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太可恶了,她这是当着父皇的面嘲笑自己,李翎沉下脸来狠狠瞪着小娃娃。
“皇上。”阮绵绵颤抖着缩着小身板,还怯怯往皇上身边靠,完全是副被吓着的模样。
李翎的举动全落在皇上眼里,他恼火地瞪着她,见她垂下脑袋才收回目光。
李禹将父皇对小奶团子的偏爱全看在眼里。绵绵真厉害,看来自己不用担心她在皇姐手底下吃亏了,如今看来恰恰相反,反而要担心她玩过火了。
陆陆续续上场五六个人之后,见无人上场,王卿怜上台弹奏了第二首子,果然如阮绵绵所料,比之前好些许不过没什么突破。
接下来上场的季姬,她举手投足皆有大家风范,看神色很是自信。
阮老夫人笑问道:“季小姐的琴艺是季太傅亲传的吧”
“回禀老夫人,正是祖父亲传。”季姬恭恭敬敬回道。
皇上来了兴致问季常:“季太傅。你孙女有你几成本事呀?”
“她自小学琴,至今十载,弹得还算可以。”季常抚摸着白胡子,“弹琴这等风雅的事,老臣年轻的时候弹得多也自觉弹得还不错,现在老了,也大不如前了。”
“看来季小姐有季太傅当年的风范,是青出于蓝啊。”阮老夫人语气中带着赞赏。
看来祖母很喜欢季姬,阮绵绵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
毕竟季常与阮耿交情不错,如同季爷爷喜欢自己一样,祖母喜欢季姬也没什么出奇的了。
琴声响起,阮绵绵的注意力转向季姬,果然与之前相比大大不同,很明显她刚才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阮绵绵眼中闪过光芒,她猜到季姬有所保留,不过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琴艺如此高超。
靖王世子妃江淑云眼睛一亮,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季姬,越看越觉得好,不仅长得好、性子好、还弹得一手好琴。
也不知李望跑那儿去了?若是他亲眼见到季姬,必定会觉得自己的眼光不错,江淑云想起儿子不由轻皱下眉头。
季姬的琴艺自然是备受称赞,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秦若兰和阮绵绵身上。
阮绵绵不动声色慢悠悠吃着小点心,她不急,就等着看秦若兰有没有勇气再上去弹奏一曲。
见状,众人自动理解为玲珑郡主年纪尚小,只怕是没有季家小姐这等本事了,今儿的第一看来毫无悬念了。
“若兰,你可有把握?”陈婉玉压低了声音问道。
秦若兰连连摇头,陈婉玉又追问道:“是不是再上去试试?”
“没人能赢过季姬的。”秦若兰满脸羡慕,“看来所有的好东西都归她了。”
“母亲,够了,难道你希望若兰出丑吗?”阮钊正好走过来。
“二表哥。”见到阮钊,秦若兰还是有些高兴的。
陈婉玉冷哼声:“你和阮锦现在跟着死老太婆和阮绵绵那小贱人,那里还记得我是你们的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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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管管自个儿那张嘴,让人听见多不好,那是我们兄的祖母和堂妹。”阮钊没好气回道。
说完阮钊转过身来:“若兰,我劝你别再跟着瞎折腾,李翎是皇上的女儿,可你不同,有几个脑袋自己想清楚。”
意味深长看了陈婉玉一眼,阮钊这话何尝不是说给母亲听的。
阮钊暗暗叹息,自己终究是于心不忍,怕母亲和秦若兰在皇上跟前失了分寸,这才特地过来提点几句的。
陈婉玉气呼呼朝着阮钊的背影晬了口:“不孝子,老娘轮不到你来说教。”
“姨母,二表哥是为咱们好。”秦若兰望着阮钊的背影,“也就他还肯来提点我几句。”
“若兰,真的没有半分胜算吗?”陈婉玉想想真不甘心。
秦若兰摇摇头:“没人能赢过季姬了。”
季姬弹奏完之后,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再登台了,季太傅眉开眼笑,孙女如此出色,他这个祖父也光彩。
皇上给康公公使了个眼色,他走到台中央尖锐的嗓音高喊道:“还有没有人上台弹奏啊?”
就在此时,九儿带着独幽赶到,阮绵绵迎上前去,来得正是时候。
“独幽,是独幽。”
“玲珑郡主可真大方。”
“哎哟,或许是因为年纪小,不知道独幽有多珍贵。”
台下的人见到不由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就连皇上也对独幽很感兴趣,他站起身上前端详。
见状,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上前看,独幽几十年未出现,也算是一饱眼福了。
季太傅朝着阮耿得意地笑:“老家伙,看来独幽要换主人了。”
“你是想说独幽要进你那太傅府吗?”阮耿说话间朝宝贝孙女看一眼。
见阮绵绵从容淡定、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阮耿思忖着看来小奶团子很有把握留下独幽,难道她还能胜过季姬不成?
“我看未必。”阮耿淡淡回了季常一句。
闻言季常愣了下,他伸手抚摸着白胡子望着阮耿若有所思。
念头转了转,季常的目光落在阮老夫人身上,说起来倒也没规定说他们着些老家伙不能下场。定安侯府不至于为了独幽连脸面都不要吧。
看着独幽,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赞叹,阮老夫人心中很是不舍,不过事已至此,再舍不得也得舍得。
阮老夫人头回起了要惩罚阮绵绵的念头,当初就不该轻易将独幽赠予她,就因为太容易得到她才不珍惜,转手就送出去了。
见定安侯府已经将独幽送来,靖王妃袁霞也令下人拿来了七彩琉璃令,快马加鞭送来的水晶八宝项圈很快也送到了。
众人落座,康公公正要宣布今日的第一名是季姬的时候,阮绵绵却拉住了他的手。
“康公公,稍等,还有人要弹奏。”
“谁呀?”康公公问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阮绵绵笑盈盈伸出小手朝自己指了指:“还有我呀。”
在场的人都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有人着急、有人担忧、有人欢喜、自然也就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有人幸灾乐祸。
李禹急了:“绵绵,你还要弹琴吗?”
“绵绵,算了吧。”阮老夫人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