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月娘和江辰都没有谈及鞠娘子之事,夫妻恩爱,心照不宣,十分默契。
可消息传开后,想给江辰做如夫人的张月瑶却急了,一个劲儿的催促嫂子孙翠云加快计划进度。
同时满心不爽的还有刘明节和舅母、表舅。
江辰越得宋徽宗和郑皇后的宠信,地位越高,他们就越为当初拒婚之事感到懊悔,甚至都不希望江辰和张月娘过得太好。
而在玉清山庄的尴尬地位,更令他们对江辰和张月娘满腹怨念!
“真是一对白眼狼夫妇!当初我们就不应该收留月娘那个灾星!
抢了名节的金龟婿也就罢了,得势之后还要与我们脱离干系,就不怕老天爷降下一道雷劈死她吗?”
舅母一脸愤愤然的嘟囔诅咒。
“这事儿怎么能怪表姐?都是表哥那个狼心狗肺的无情无义!”
刘明节簇了簇秀眉,虽然搬来了玉清山庄,却根本连太子和郓王的面都见不到,这令她很是郁闷。
舅母闻言,不悦道:“怎么能不怪她?辰哥儿多宠溺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她肯为我们说几句好话,咱们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吗?
再说了,今日咱们拦路恭喜她得封诰命,她竟然连马车都不下,这是面对长辈和恩人的态度吗?”
说话间,舅母对闷不做声的表舅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话?是认为我说得不对吗?”
“唉——”
表舅发愁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在盘算着,要不咱们还是搬回江府吧?在江府里,我好歹是个官家,要头面有头面,要权势有权势。
除了蔡相那边的人,谁见了咱们不得笑脸相迎?
可如今……”
表舅说道最后直接说不下去了,失去后才真正体会到江府管家职务是多么的风光和令人羡慕。
“搬回去?那多丢人呀?”
刘明节立时摇头反对,一脸倔强道:“就算他日回到江府,我也要以贵人的身份回去!
阿爹阿娘,你们放心吧,只要让太子或郓王见到我的样貌,此事必成!说不定,到时候那个狼心狗肺的表哥还会求着咱们回去呢!”
“此事只怕是难了!
当初辰哥儿为了救你,可说你是他的小妾来着。加上最近不知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四处造谣说你得了疯狗症,谁还敢轻易娶你?”
表舅摇了摇头,很不看好宝贝闺女。
“阿爹你就放心吧!
此事表姐早已为我作证,朱琏、朱凤英和李师父她们都知道其中原委。只要我跟朱琏打好关系,她回头一定会为我美言,甚至引荐太子和郓王的!”
刘明节一脸的蛮不在乎,这点麻烦她和舅母早就考虑到了。
表舅闻言皱起眉头,看向刘明节道:“如此一来,虽然你名声得保,可辰哥儿不就成为欺君之罪了吗?万一太后震怒,可如何是好?”
“他都与我们脱离干系了,你还管他死活做什么?”
舅母冷笑撇嘴。
而刘明节则安慰表舅道:“阿爹你就放心吧,那个狼心狗肺的如今那么得宠,太后不会真杀了他的,最多不过打顿板子,降职罚奉罢了!”
表舅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言语,搂着两个小妾就睡觉去了。
当夜表舅做了一个美梦,梦见宝贝女儿被宋徽宗看上,并宠冠后宫成了贵妃;
他也被封为了从二品的安远节度使,随后婆娘英年早逝,他接连娶了十八房小妾,从此走上了幸福美满的人生巅峰。
于是,睡梦中的表舅直接嘴巴笑歪了!
……
可燕王赵俣和越王赵偲两人却是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便顶着黑眼圈双双跪在了刘贵妃的别墅之外。
与他们一同跪地的还有赵俣的两个儿子,博平候赵有邻、文安候赵有成,和赵偲的长子河内候赵有仪。
燕王赵俣和越王赵偲分别是宋徽宗的十二弟和十四弟,也是宋徽宗在世上仅存的两位亲弟弟。
作为身份敏感的王爷,他们虽然为人聪敏干练,却从来不敢做实事,更不敢博取好名声,甚至读书和锻炼身体都不敢太勤奋了。
生怕被府中眼线误传给宋徽宗,从而死得莫名其妙,就如同哲宗胞弟蔡王赵似那般。
所以这两位王爷表面上看来都是一副大腹便便的蠢笨模样。
不仅如此,他们还不准自家儿子读书学武,若是儿子太老实本分了,他们还要暴揍一顿,逼几个儿子去大街上做点欺男霸女的丑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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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汴京有名的望春楼、回春楼、春风楼这些妓馆便都是他们名下的产业,但若说他们蓄养地下老杆子图谋不轨,却的的确确冤枉了人。
所以几人听说了昨日聂山的奏请后,天不亮就跑过来请罪了!
宋徽宗得到通传后,在刘贵妃的服侍下起床更衣,一脸不解的走了出来:“两位王弟和侄儿这是为了哪般?还不快快起来说话!”
“官家,臣弟冤枉啊!”
“臣弟们虽然开了多家妓馆,但却从来不认识什么老杆子,更没有杀害兰从熙,还请官家明鉴啊!”
燕王赵俣和越王赵偲两人一人保住宋徽宗的一条大腿,就放声大哭起来。
“恩?”
宋徽宗一愣,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皱眉道:“莫非兰大伴护着的那家黑妓馆也是你们的产业?”
“是。”
燕王赵俣诚惶诚恐,眼泪巴巴的抬头望向宋徽宗:“官家,臣弟们虽然经营妓馆,但却因为生性愚笨,从来不曾亲自打理,只管收受钱财了事。
真真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啊!”
越王赵偲点头附和道:“官家,此事一定是有人居心不良,欲要离间我们天家骨肉。您可要明察啊!”
“哦?两位王弟说的是聂山和良辰吗?可有何凭证?”
宋徽宗表情淡淡的问道。
历朝历代最不缺的就是王爷造反谋乱,所以他得知情况后,也不得不对两位亲弟弟猜疑起来。
“不!臣弟们从未怀疑过聂府尹和江大人!”
燕王赵俣和越王赵偲慌忙摇头,解释道:“官家,臣弟等开设多家妓馆之事虽然普通人不知道,但在皇族之中却并非是什么秘密。
哪里会妓馆一查封,便杀害兰从熙和江大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臣弟们虽然蠢笨,但却不至于蠢笨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