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酒又名花雕酒,是用糯米酿造的黄酒,开坛便就飘出一道诱人的馥郁芳香。
缓缓的倾泻出一杯,酒色透明澄清,如同琥珀,纯净色亮,使人赏心悦目。
李怀小心翼翼的端起,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甜、酸、苦、辛辣、鲜、涩,六种味道和谐融合。
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这位姐姐,刚刚那一点都不够打湿喉咙,再来一杯吧。”李怀伸出酒杯,再度讨酒。
女子伸手盖在了坛口上,竖起一根手指,“公子,一篇诗,一杯酒,公子可不许耍赖哦!”
“姐姐可真会折磨人。”
“好吧!”
李怀很是无奈,拿起桌子上的笔,写下:“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
真是一个好有诗性的酒蒙子,连作三篇,都和酒有关。
且和背书一样。
这也把附近的公子小姐都吸引了过来,围观李怀新作的三篇诗,个个称奇。
虞国和过往历史朝代不同,虞国国风较为开放,鼓励女子学艺求才。
虞国女子不止可以随意走在大街上,参加各种聚会。也可以和男人一样,会亲朋好友酒席。
甚至还专门设立了女官。
虞国女子不仅能相夫教子,也能发号施令,独自撑起半片天!
“三杯呦!”
李怀伸出三个手指头。
“我给公子倒酒就是。”小乘境的女子俏脸熏红,小心翼翼的倒出三杯。
李怀这次细品了一番,六种味道清晰的在口腔中发酵,咽下肚后,嘴里仍有余香。
两杯下肚。
过瘾!
“混账!”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的出来,叶康宁走了过来,看到开坛的女儿红。
“花姑娘,谁让你开这坛酒的,你难道不知道这坛酒,是用来招待谁的吗?”
“他也配喝?”
李怀喝了几杯酒,浑身暖洋洋的,本来心情大好,看到这个家伙出现。
顿时扫兴。
“滚一边去,我们喝酒,关你什么事。”
李怀一把将他推开,端起第三杯,并没有直接喝下去,递给了倒酒的女子。
“花姐姐,这杯酒算我请你。”
“啊?!”
花清月一怔,这怎么好意思呢。
“谢……谢公子。”
花清水羞红着脸,双手接过酒杯,抬袖捂着半张脸,仰头饮尽一杯。
喝完之后,脸色更加鲜艳。
煞是可爱!
“花清月,你也敢喝这个酒,你就不怕受到责罚吗?”叶康宁没想到她还真敢喝。
“公子赐酒,我如何喝不得?”花清月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你……”
“好,你们喝得,难道我喝不得。”叶康宁不服气,伸手想要去拿酒。
啪!
李怀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冷声道:“这里谁都喝得此酒,唯独你喝不得。”
“这酒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做主?”叶康宁他还不服气。
“我说你喝不得,你就喝不得。”
李怀懒得给他解释,手轻轻一扬,就把他推出去数米,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清月哑然,殿下明明没有武功,竟有如此蛮力,这难道就是天生神力?
“混账!”
“白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正好,现在一笔算了。”叶康宁恼羞成怒。
正要大打出手。
刷!
花清月身影一动,站在了李怀的面前,冷眼看着叶康宁,“你要再敢对公子无礼,别怪我请你出去!”
叶康宁诧异,花清月难道认识这个家伙吗?她怎么这般维护他。
真让人嫉妒!
叶康宁也没办法,花清月的身份,他也惹不起。
忽然。
花清月脸色一变,回过头来,李怀那家伙果然在偷酒喝,她赶紧抢了过来。
“公子,你耍赖!说好一杯酒,一篇诗的。”
“花姐姐,你先让我喝了这杯,待会给你补上。再说,不喝酒哪来的诗意。”
李怀又是笑饮一杯。
“那好吧。”
李怀都已经喝下去了,花清月也没办法,便说道:“但这次作诗,不能风花雪月,公子要言志。”
“听你的。”
李怀无所谓,随便提起笔,“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所有人都围观了过来,看着李怀笔下出现的一行行字,无不感到震惊。
能写出这样的诗句,达到这样的境界,这得需要经历多少红尘,又是对人生多少的感悟。
非常人所能及!
花清月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信手沾来,而且还写的这么好,殿下果真大才。
“公子诗之造化如渊,深不可测,将来必定也是一位大家,我等有幸见证,不负此生啊。”
“这场隆冬诗会简直就是为公子准备的。”
“我等羞愧提笔。”
……
李怀不仅仅收到一堆赞美,而且面前还多了一堆手绢,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公子勿怪。”
花清月出面解释道:“长安女子常以伴身手帕赠君子,以代表仰慕之情,公子若中意,可择几块喜爱的花色收下。”
这么奔放的吗?
那岂不是自己随便捡几块,就能达到无数男人梦想的三妻四妾之境。
这娶老婆也太简单了吧。
李怀抬头看去,目光所及之处,所有女子都含羞的低下头。有几个胆子大的,直接用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任君采摘!
李怀最终还是推开了所有手帕,立起了一个酒杯,“花姐姐,请赐酒。”
花清月早就料到会这样,殿下才华横溢,温色如玉,眼光自然也会高些。
要怪就怪她们过于普通了。
满斟一杯。
“公子,请!”
“慢着!”
叶康宁这个小丑又跑了出来,他看了这么久,算是看明白了,李怀这酒是用诗换的。
这里也确实是诗会。
他要想打败李怀,那就得作出比他更好的诗来。然而这里恐怕没有一个人有信心。
所以,得不到就毁掉!
“你不能喝这杯酒,因为这篇诗不是你所创,你是抄来的。”
李怀一愣,随后笑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抄的。但又不是抄的你,你急什么。”
众人哑然一会,随后轰然大笑。
都以为他说的是反话,如果说这些都是抄的。那么为什么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听过。
这样的诗句难道不够出名吗?
“你们笑什么笑,我有证据。”叶康宁脸色涨的红紫,为了挽回面子,他也只是硬着头皮说下去。
“我曾在一位前朝老人那里,闻得此诗。我对此记忆深刻,还有余下几篇,我背出来,请诸位以证真假。”
叶康宁背的都是这个世界,早已经成名的诗句。这让众人怎么证明真假。
不过说真的。
李怀小小年纪,能写出这么有深意的诗句,况且是即兴而作,确实也很让人怀疑。
“叶康宁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看着挺悬,这位公子我们都没见过,他真要有这等才华,那早应该出名了。”
“我有几分认同叶公子。”
李怀很是无语,都告诉他们自己是抄的,可是他们不信啊。现在又无端怀疑他。
人心真如墙头草!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叶康宁紧接着对李怀发难,逼迫他亲口承认,这不是他所作。
李怀叹了口气,“没想到还真被你看出来了,这诗确实不是我写,确实是我抄的。并且还有上下两段。”
于是。
李怀提起笔,把这篇诗补全,并提上诗名《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意境更上一层楼。
“这两段你可记得?”
“当然记得。”
叶康宁强硬着点头。
“那这些字你应该都认识吧,叶公子能否给大家朗读一遍呢?”李怀继续引导他。
叶康宁感觉自己被羞辱,虽然不如他有才华,但字总归还是认识吧。
“没问题。”
叶康宁直接就开始朗诵起来,念到一半,发现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
全部读完。
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是一种想笑却忍着笑的样子,甚至脸都憋红了。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叶康宁还不知道原因。
别人不敢说。
花清月冷笑一声,“叶公子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全篇不到两百字,您能读错十来个。”
周围的人也忍不住摇头,早听闻叶康宁是纨绔,不学无术,没想到连字都不认识。
那么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恐怕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总不能让一个字都不认识的人,来证明诗的出处吧。
叶康宁还不死心,“明明我是照着他写的读的,我怎么会读错?那肯定是他写错。”
“公子没写错,是你读错了。你要还不明白,就回去问问私塾先生,什么叫一字多音。”
花清月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真给主人丢人,就不应该让他来这里。
不过没关系。
叶康宁不管在外面丢了多少面子,殿下都会给主人挣回来的。加倍挣回来!
“公子,方才误会,小生这厢给您赔礼道歉。”
“怪我们听信谣言,险些中伤公子。”
“公子何不趁此机会,再多作几篇,让我等没见识的人,也多开开眼界。”
“公子这字写的真好看,就和公子人一样好看。”
“今日我高兴,既然你们喜欢,那我每人送你们一首诗。”
“谢公子!”
叶康宁悄然退到了人群后方,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李怀,他双眼嫉妒的冒火。
这到底是哪来的小子。
忘仙楼的仇还没报,又在诗会上羞辱他。偏偏花清月还这么护着他。
动武力肯定是不行。
那就智取!
“来人,把这个放他衣服里。”叶康宁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