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看看阮禅,他双眼都能冒出火来,可是还顾及父母就在跟前,只是他有意无意将目光落在陈婉玉挺起的肚子上。
是不是自己心眼太坏了?阮绵绵想想摇摇头,不是她心眼坏,她只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小奶团子罢了。
想到这里,阮绵绵抬头看看天色,酉时快过了,小哥哥不会误了自己的事吧?
就在这时候,云嬷嬷回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周芸宁的贴身丫鬟霜儿。
云嬷嬷上前禀报:“老侯爷,老夫人,奴婢仔细看过了,无论是款式、绣法还是质地都与三夫人的物件相差甚远。”
霜儿上前跪下说:“老侯爷, 老夫人,奴婢刚才听云嬷嬷无意中说起那红珊瑚簪子。因此特地跟来斗胆说一句,那簪子绝对不是我们三夫人的,她对珊瑚过敏。”
听到这话,阮绵绵心中大喜,歪打正着真是天助我也,就连她都不知道娘亲对珊瑚过敏。
周芸宁闻言上前去仔细端详那簪子:“上面镶嵌的还真是红珊瑚。”
说完之后,周芸宁伸出手,只用手背碰了碰那簪子上的珊瑚,瞬间她的手背就红了一片。
事实胜于雄辩,周芸宁转身回到座位上:“云嬷嬷刚才也说得很清楚了,总算是还我清白了。”周芸宁转身回到座位上。
阮绵绵大大咧咧接口说:“那两件东西不就是大伯母的嘛。”
“阮绵绵!”陈婉玉提高了声音,她脸上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看着挺吓人的。
小奶团子作势捂住小耳朵转向陈婉玉笑得人畜无害:“大伯母,娘亲说了,有理不在声高。”
一句话堵得陈婉玉说不了话,她刚才吼得挺大声的,简直快要气疯了。
秦若兰怕陈婉玉与阮绵绵争辩更显得心虚急忙说道:“姨母,清者自清。”
深吸口气,陈婉玉告诉自己不能慌,反正还有肚子里那块肉为倚仗,只要自己一口咬定没有,阮家人就无可奈何。
“石四狗!”老侯爷厉喝。
“我说,我说。”石四狗傻眼了,两件东西竟然都不是周芸宁的,簪子还是陈婉玉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如实说来。”阮耿突然微微俯下眼中闪烁着寒意,“侯府抓到个贼,如果不小心失手打死了是不是很正常?”
糟了,陈婉玉瞬间后悔了,早知道就不折腾了,千算万算她可没算到竟然要将自个儿给搭进去了。
秦若兰心里头着急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明一切都算计好的,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想象,与之前设想完全不同。
无意中与阮绵绵对视,秦若兰在她的脸上眼底看到了然与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她还不屑地朝她翻了个白眼露出鄙视的神色。
是她,是阮绵绵在搞鬼,周芸宁那么蠢没这本事,绝对是她。可她怎会知晓还提前布局了呢?秦若兰不甘心可又没办法只能恨恨地低下脑袋。
听了阮耿的话,石四狗浑身冒冷汗,他在定安侯府呆了多年,只记得阮家人心善,当然陈婉玉除外,他几乎忘记了老侯爷要他在世上消失就跟捏死只蚂蚁似的。
“这、这、这,老侯爷,我不知道啊,都是大夫人指使我的。”石四狗思来想去还是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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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事太匪夷所思了,不说实话石四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石四狗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出来,说到陈婉玉给了他肚-兜,据说是她亲自去烟笼院偷的,今儿他进府后她又派小丫鬟给了他这个簪子。
虽然叙述的经过中有诸多的疑点,不过陈婉玉步步算计、费尽心思、要将周芸宁赶尽杀绝的歹毒心思却赤果果暴露无疑。
“来人,将石四狗带下去严加看管。”阮耿阴沉着脸,“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
老侯爷发话了,除了贴身伺候的人,其他的人识趣地退了下去,大伙心知肚明,这是大房不甘心故意给三房设局了。
“毒妇。”阮禅转身就给身侧的陈婉玉一巴掌。
陈婉玉反应过来,她捂住半边脸简直不敢相信,向来软弱的阮禅竟然对她动手了。
“大哥,您消消气。”顾清柔忍不住开口,“大嫂有错自有老侯爷和老夫人惩治她。”
二伯母嘴上不饶人,心地却极好,往日里陈婉玉没少为难她,可见她被打还是站出来。阮绵绵对顾清柔的好感又上升些许。
“清柔,轮不到你说话。”阮祝给了顾清柔个警告的眼神。
看着顾清柔明明不情愿可又不得不屈服的模样,阮绵绵心里感慨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陈婉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阮老夫人厉声问道。
“老夫人,我、我、我……。”陈婉玉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撇清自己。
“娘亲,你常教导我做人要坦坦荡荡,说话支支吾吾,大伯母是不是心中有鬼啊?”
阮绵绵可不愿放过陈婉玉,她听了一口气堵住差点喘不过来,气得攥紧了拳头。
秦若兰大声谴责:“老侯爷,老夫人,阮绵绵诬蔑我姨母,她可还怀着阮家的孩子啊。”
小奶团子踩上一脚:“阮家的孩子?是吗?”
“阮绵绵,你太过分了。”秦若兰满脸气愤。
“她诬陷我娘亲就不过分?我随口说说就过分了?”阮绵绵怼道。
秦若兰顿时语塞,可听小奶团子的话,阮禅却走神了。
知子莫若父,小奶团子生气了所以出口伤人,可大儿子阮禅的反应却令老侯爷感到疑惑。
周芸宁将阮绵绵拽到怀:“大哥,对不起,童言无忌,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之前看在未出世孙儿的份上,这回我可决计不能轻饶你了。”阮老夫人摆明态度,下定决心要看追究陈婉玉了。
“任凭母亲处置,儿子无话可说。”阮禅微微躬身语气中尽是失望。
秦若兰盯着阮禅指责道:“姨父,姨母与你结发二十载,她一心为你,你不相信她甚至连一句好话也不为她说,你抚心自问对得起自个儿的良心吗?”
阮禅冷笑道:“结发二十载不假,一心为我不见得,她倒是一心为自己,至于相信不相信、说情不说情、良心不良心该抚心自问的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