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张家刚修建的小青瓦房子里。
张金海把户口迁移手续放到卧室写字台的抽屉里藏好。三个人再次来到张金城的饲料厂里。
刘表叔家里需要的猪饲料已经生产好,摆在旁边了。张金海与赵军抬起饲料袋在前面走。
顾洪同学跟在两人的后面,在路边上顺手抽了一根长木棍用作防身。听走在前的赵军宣传,刘表叔家养了好几条狗,专门咬陌生人。快要走到刘表叔家的龙门子的时候。
顾洪同学有点心虚了:“你们两个进去。我在外面等你们。”
张金海有点不怀好意地笑道:“你在这外面才更惨呢。没有人能够给你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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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洪同学哪里能上这个当呢,当然是躲在外面更安全些嘛。那些狗不是都在家里守着的吗?哪里有冲出来咬人的道理嘛。要咬人的话肯定也是先咬那些已经走进地坝里的人。
赵军在前面喊道:“刘表叔。在家不?送饲料来了。”
张金海在后面喊道:“表叔,把你家的狗幺到哈哦。非吓人的。”
刘表叔从灶房里钻出来,脸上粘满了农村烧柴火才能特有的黑色扬尘。
“进来嘛。不得咬人的。”刘表叔边拍身上的灰尘边大大咧咧的宽慰着两人。
话音还未落呢。一群狗,就冲了出来。黑的,白的,花白的,黄的。有好几种颜色的。
“汪、汪、汪、汪……”
赵军从小就被狗咬过,要不是昨天惹的祸事。打死他也不会来刘表叔养这么多狗的人家户里来的。不能犹豫啊。赵军果断地把抬在肩膀上的整袋猪饲料扔向地下。
跑向刘表叔站立的地方:“表叔,快!”
狗也是捡弱小的欺负。一群狗直接追向逃跑中的赵军。这样张金海就不用逃跑了。
在龙门子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洪大喊道:“赵军,不要跑。不要跑。堂堂男子汉,还干不过几条狗啊?”
“汪”一条黑狗跑得很快,直接下嘴咬向了赵军的脚后跟。
幸亏反应的得快,赵军的脚勐的一提。黑狗咬空了。撕住了赵军的裤脚。
“刺啦”一声,裤脚已经被黑狗撕破。后面的一群狗直接围了上去。
幸好的是刘表叔已经手握一根破响杆站在了赵军的身边。
使劲挥动着破响杆打向咬住赵军裤脚的那条黑狗:“狗日的瘟伤,哪个喊你咬人的?”
黑狗被打疼,‘嗷儿嗷儿’叫着转身直奔张金海而去。
张金海怒目直视,随时准备出脚踢狗。黑狗以为遇到硬茬了。果断放弃!
直接奔向了龙门子外的顾洪。黑狗被主人打痛惨了。必须要找一个人类来出口恶气。否则咽不下这口气啊。
刘表叔挥着手中的破响杆扫向一群狗,大骂道:“滚!
滚!
滚!”
打走群狗后,赶紧把赵军扶了起来:“咬到你的肉没有?”
赵军脸色煞白的,伸手捞开被撕破的裤脚,又用手摸了摸,脸上一下就有了喜色:“没有咬到肉。不过,你这么多狗,也实在是太吓人了。”
群狗被打,全部跟着黑狗奔向了龙门子外顾洪站立的方向。刚开始顾洪还没有慌,还在那里看热闹。当狗群离他越来越近,感觉不对劲时,一着急,嘴里紧急呼喊道:“表叔救我!”
转身就想跑,结果身后是悬崖。
一失足‘扑通’一声,直接落入了悬崖下面的水田里。
刘表叔嘴里骂道:“仙人板板。狗日的些要成精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拿起破响杆就冲向了狗群,那群狗看主人真的发怒了,“汪、汪”叫着,四散奔逃而去。
狗其实是很聪明的。知道该咬谁。知道不该咬谁。甚至有些聪明的狗,还知道什么时候该咬谁。更过分的是,有些狗甚至知道咬错了,就要赶紧跑。
就像现在这样。要是哪条狗不幸被刘表叔逮到了,估计当场打死炖来吃了的可能都是有的。毕竟狗主人还是要在表面上维护一下那些受了惊吓的客人的利益嘛。
那条黑狗估计在想:今天日子不好,快跑啊,先保狗命要紧。
张金海与赵军一起赶紧奔向顾洪落水的悬崖处。张金海偏出脑袋一看,这虽然是悬崖,但是不高,最多不超过15米。下面就是水田,软的。
完全不会伤到人的,但是会羞辱人啊。这就是他妈的典型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赵军崩不住了,直接来了个超爽的哈哈大笑,学着顾洪看热闹时的口吻道:“洪哥:不要跑。不要跑。堂堂男子汉,还干不过几条狗啊?”
把赵军给笑得来弯下了腰。没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只能说一句把赵军给笑惨了。
张金海强忍着没有嘲笑他,而是趴在田坎上,向下伸出手道:“抓住我,先爬上来再说。”
刘表叔也朝下伸出了手,共同使劲把顾洪给拉了上来。
顾洪拍着自己身上粘上的杂草和稀泥巴。尤其是鞋上的稀泥巴,根本就拍不干净。
干脆用脚蹭在了田坎边上的草草上。搞完这些站直了身子,看到赵军还没有笑完。
心里就感觉到很不舒服:“你笑个锤子咹。说你害怕狗,你还不敢承认。”
赵军笑道:“我肯定是害怕狗的。我们这附近的人都晓得。你要是不怕狗,你要是不慌张,怎么可能掉得到背后的水田里去嘛。”
说得顾洪无言以对。
刘表叔说道:“我看猪饲料已经被赵军扔在地上打散了。你们进来帮到我收拾一下。”
赵军首先反对道:“不得行哦。表叔,都已经给你送到地坝头了。你就自己搞一下嘛。
我害怕狗,要是它们再回来把我咬了。我怎么办?”
刘表叔本来想说这些狗是不咬人的,话说道一半:“这些狗是……”就硬生生的憋住了没有再往下说。因为,就在刚才。他的狗就是真真实实地咬了赵军。
张金海也不想去收那些被恶狗吓掉的猪饲料,这么干不合理嘛,便给狗使了个坏:“表叔,你的狗太多了。我也害怕。麻烦你自己收拾下。我们走了哈。”
顾洪看了眼刘表叔道:“我都这样了,你忍心还喊我去帮你收拾猪饲料吗?”
刘表叔一点都不嫌弃道:“哪个农民不是浑身都是泥巴嘛?只要你愿意,我还是很开心的啊。”
顾洪看装可怜是混不过去的。而且赵军、张金海都在找理由逃跑。
便直接说道:“他们两个都害怕你的狗,我更害怕你的狗哦。”
说完就开跑。
张金海跑在后面:“等到我。等到我。”
赵军在后面追了上去:“你们两个跑啥子。”
顾洪直接戳穿了原因:“还不跑,肯定是要被喊进去帮到一粒一料的捡饲料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想一下,什么时候能捡完。”
赵军道:“不是用筲箕直接去戳吗?”
张金海解释了一个关键的人性原因:“如果有免费的劳动力帮助捡的话,他为什么不用呢?
用筲箕戳起来有泥沙。那岂不是吃得猪都要骂人。”
背后传来刘表叔非常不爽的骂狗声:“狗日的瘟伤些,尽给老子找事,这么多的猪饲料一粒一粒的捡,怕是要捡到天黑都捡不完。
老子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那条惹祸精的黑狗杀了干狗肉。
妈的,老子好久没有吃过肉了。正好打哈牙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