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夸了一路闺女,乔母心情大好。
回到家后,先把乔西叫去说了几句话,便一头扎进了厨房,说要多做几个菜。
乔西要帮忙,被她赶了出来。
“去去去,忙你自己的去,我这儿不需要人。”
乔西笑笑,索性叫上乔南乔北,去背柴砍柴。
反正都是要干的活,在哪儿干都是干,一家人,自己多干一些,别人就少干一些。
到了柴棚前,乔南乔北依旧不让乔西帮忙。
乔南老实说:“姐,你就坐着看我们弄就行。”
乔西:“可是……”
乔北眼珠一转,提议:“就是,姐,你实在想找事情干的话,给我们讲讲你在卫生院的趣事吧!”
乔南眼睛亮了亮:“姐,我想听!”
“唔……那好吧。”乔西点头同意,这样也算是做点事了。
她想了想,开始对着乔南乔北讲这些日子在卫生院的所见所闻。
虽然都是很琐碎的小事情,但乔南乔北却听得很起劲。
劈柴的时候,都更有力气了!
……
与此同时,西厢房里,孙海兰笑盈盈给乔东盛饭。
自从分家后,孙海兰就开始撒懒不干活,每天早晚的饭基本都是乔东做的。
可今天,孙海兰破天荒做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
盼盼瞪大眼睛,舔着嘴唇,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妈妈是比爸爸凶,但妈妈做饭的确比爸爸好吃,这一点盼盼是明白的。
可是……
爸爸妈妈都没动筷子,她也不敢吃。
乔东心情很沉重地看着眼前的饭菜,眉头皱得高高的。
村里有句老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孙海兰把自己炒的肉片炒茭白片往前推了推,脸上的笑很是讨好:“东哥,你最爱吃这个了,快吃吧。”
乔东动了筷子,先给盼盼夹了一片瘦肉。
“吃吧。”
盼盼迫不及待吃起来。
乔东看盼盼吃得高兴,又给闺女夹了好几片。
孙海兰嘴撇了下,一个丫头吃那么多肉干什么?
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忍住了要骂盼盼的念头。
她笑眯眯:“东哥,我……”
“盼盼,你再吃点这个。”乔东却像是没听见,又给盼盼夹了个菜。
于是,这顿饭,孙海兰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吃完后,她表示自己去洗碗。
乔东眉头皱得更深,直接抓住了孙海兰的手:“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别做样子了!”
“你什么意思?”孙海兰眼神躲闪。
乔东奚落地笑了下:“又是做饭又是洗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在打鬼主意。”
他已经看透这个女人了。
孙海兰不高兴了:“乔东你说话摸着良心,我好心做饭给你吃,你这么编排我?”
“没有是吧?”乔东脸色冷下去:“现在不说,之后你也就别说了。”
孙海兰:“你!”
这个臭男人!
孙海兰丢下脏碗,转身进屋去了:“你自己洗吧!”
乔东才不在意洗个碗,比起听孙海兰说那些不中听的话,他宁愿干活。
洗完碗,乔东进了屋。
孙海兰已经上了炕,腿上放着针线盒,正在给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娃娃做小衣服。
看到这一幕,乔东脸色和缓了些。
不过,下一刻,孙海兰一句话,又让乔东气不打一处来。
“村东头那块宅基地,跟你妈要来,咱们盖房子。”
孙海兰装贤惠不行,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对乔东说了。
“什么?”乔东怀疑自己听错了。
孙海兰呵呵:“不然,咱们一家子,这辈子都挤在这个旧房子里?”
乔东脸色沉了沉。
分家之前,有乔母乔父操心这些,他没想过盖房子这件事。
分家后,他忙着干活做饭,每天累得倒头就睡,更是没想过。
孙海兰看乔东没有立马反对,趁机继续说:“乔南也要结婚了,家里这几间房子肯定不够用。到时候,必定要盖房子。你是老大,肯定得给你先盖。”
原先她还没想到这些,她是这两天听乔母跟人说宅基地盖房子,才想到的。
乔东明白了孙海兰的意思,摇头:“这事儿爸妈自有安排,我不去多嘴。”
“你不去说,他们把宅基地和新房子给乔南怎么办?”孙海兰急得拔高了声音。
要是让乔南占了这个便宜,她会气得睡不着!
乔东定定看了孙海兰几秒,原来突然主动做饭洗碗,就是为了这个。
这个女人,永远都有目的。
他再一次对孙海兰失望:“你别做梦了,从咱们分家开始,爸妈就不可能管咱们了。”
孙海兰脸上露出算计:“那他们就是偏心,你就去……”
乔东打断她:“别说了!”
他气得哼哧哼哧的:“我和盼盼现在都住的很舒服,你要是觉得这间旧房子住不下你,爱上哪儿住去哪儿,我不拦你。”
说完,带着盼盼走了出去。
孙海兰气得咬牙切齿,狠狠骂:“没出息!我跟了你真是倒了大霉!”
……
接下来几天,乔西没能和秦嘉树见面。
在乔母乔父的号召下,村里人帮秦嘉树盖了三间厨房,一间砌了灶台做饭,剩下两间盘了炕睡觉。
人多力量大,秦嘉树又提前把需要的砖瓦都备齐了,因此盖得很快。
也是这个原因,秦嘉树的果园一天到晚都是村里人,乔西为了避嫌,就没去过。
转眼到了周末,乔西一周放一天假的日子。
一大早,乔母带乔西去摘了桃子,回家后乔母做饭,乔西捧着下巴思索。
她的打算是下午继续上山去挖黄芪,可没有秦嘉树带路,她和乔南不一定能找到那地方。
说起来,也不知道秦嘉树腿上的伤好了没。
之前吃了他做的糖葫芦,都还没跟他说很好吃呢。
乔西想着这些,心里正发着愁,突然看到门外有个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看,居然是秦嘉树!
她激动的几乎跳起来,但反应过来后,还是按捺住跳跃的心,先是朝厨房看了眼,接着才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乔西快步走到秦嘉树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才要找你呢。”
秦嘉树好几天没见乔西了,目光中带着克制的贪婪。
看她一脸的欢欣雀跃,他原本就干涸的嗓子,几乎是冒起了烟。
缓了几秒后,才干巴巴开口:“你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