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被带了下去,收拾东西,准备去赵王府。
“老子花在她身上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没给过老子好脸色,怎么你一来就行?”李碌福很不服气的问道。
他当然生气。
李碌福一直以为,彩蝶是纯洁的,和别的戏子不同,不会为钱而做出格的事。
然而,李怀这一试。
直接打了他的脸。
李怀笑了笑,其实这不难解释,“六叔,你有没有想过,你给再多的银子,也到了不了她的口袋。”
李碌福一怔,“什么意思?”
“她是被这里的老板养着的,她的行为全由老板掌控,老板认为你喜欢纯洁,所以她就要在你面前扮演好纯洁的角色。”
“而我第一次来,老板不知道我什么喜好,就我刚刚的表现,显得很急色,故而老板就要她满足我。”
李怀解释道。
彩蝶一看就是被卖身的,失去了人生自由,老板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也许不贪财,她也许非常纯洁。
这些都不重要。
她唯一的希求,就只剩下了,台下能少挨几顿鞭子。
台上是一出戏。
台下,又何尝不是一出戏。
“六叔,你要真喜欢她,早点把她买下,她或许能少吃许多苦。”李怀最后总结说道。
李碌福脸上的横肉一抽,正巧彩蝶被送了过来,李碌碌把她袖子勒起。
如羊脂美玉的肌肤,布满了刺眼的鞭痕。
“我们走!”
李碌福拉起彩蝶的手,就离开了戏楼,随即一挥手,下人过来,耳语了几句。
下人狠狠一点头,眼神深冷的走了。
李怀回头看了一眼戏楼,恐怕过了今夜,就不存在喽。
戏楼虽然不是被他摧毁,但却因他而亡。
这也不能怪他。
李怀和他们一样,也想讨好李碌福。
况且!
这么过分对待一个小姑娘,他们也太禽兽了!
回到赵王府。
李碌福和彩蝶双双不见了人影。
好吧。
确实不好打搅。
李怀也就去了客房,明天再谈正事。
根据下人指点,来到了最东边的一间。
刚一进去。
上官可可在里面,给他铺床。
“上官大人,我自己来,你也去休息吧。”李怀随意的说道,以为她就是铺床而已。
“凉王,我家王爷说,让我……侍候好凉王!”上官可可低着头说道。
“……”
李怀愣了一会,甩头道:“那我还是去外面酒楼住。”
扑通!
上官可可马上跪了下来,哀求道:“凉王,您要走了,赵王会把我打死的。”
“这……”
李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碌福这不是瞎安排么。
东一头,西一逛。
没个规矩。
李碌福到底想干什么?
……
翌日!
李怀在上官可可的侍候下起床,上官可可看他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吃早饭的时候。
没见到李碌福,等了很久,他也没来,李怀也不好提前吃,就叫人过来询问了一下。
这才知道。
李碌福放了他鸽子,他昨晚回来没多久,便就马上离开了赵王府。
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
卧槽!
甚至,彩蝶他都没管。
李怀被气的胸闷,狠狠吃了三大碗,而后冷静下来想一想,这难道不是一个机会吗?
“可可姑娘,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上官可可点头,“凉王只管吩咐,赵王说了,我……以后就是凉王的人了。”
“……”
“没那么严重,你帮我指条路就行了。”
李怀趁着李碌福不在,便把上官可可拐到了街上,寻访各大粮商。
本来按照他的计划。
就没想过要用技术换粮,那会引起李碌福的怀疑,而且李碌福不一定会答应。
他是想用技术,换购买粮的资格。
所以,李怀才会带那么多的银票在身上。
李碌福不在。
他干脆跳过一个步骤,直接购买粮食,趁着李碌福没有发觉,赶紧给运走。
等李碌福回来,他早就跑了。
上官可可完全不知情,热情的帮李怀联系粮商,有她出面,一切都简单了许多。
不到一天的时间。
李怀就采购了足够的粮食,但运走还要等三天,毕竟他采购的数量不少。
粮商也需要时间筹集。
李怀就只好再等三天,并祈祷李碌福三天内不要回来。
这三天里。
李怀和上官可可同吃同住,赵王府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上官大人,奴婢听外面的人说,您就要成为王妃了,是不是真的?”夜莺八卦的问道。
“闭嘴!”
上官可可一声呵斥,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稍微羞红,接着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奴婢。”
“那传言是真的?!”夜莺一脸惊奇,听上官可可的意思,她已经是李怀的奴婢了?
这也太快了吧。
上官可可摇头又点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凉王没有……碰过我。”
这几天的晚上,李怀都是把几把椅子搭在一起,组成一张床睡的。
把床让给了她。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夜莺完全搞不懂了。
“有些事,你们不会懂的,每个人的命运,或许是天注定,又或许是人定,总之,没有自己做主的。”
上官可可神色忽然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忧愁,她抬头看向窗外远方,眼中只有迷茫。
呼!
上官可可深吸了一口气,甩掉这些让人忧愁的问题,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夜莺这才想起正事,其实也不算什么正事,她说道:“赵王让我把彩蝶调养一下,然后送给上官大人做丫鬟。”
“你说的是赵王从戏楼带回来的那个彩蝶?”上官可可诧异的问道。
夜莺点头,“就是她。”
“让我见见。”
不一会儿。
夜莺把彩蝶带出来,换了一身粉红的长裙,看起来格外的玲珑娇小。
她一双灵动的眼睛非常大,像是两颗小太阳,能释放光芒。
就是性格有些怯弱。
浑身都是一种自卑的气息。
“若是你比我早生几年,早一点见到赵王,坐在我这个位置的人,就是你了。”上官可可意味深长的笑道。
夜莺不懂,“上官大人,您开玩笑吧,她怎么和您比,您可是赵王身边的左膀右臂。”
“我这个位置,不看办事能力。”上官可可没有继续解释,这个话题就此为止。
接着。
上官可可下令,“你和她留下,其余丫鬟全部解散。”
“啊?”夜莺又被震惊。
“带多了人,不方便,有你们就够了。”上官可可说道。
就像是在为远行做准备,如果是真的远行,那她们会去哪里?
凉州?!
这时。
“上官大人,凉王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王府,像是要出城。”有人禀报道。
“赵王回来了没有?”上官可可问道。
“还没。”
“派军队,去黄河边上,把凉王截住,不要在城内动手,更不要伤到凉王。”上官可可下令道。
“调军?”
下人觉得夸张了。
上官可可骂道:“蠢货,你以为凉王真的就只带了那几个人,不派军队,靠你们拦的住他?”
“遵命!”
……
“我们也收拾行李,不要带太多东西,把金银细软带上就行了,路上不方便。”上官可可吩咐道。
夜莺有点迷茫,真的要去凉州?
这是为什么?
她有再多的疑问,也得不到解答,只好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
忽然。
夜莺不小心碰道一幅画,画卷摊开,画上是一位少年。
“这……不是凉王么!”
她猛的想起来,前不久,上官大人把这幅画拿出来过来,看的出神。
她也就顺便看了一眼,就一眼,上官大人便马上把画收了起来。
难怪觉得眼熟。
夜莺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原因也很简单,画上的李怀顶多十一二岁。
现在活生生的李怀,已经差不多成人。
稍微有点区别。
但是,上官大人为什么会有凉王的画像?
而且,好像还要跟随凉王去凉州。
赵王去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