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豪气,更有天大地大任逍遥的潇洒,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最快活。”
阮绵绵有感而发,小奶团子仿佛白发苍苍的老者说出了人生真谛。
听到这话,所有人细细回味愈发觉得阮绵绵形容得太贴切,刚才听她弹唱岂不是这样的心境
“小娃娃,曲子和词都是你自创的吧。真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啊!”季常神色激动,他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季爷爷,不是的,真的不是我创作的。”阮绵绵挠着小脑袋。
糟糕,光想着要出彩,却忘了给这首曲子安排个合理的来历,如今该如何回答应对才好呢?阮绵绵心里头想着。
“不必谦虚。”季常对阮绵绵愈发欣赏了,自恃有才而狂傲的人太多了。
皇上突然插嘴:“绵绵啊,曲子叫什么名字?”
“笑傲江湖。”阮绵绵脱口而出。
话音落,看着皇上满脸得意的样子,阮绵绵无可奈何低下脑袋,越抹越黑说不清了。
“看看,还说不是你自创的?”季常盯着阮绵绵就跟盯着稀世珍宝一般,“绵绵,你的启蒙恩师是谁?”
“我没有师傅,祖父亲自教导我。”阮绵绵实话实说。
皇上看出季太傅的意图了,他惜才如命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过此才非彼财,他老人家是爱惜人才。
季太傅笑呵呵追问道:“那你看过四书五经吗?”
“早看过了。”
“绵绵!”
阮耿同时出声阻止,可惜阮绵绵嘴快,听到季常和皇上哈哈大笑,他只能轻叹。
“行了,不用再多说了。”皇上站起身来,“朕宣布,第一名是玲珑郡主阮绵绵。”
定安侯夫妇互相对视,看来绵绵的光芒藏都藏不住,福兮祸兮?
独幽物归原主,靖王府也不食言立马奉上了七彩琉璃令,皇上更没有食言,早就令人回宫带来水晶八宝项圈,还亲自给小奶团子戴上。
不到盏茶功夫,“玲珑郡主是精通音律的天才”这消息传遍整个京城。
上至朝堂下至民间茶馆书院,都有人在研究她那首“笑傲江湖”,能认得几个字的都争传阅、努力学唱。
皇上带着李翎、李禹回宫去了,临行前他摸着阮绵绵的小脑袋,叮嘱她过几日定要进宫来。
“是,恭送皇上,恭送太子殿下,恭送大公主。”
阮绵绵跟着众人跪下,她低下脑袋的瞬间敏锐发现跟在皇上身后的康公公腿脚有些不方便。
暗暗记在心中,阮绵绵打算下回进宫的时带点东西给康公公,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若说今儿到场的小姐们是为了展示琴艺提高身价,那诸位公子则是抱着其他目的而来。
其中不少人冲着李翎而的,她是皇上唯一嫡女,眼下正值得花季尚未婚配,若是成为驸马能给个人和家族带来巨大的利益。
不曾想李翎容貌普通、骄纵蛮横、不讲道理,最最让人退避三舍的是她那脑子。得罪了靖王府和定安侯府不说,她在皇上面前看着就不如玲珑郡主受宠。
李翎千算万算绝对没算到因为这场琴艺大会,一传十十传百,竟然令她婚配诸多不顺,当然这是后话。
皇上回宫了,其他人也陆续散了,陈婉玉和秦若兰更是夹杂尾巴跑得飞快,就怕阮老夫人或者阮绵绵动了找她们算账的心思。
阮家人和季太傅祖孙俩被靖王爷和靖王妃请至大厅喝茶叙旧。
做人要敢作敢当,阮绵绵想着有些事还是当面跟袁奶奶说个清楚,再说了七彩琉璃令她拿着可烫手了,还是不要的好。
众人落座寒暄一番,几位长辈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季姬对阮绵绵很是亲近,大有觅到知音的意思,小奶团子对她也颇有好感,再加上季太傅的缘故,俩人越聊越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
“贵客盈门,李望呢?怎么不出来见客?”靖王爷李深突然想起从刚才到现在还没见过孙子。
靖王妃袁霞没好气地说:“谁知道跑哪儿去了,今儿就没见到他的踪影。”
“是儿媳的错,忙起来就没留意李望,估计他有事出府去了。”江淑云说完羞愧地低下头。
“也不全是你的错。”袁霞转向阮耿夫妇欲言又止。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靖王妃有话说,就等着她开口,她神色为难、张口结舌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阮老夫人主动开口:“咱们认识几十年了,你有话直说。”
袁霞鼓起勇气:“那我就直说了。玲珑郡主不用说了,这孩子就跟天上那小神仙下凡似的。”
阮锦离开了不过阮晓却留下来,袁霞转向阮家仨兄弟,“这几个孩子也是个顶个的好,跟我家那不成器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阮老夫人越听越糊涂:“你向来爽直,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拐弯抹角了。”
“文君。”靖王妃突然叫唤声。
阮老夫人动容了,她姓文,单名君,“文君”正是她的闺名,她听着格外亲切。
“几十年没人叫我的闺名了,袁霞。”阮老夫人动容道。
季常哈哈大笑:“几十年前的事,你们俩现在都是当曾祖母的人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谁说我们俩放不下过去的?”靖王妃和阮老夫人异口同声反驳道。
季常缩了缩脖颈说:“那是我说错了,你们不是放不下过去,是放不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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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俩人又是异口同声,说完她们忍俊不禁掩嘴齐齐笑了。
靖王李深和定安后阮耿听了很是高兴,这些年来,他俩暗地里也是惺惺相惜,表面上却碍于各自的妻子而不敢过多交往,现在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袁霞,有事你说,只要我们夫妇能做到的一定帮你。”阮老夫人大大方方地说。
“文姐姐、阮大哥,袁霞想求你们件事。”
“别说求啊,咱们仨几十年的交情,有事你说。”阮耿接口道。
“王爷。”袁霞转向李深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我知道啦,袁奶奶,您要说的不会是您孙子的事吧。”
“没错,就是李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