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院里,乔西看到了脸肿成猪头的陆拉弟和陆福来。
陆福来的胳膊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在胸前吊着。
俩人完全没了昨天嚣张的气焰,看到乔西穿着白色的工服,甚至吓得后退几步。
就连昨天还闹事的陆母,也一脸防备看着她,生怕她过去找茬似的。
明显是怕极了。
乔西收回目光,淡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去拿药的曲海棠看到这一幕,快步走到乔西面前,很是好奇:“那女人怎么看着很怕你?”
说的是陆母。
乔西想了下,简单的把乔母去陆家质问的事说了。
当然,略去了当中打人的桥段。
饶是如此,曲海棠听得也是两眼冒星星。
“你妈好威风!我也想有这样的妈!”
乔西:“你妈不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我要是跟我妈说别人欺负我,我妈会先教训我,让我反思是不是我的毛病。”曲海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只是我妈,我朋友的妈也都是这样。”
乔西若有所思:“好像确实是。”
村子里那些当妈的,像乔母这样性格的没几个。
看曲海棠喜欢听,乔西便又把乔母的一些精彩事迹说了。
曲海棠听后,对乔母已经从喜欢变成敬佩了,并且拉着乔西的手,央求乔西带她去村里玩。
“你妈对你的朋友那么好,让我也感受一下吧!”
乔西有些犹豫:“我们家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家里有羊有鸡,不知道你能不能习惯……”
曲海棠:“这有啥不习惯的,我小时候还在羊圈睡过呢!”
乔西被逗得扑哧一声笑了。
“那好,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我家做客。”
曲海棠伸出手:“一言为定,拉勾!”
乔西也伸出手:“拉勾。”
……
另一边,秦嘉树大步走出瓦家。
瓦长媛气喘吁吁追了上来:“等等!嘉树哥哥!嘉树哥!秦嘉树!”
听到自己的名字,秦嘉树停下了脚步。
“你到底要干什么。”瓦长媛喘着粗气,一脸不解:“为什么突然要买砖?”
这时,瓦长乐也走了出来。
“就是啊,你要干什么?盖房子?”
秦嘉树默了下,回答:“嗯,打算盖一间厨房,再砌个灶台。”
昨天乔南的话提醒了他,只砌灶台是不够的,夏天过去就是秋天冬天了,还是得有个厨房才行。
“盖厨房?”瓦长媛更不高兴了:“为什么突然要盖厨房,你在我们家不是吃得好好的吗?”
瓦长乐倒是没瓦长媛这么感情用事,而是说:“嘉树,你是不是想盖房子,娶媳妇了?”
否则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盖房子。
秦嘉树看了眼瓦长媛纠结的眉头,没有否认这个说法。
虽然他并没有这么想。
瓦长乐点点头:“那我就明白了,也应该这样的,要娶媳妇的人,总得有个吃饭的地方。”
“哥!”瓦长媛喊出声。
瓦长乐瞪眼:“咋了,难不成到时候嘉树娶了媳妇,也带着来咱们家吃饭?就是咱们家照常欢迎,那新媳妇人乐意吗?”
几句话,说得瓦长媛哑口无言。
瓦长媛不甘心地看向秦嘉树,想等秦嘉树说出反驳的话。
但秦嘉树抿着唇,依旧没有否认。
等瓦长媛气呼呼转头走了,他才对瓦长乐说:“我先回去忙了,你有啥事找我就行。”
“等等。”瓦长乐叫住秦嘉树,往前走了走,压低声音:“听说,乔家给你送了谢礼?”
秦嘉树点头:“是。”
瓦长乐:“你收下了?”
秦嘉树继续点头。
“你傻啊!怎么能收下啊!”瓦长乐哎一声:“你都帮了小仙女两次了,再多帮几次,他们就该考虑让小仙女以身相许报恩了!”
闻言,秦嘉树眉头紧紧皱起。
语气更是冷硬:“不需要。我做那些事,不是为了这种目的。”
“所以说你傻嘛!”瓦长乐觉得可惜:“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秦嘉树不置可否。
瓦长乐看秦嘉树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觉得可惜,心中的疑虑打消了。
他得知秦嘉树又一次出手帮了乔西后,心中是产生了怀疑的,以他的了解,秦嘉树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但是,却屡次偏向乔西。
他便觉得,秦嘉树对乔西有意思。
可现在看,又好像不是。
不然,一个男人要是打一个女人的主意,就是另外一种做法了。
……
陆家人没有再作妖后,乔西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她做事认真细心,性格也好,在曲海棠的介绍下,她和女护士们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很快便到了周日。
周日是上班的人们一周内唯一的休息日,乔西美美睡了个懒觉。
等起来后,乔母已经把饭做熟了。
香喷喷的葱油饼,炒肉丝,蒜拌茄子土豆丝,还有她最爱吃的丝瓜炒蛋。
虽然都是很普通的菜,但乔母手艺好,吃起来一个赛一个的香。
等乔西吃完了,乔母又从厨房端出一碗汤,神神秘秘道:“野鸡炖的,可有营养了,快喝。”
乔西闻着香喷喷的鸡肉味,眼睛亮了亮:“妈,哪来的野鸡?”
虽然家里现在条件好了,但鸡作为下蛋的工具,除非逢年过节,还是很少会宰了吃的。
野鸡就不一样了,野鸡都是从山里抓来的,属于白得的。
“山沟里那些人家送的。”乔母说:“这些日子我让你爸把菜送过去,人家为了感谢咱们,打了野鸡送来。”
乔西看着乔母喉咙动了动,细细的眉头微微拧起。
“妈,你是不是都没喝?”
“我喝了,我刚刚在厨房一个人喝了两大碗。”乔母说着,又把鸡汤往乔西面前送了送。
乔西抿了抿唇,就着碗口,喝了一小口。
而后,吧唧吧唧嘴:“有点咸了。”
“咸了吗?该不会是盐放多了吧,我尝尝。”乔母赶紧也喝了一口。
尝了一口后,乔母咦了下:“不咸啊,味道正合适呢。”
乔西嘟了嘟粉粉的嘴唇:“妈,你骗我,你根本就一口都没舍得喝对吧。”
不然的话,又怎么会不知道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