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捂着胸口,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又朝着玻璃窗里看了看,其实那骷髅并不可怕,而且,显然不是真的。
应该是卫生院里的模型。
她刚才之所以被吓到,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现在知道了,再看就没什么感觉了。
曲海棠抱着胳膊走过来:“每次院里来新人,我都带他们来看这个,好玩死了。”
乔西眨眨眼睛:“我以为大夫和护士不会害怕骷髅呢。”
“怎么可能,是个人都会怕好吧。”曲海棠突然转了个弯:“不对,齐勋就不怕,我没吓到他。”
乔西:“齐大夫?”
“对,他当时看得很认真,看完了还跟我说,那具骷髅比例不对,做得不精细。”
乔西:“……”
这就是厉害的大夫吗?
曲海棠除了说话做事跳脱之外,性格很好相处,乔西跟着她在卫生院转了一大圈,又了解到很多知识。
也知道了,曲海棠其实是专业护士,虽然年纪和乔西一样大,却已经在卫生院干了三年了。
但因为做事不细心,所以才被发配去药房,负责一应事宜。
对此,曲海棠自己也很恼火,可也没办法。
“哎,要不是我粗心大意的,本来站在齐大夫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我了。”曲海棠手掐着腰,发出幽怨的声音。
乔西不禁被逗笑了。
“齐……”曲海棠又要说,刚一张口,突然像见了鬼似的,一溜烟跑了。
乔西纳闷了下,一扭头,看到齐勋走了过来。
难怪曲海棠跑了。
她又笑了,这个风风火火的姑娘,面对喜欢的人时,胆子是一点也没有了。
齐勋走近了,笑容和煦温柔:“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很开心,我会认真工作的。”乔西眼睛弯弯。
她仔细看着齐勋的眉眼,确实长得很不错,难怪曲海棠说,院里好多护士都喜欢。
被乔西盯着看,齐勋不自觉摸了下脸:“怎么了?”
乔西连忙摇头:“没有。”
她看向齐勋手里的草药,好奇:“这是新挖的中药吧?”
上面还沾着土呢。
“对,这叫黄芪,卫生院现在在收购,我刚刚去看了下他们收来的。”齐勋解释。
乔西哦了声,她从买来的那本书上看过黄芪的介绍,书上的图片潦草,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而且,她继续在山里乱逛的时候,见过这个东西。
想到卫生院在收购,乔西忍不住又问:“意思是,只要有人挖到,都可以拿来卖吗?”
齐勋:“对,这是野生黄芪,非种植的,基本上都是村民们从山里挖来,卖给卫生院的,价格还不便宜,品质好的那种,一斤能卖十来块钱。”
乔西眼睛瞬间亮了:“哇!”
那她能挖来,岂不是可以赚钱了?
还不是小钱呢,昨天说了,她现在刚工作,工资一个月只有二十块。
她要能挖来草药卖给卫生院,一个月能多挣些钱!
齐勋看着乔西笑了:“有兴趣?”
乔西重重点头:“当然!”
赚钱怎么可能没兴趣!
齐勋想了下:“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个已经不用的样品,免得你当面见了不认识。”
齐勋说完就走了,很快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根黄芪。
“给你。”
乔西不敢接:“这……”
齐勋看出她的心思:“没事,这是已经没法用的,不值钱。”
“那好吧。”乔西小心翼翼接过,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谢了。
她正酝酿感谢的话,齐勋先开口:“你自己转转吧,我还有个病人要看,先走了。”
乔西赶忙应声:“好。”
等齐勋走远了,曲海棠才又冒了出来。
她眯眼盯住乔西:“你跟齐大夫说啥悄悄话了!”
“噗。”乔西简直要被曲海棠笑死,看着挺泼辣一个人,怎么连跟齐大夫说话都不敢。
她发出疑惑,曲海棠挠挠头:“也不是不敢,就是……”
就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可能因为心里老想着,面对的时候就很心虚。
乔西拍拍曲海棠的肩膀,鼓励她:“喜欢一个人,一定不能躲着他的,你这样躲着,人家说不定还以为你讨厌他呢,要大胆一点。”
曲海棠脸红了红:“……你好像挺有经验的,你有喜欢的人了?”
乔西脸也跟着红了,摇头:“我没有。”
从小到大有爸妈和哥哥弟弟的疼爱,她直到现在,也不是很懂什么是男女的喜欢。
也因此,前世无忧无虑嫁给杨文清,才会像朋友那样过了五年。
“你没有?”曲海棠不信:“像你这样漂亮又讨人喜欢的,肯定谈过对象了吧?”
乔西还是摇头。
很奇怪,也没有。
念书的时候,是有挺多男孩对她表示好感,写情书送鸡大腿,但是她都没感觉。
曲海棠想了下,乔西看着比较乖,可能还不太懂新流行的自由恋爱。
她换了个方式,继续问:“那你有想嫁的人吗?”
乔西这回没急着否定,她一瞬间想到了秦嘉树,想到了她逃婚那天,和他说的话。
当时她虽然是一时兴起,才提出要嫁给她,但秦嘉树立马就不高兴了。
还黑着脸让她不要乱开玩笑。
“有,但是他把我拒绝了。”乔西无奈笑了下。
曲海棠这回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什么?拒绝你?什么人啊,居然拒绝你?是不是很优秀?有什么工作?城里的?”
乔西一一摇头:“我们隔壁村的,没工作。”
“啊……那他怎么会拒绝你呢,你外在条件这么好,人也讨喜,没道理会有男人不喜欢你啊。”曲海棠很不能理解。
“不喜欢我也正常,我又不是钞票,哪能人人都喜欢。”乔西觉得很正常。
曲海棠却还是摇头:“我还是觉得,拒绝你的人,脑子肯定进水了,要不就是没眼光。”
……
凉爽的大山里,秦嘉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瓦长乐将捡到的蘑菇丢进背篓,打趣道:“我看是谁背后骂你呢,还骂得不轻。”
秦嘉树揉揉鼻子,有些莫名:“无聊。”
“咋地,不是骂你,难道还是想你啊?”瓦长乐凑过去,“说,你小子今天早上到底见谁去了,怎么回来的时候笑得那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