师傅走人？这回可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此刻傻柱背靠墙面站在后门胡同口，梦抽着烟，做梦都没想到要面临如此残酷抉择，感觉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
赐给他一个亦兄亦友的徒弟，却现在又要选择饭碗还是人情，左右为难，这回可真抓破了头都找不到答案。
此刻马华并不是真上厕所，拐个弯上楼去找娄晓娥，毫无疑问这点并不是他迫于无奈的选择。
“董事长，刚才师傅他上来冲撞你，是我的不对，请你不要怪责他，有时候他脾气有点火燥子，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哈腰点头，还时不时露出笑容，显得极其卑微的身份。
并非他不想强硬，可实力不允许呐，压根没办法。
娄晓娥始终低头看着手中的业绩报表，只有轻微点点头，并没有明显的表示，更没有明显的反对，看得让人满头疑问。
马华这时就更急了，啪啪啪双手慌忙拍打自己的脸，忙乎解释道。
“哎呦！都怪我，就不应该提啥工资福利要求，酒楼开业还没一年，是我的不对，请董事长息怒，
要是能让你解恨的话，哪怕我跪下磕头都可以”边说还真弯腰要跪下，激动得浑身颤抖，看得出来这已经是马华的底线。
这时还没等他说完，娄晓娥终于抬起头，双手托着下巴，瞪大眼看着眼前人，紧盯着脸上表情，生怕遗留任何关键表情。
显然她听到真话，看到真面目，而不是拍马屁，更不是作秀表演，混迹商界多年的女强人，正在发挥得淋漓尽致。
“且慢！你磕破头也没用，傻柱是我男人，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作为他的女人，肯定得原谅，我俩跟你没关系
你来这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吧，甭装了，进门那刻我就看穿，开门见山说需要啥条件不离开龙凤酒楼？
还是需要啥条件才离开？去或留自己选。”
娄晓娥伸手示意坐下谈条件，明显早已掌握马华有打算离开龙凤酒楼，开门见山显得更直接，生意人就不想浪费太多精力时间。
要知道厨房是酒楼的心脏，而副厨师长更是重中之重，一时间压根就不会有人能取代位置，更何况多年工作经验的老厨子可遇不可求。
作为商界女强人耍得一手驾驽人心之术，表面上的强硬，实际内心里慌得一批，生怕突如其来的变故辞职会导致酒楼陷入危机。
她比谁都清楚傻柱年事已高，特别是繁忙高强度的酒席宴席流水线工作，压根就难以独自应付。
特地里也去咨询过人力招聘，像马华这种必须高薪重新聘请至少要4-5千元，时常花了钱还不一定能找到老实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常事。
关键这事还不敢主动跟傻柱商量，这货跟马华的关系比自己还要好，暗地里也不想破坏人家的师徒关系，可见作为一个董事长情商高得惊人。
话音刚落，马华被董事长这番话给吓倒，顿时愕然，愣了愣才坐下到沙发上，还没反应过来，娄晓娥已经倒了杯酒端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