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柯菲儿既惊且佩的问道。
“哪么,你又为什么徘徊在此呢?”江阳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喂,你搞清楚,这里是公共场合,你有权干涉我吗?”柯菲儿嘁道。
看她的情绪,明显带有色厉内荏的成分。
“任何人在这里我们都无权干涉。可是你不同,有人对我们不怀好意,我们就是管得着?”江阳义正辞严说道。
“笑话,我的心思,你怎会知道?”柯菲儿好奇心大炽。
“哼哼,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有胆量做,为什么没胆量承认呢?”江阳针锋相对。
“你有毛病吧,让我承认什么?”
“你假扮道友,哄骗水静心在前,乔装打扮,入室窥探在后,夜晚当街,公然行凶袭击路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没胆量承认吗?”
“哈哈哈,也罢,这的确都是我做的,但哪又怎么样?”柯菲儿头一扬挑衅道。
“不怎么样。不过,你惦记我们的神奇心法,处心积虑不惜入室行窃。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江阳义正辞严的责问道。
“嘿嘿,既然你们有本事找过来,我到想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让我说出来呢?”柯菲儿嘴巴微微一撇。
“哼,昨晚你负伤败逃,但不知今天,你有没有哪样的好运气呢?”江阳激她。
“真是大言不惭。昨晚若非我手下留情,你二人早去见阎王爷了。”柯菲儿怒道。
“是吗,既然你底气十足,我们不妨再比试比试。瞧瞧你到底有几斤几两?”江阳气定神闲说道。
“也好,就让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让你们知道马王爷是不是三只眼。”柯菲儿说着话,就拉开了架势。
“且慢。”江阳一摆手。
“怎么,胆怯了?”柯菲儿狐疑。
“怎么说,我们也是斯文人,又不是街头混混,说动手就动手啊!这里人多眼杂,容易被人瞧见。你若有胆,我们不妨找个僻静之地,好好打一场,如何?”
“也罢,我就让你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吧!”柯菲儿尖刻的说道。
江阳和欧舟师兄弟二人并不与她斗口,径直往树林深处走去。
柯菲儿在他俩身后十几步之外,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此刻,夜色深沉,繁星似水,空气中飘来悠扬的音乐声,远处的霓虹灯五彩斑斓。
江阳在一颗垂柳前立定身形,说道:“孟笑笑,怎么个打法,文斗,还是武斗?”
柯菲儿站在十步之外,嘴巴一撇,说道:“连我的化名都弄清楚了,说明你们不算笨。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
“哼哼,藏头露尾,枉有这一身本事。文斗,就是我们各出三掌,谁后退的步数多,算谁输。武斗,就是你我各凭能耐力战,直至分出输赢为止。”
“可是你们是两个人,我一人,如何文斗呢?”
江阳把欧舟往后一推,说道:“昨天被你攻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今天,我一人足矣。”
柯菲儿冷笑一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不错。不过我有个提议?”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柯菲儿言语之粗俗,与她姣好的容貌一点不协调。尽管她易了容,但俏丽的姿容依然隐约可见。
欧舟一捂嘴巴,差点笑了出来。虽然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青年,就是曾经送他一个大红包的柯菲儿。
“哼哼,你别笑得太早,待会让你哭都来不及。”柯菲儿怒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说什么?”欧舟没听清楚。
柯菲儿一出口,便知失言,急忙补漏道:“我是说你们师兄弟,一脉相承,一路货色。”
她的潜台词,是她没忘记前段时间在凯宾斯基酒店被欧亦然戏弄之事。
“还有,我们约法三章,经此一战后,无论谁胜谁负,均不得寻仇。”江阳说道。
“也好。不过看你年龄小,姐让你先出招。”柯菲儿大度的说道。
“我虽然比你小,但你是个女孩,我不想占你便宜。我们一起出招吧。”
“好,那你看招。”柯菲儿说着话,内劲一提,右掌骤然血红,宛若烧红的烙铁。而左拳犹如一块北极玄冰,发出森森寒气。
只见她上身纹丝不动,脚下犹如装了滑轮哪般,笔直的射向江阳。
江阳在她未动之前,已经将八成掌力蓄满双臂。
二人几乎同时发动,拳掌相撞,如同雷鸣般的轰然暴响,刹那间狂飙倒卷,树叶激射,五米之外几颗碗口粗的树连根折断。
二人身形同时摇了一摇,各自退了三步。
柯菲儿心中巨震,心说,一夜时间,这小子功力增长这么大。竟然一人就能接得住我的冰玄劲和烈焰掌八成劲力,真是不简单。
而江阳的惊骇,也绝不在柯菲儿之下。
昨晚,他的太阳心经是第五层,经过一夜的调息修炼,今晨,已进入了第六层境界。却依然未能站得半点上风。
这且不说,左臂冰冷,右臂炽热,若非功力相当,此刻已然重伤。
这个孟笑笑到底什么来路,武功居然如此了得。难道她昨晚受伤是假的?
他的心里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
欧舟在一旁观战,看得分明,二人几乎旗鼓相当,心知对战双方第二掌必出全力,这样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见二人谁也没有停止比试的意思,急忙说道:“二位且慢,我有话说。”
江阳回头问道:“师弟有话尽管说?”
柯菲儿心知此战不可大意,浑身戒备,并不言语,仅只是看着他。但她的心里却是狂掀波浪:设若欧舟此时参战,今日休矣。
欧舟近前三步,说道:“依我看,你俩功力旗鼓相当,若是再比下去,必是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罢战,我们一月后再比过,如何?”
江阳劲力未散,看着柯菲儿问道:“孟笑笑,你同意我师弟意见吗?”
柯菲儿闻言顿时松了口气,收住招式,散去功力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就以一月为期。”说罢,一个临空翻腾,蓦然消失于树后。
欧舟和江阳看看被掌风波及折断的几棵树,心知不妙,乘着无人看见,一跃十米,也是顷刻不见。
回至小楼看看时间,差不多又到午夜了。
师兄弟二人先后冲了个澡,穿着睡衣回到各自的床上。
欧舟奇道:“孟笑笑昨晚的伤势明显比我们严重,可是刚才看上去,非但没受影响,功力反倒精进了不少呢?”
“是啊,我也挺纳闷这事。莫非她所习内功,也像我们这样能越挫越勇,或者,她昨晚根本就没有受伤?”
“她吐了血,并且主动撤退,受伤一定不假。”欧舟分析道。
“这么看来,她的内功心法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路数了。”江阳沉吟道。
“除此之外,我们找不到其它理由。”
“真若如此,一月后的比试依然难分胜负。”江阳忧虑道。
“但是不管怎样,我们单打独斗已经不落下风。经此一战之后,孟笑笑定然再无昨日之嚣张气焰了。”欧舟轻笑。
“话是这样,可是她若玩弄阴谋诡计的话,我们依然有投鼠忌器之嫌。”
“师兄担心孟笑笑力斗占不了上风,可能会对水静心下手,以此来要挟我们?”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孟笑笑敢公然对我俩下手,可见所图非常明显,有必欲得之而后快的决心。”
“并且,她潜入我们的房间,什么也没带走,说明哪都是她不需要的东西。”
“所以,她一定是好奇我们的太阳心经和洞幽探微心法,潜入房间想看看有没有文字性的记录?”
“不错,以孟笑笑之能,定然有得之而后快的想法。”欧舟道。
“而她现在非常明白,力取显然已经无法达到目的,必定退而求其次,进行智取。”江阳凝眉说道。
“水静心就成了要挟我们的最好武器。”欧舟惊惧。
“可是,怎样才能保证不让她有机会对水静心下手呢?”江阳问道。
“她在暗,水静心在明,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间采取行动?”欧舟也无良策。
“除非,在她采取行动之前找到她,迫使她放弃那个想法。”
“可是,用什么办法迫使她放弃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江阳目注欧舟,半晌说道:“孟笑笑的目的,无非是觊觎我们的两种心法,她得到了这种心法又怎么样,能练成才算。”
“是啊,这种心法来自梦中,是两位祖师用宏大法力打入我们体内的,就是给她,她也未必练得成。”欧舟笑道。
“就只怕,她一旦练不成,反倒说我们给她的是假心法。”
欧舟点点头:“就怕这一点。”
“尽人事听天命吧!设若她一意孤行,最终吃亏的,一定是她自己。”江阳拿定了主意。
“逆天而行,必不得善终。不过眼前看来,这也是唯一行之有效的法子了。”
“可是,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呢?”
“我想,我们的洞幽探微心法应该可以帮到我们。”
“洞幽探微心法层级越高,越容易感知到敌意的存在。”
“为了以防不测,今晚我们少睡两个钟头,多花点时间修炼洞幽探微心法吧!”欧舟建议。
“师弟说的极是。”
柯菲儿回到宾馆后,心里也是一阵郁闷。
此番交战,双方虽只出了一掌,但她已经十分清楚,力取已经是万万不能了。两个臭小子的武功一夜间大进,居然一个都对付不了。
她冲了个澡后,裹着浴袍,倒了小半杯红酒,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哪两个毛头小子,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位置,还可可的找了过去?莫非,也是洞幽探微心法的作用。
真是一门神奇的功法。让人情不自禁,欲罢不能啊!
是继续想方设法夺取心法,还是巧施妙计让他们拱手送上。夺取之路明显已经行不通了,看来只剩下智取一条路。
智取,就得拿住他们的软肋,目前看来,水静心非常符合这一点。
哼哼,俩毛头小子,功夫玩不过你,斗智总会赢过你。待我拿住了水静心,看你们低不低头?
不过既然对水静心下手,我一个人显然是力有不逮,得找两个帮手过来才行。
她打定了主意后,一口干了杯中酒。于是打电话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约瑟夫。
约瑟夫听闻消息后,对江阳和欧舟更是兴致勃发,就答应让罗信罗通兄弟俩过来帮她。
不过要求她千万不要伤及水静心的性命。
柯菲儿答应了他。
她明白约瑟夫的想法,水静心是连接江阳和欧舟的桥梁,桥梁一旦断了,一切就将无从谈起。
看看时辰也不早了,打了个呵欠后,她便上床睡了。
而江阳和欧舟师兄弟一直练到凌晨三点钟,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