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新听到有人喊他“犯贱”,非常的不爽!
他重新入学之后,与夏罗可和陈家新的一番较量,打的陈家新请来的“回门拳”三虎,腿断胳臂折的,早已在学校传开。
夏罗可的手臂,是被范建新在南营房摔断的事,也传到了学校。
连不可一世的夏罗可,都被范建新折断了手臂,谁还敢再找他的不痛快?
加上后来范建新,在学校的种种行为,早已让范建新成了叱咤学校的风云人物,谁还敢喊他“犯贱”?
况且,他还有二黑子这个忠实的……助力。
若男生胆敢喊他“犯贱”,不管是有意无意,还是习以为常,不用范建新吱声,二黑子就拿那人当练拳脚的靶子。
二黑子跟范建新学格斗、擒拿,正缺少实战的靶子呢,一顿拳脚伺候是少不了的。
若女生不知死活的喊他“犯贱”,二黑子就用钢笔甩那女生一身的墨水……有了钱的二黑子,身边早围着一帮子女生,他才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呢。
所以,后来范建新在学校上学,耳根子早已清净。
现在听到有人喊“犯贱”,他连头都没回,径直往学校外走。
“犯贱,范……”
身后的人,一路小跑,撵上了范建新。
“昨天,我,我看到你跟‘回门拳’的人打架了……”那男生见范建新没理他,也意识到他的叫法不妥,尬笑一下说:“你比武时,我也助拳来着……”
范建新听了这话,有了些触动,这是自己的铁粉啊!
“我叫范建新,模范的‘范’,建设的‘建’,新旧的‘新’。名字是家父按家族班辈起的。嗯,凡是喊我‘犯贱’的人,均没有好下场……你可以称呼我‘新仔’,或是直接喊我大名。”
范建新都不知道,该怎么给人介绍自己的称谓。
“哦,你不叫‘犯贱’啊?……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啊!我听别人背后都这么叫你的,我还以为你就叫这个名字呢……那,那我叫你‘新哥’行吗?”
男生想起,昨天那个年龄将近三十岁的纹身壮汉,都称呼范建新为“新哥”,他哪敢叫范建新“新仔”。
“也行。”
范建新没有客气,他觉得这样自己都吃亏了。眼前的小男生,叫自己范叔才是最合适的。
“你是谁?”
“我是工农子弟中学的,叫柳二柱……”
范建新听了,一怔……工农子弟中学就是后来的巉州市第五中学,也就是他前世教了二十年书的学校。
这算碰到了校友?
“你干嘛这么早交卷?”
“呃,反正我也不会,高考对我来说就是参与一下,考是肯定考不上的。对了,我听你们巉中的同学说,你的学习成绩很好诶,可你为什么也这么早交卷啊?”
“试卷太简单,我早写完了。”
“啊,是这样……”停了一下,柳二柱说:“其实,我追你出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
“陈家新是你的同学吧?……他想害你!”
“哦……怎么个害法?”
“他找到我们班的一个同学,那人叫羌石,一个软欺硬怕的猥琐男。就坐在你的旁边……他会在某一科考试的时候,举报你考试作弊。”
“哦?……哼!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范建新愤怒之后,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整天让贼惦记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陈家新给他开出了什么条件?”
“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羌石就一小人,一肚子的坏水……他肯定会做的。”
这一世,真跟前世有了很大的不同,范建新感觉自己屡遭小人的算计。
参加高考,也不得安生。
想想这一切,皆因是自己出类拔萃而招人嫉妒,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个迈向成功的人,不知在路上要被多少小人算计。必需有一套防范小人的策略和方法,不然,将一事无成。
范建新又问了他一些情况,见柳二柱生的身大力不亏的,现在自己也缺少人手,就问:“高考后,打算做什么?”
“看看哪里有招工……国营厂肯定是进不去的,能混到一家大集体厂,当个工人也就行了。”
“我在巉州跟米国人合资办了一家农机设备厂,你若愿意,可以去我那里。”
“什么?!……你,你跟米国人,合资办了一家工厂?!……可以招我进厂,你,你不会骗我吧?!”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你确定,能招我进厂?”
“当然,我是厂里的最大股东……”
“啊,这太好了!”
柳二柱听了,兴奋的直搓手,激动之情不易言表。
昨天,他听人说,范建新不仅武功卓越,还很会搞钱。没想到,范建新竟然跟米国人合资办了一家工厂。
这可是合资企业啊!
若能进这样的工厂,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啊!
合资企业,那就是高人一等的工作,能进这样的工厂上班,那是求之不得的事。
若是自己的父母听到这件事,还不高兴坏了?!亲戚朋友知道,自己能进合资厂工作,还不羡煞人呀?!
激动了好一会,柳二柱才稳住情绪,说:“要不,我将羌石打一顿?别说他敢诬陷你作弊了,让他连考试也不敢来……”
“嗯……他的成绩怎么样?”
“还行吧,不过他考的是音乐专业……他会拉二胡、吹笛子,也许能考上吧。”
“喔,那这样,今天下午你早点去考场……”
……
下午,考政治,开考前,范建新卡着时间来到考场。
三位监考老师仍站立在门外的走廊上,他走进教室,教室里几乎坐满了考生。
他与早已到了教室的柳二柱,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直接来到羌石的座位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座位上的羌石。
他目光冷峻、沉鸷,盯着羌石看了好一会儿,脸上流露出犹如中年人才有的那种被岁月侵蚀多年的……表情。
羌石就是一个身材瘦弱,脸色蜡黄,似那种缺少营养、孱弱的小男生。
他的头发留的很长,身上除了散发着明显的猥琐气息,甚至还有点文艺范儿。
“羌石,你准备诬陷我考试作弊?”
这话问的太突然、太直接!
范建新的到来,让本来就做贼心虚的羌石,感到不安。猝然间!又听范建新如此说,他的脸色不由得大变。蜡黄色的脸立即变成了苍黄色,心里慌得一比!
他不认识陈家新,陈家新是通过别人找到他的,在谈具体构陷范建新事的时候,只有他和陈家新。
范建新能知道这件事,也不算太意外,毕竟陈家新是通过别人找到自己的。
意外的是,范建新当面直接的责问自己!
陈家新找他诬陷范建新,他也不是随便就答应的。虽然他常做坑人的坏事,但他也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考试。
但,陈家新给的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是答应了,可要真的实施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不仅要选择好时机,还要有能让监考老师信服的证据。不然,做贼不妙反被捉,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计划,在考最后一门课时实施,一旦揭发过范建新,他就立即离开考场,逃之夭夭。
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范建新竟直接揭破了他的计划。事发的是如此的突然,弄的他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连为自己辩解都不会了。
“你知道吗?我的成绩考个名牌大学不成问题,如果你的诬告成功,那就意味着我的一生前途,都被你毁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是什么行为吗?这无异于挖人祖坟,毁人宗庙,断人后代!……从法律层面来说,你这是触犯了诬陷罪,你知道吗?!”
“就凭这事,我把你掐死都不为过!”范建新恨的是咬牙切齿,说着,双手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吓的羌石一个激灵。
“陈家新究竟给你什么好处?……你竟敢要做这种伤天害理、断子绝孙之事?!”
范建新一番严厉的措辞和狠厉的神情,吓的羌石根本不敢言语。
“我,我……我没有!”
“哼,这事我已向教育局的招生办反映过了,一旦你胆敢胡作非为,胡说八道,胡言乱语……等待你的,将是牢狱之灾。做小人,也要做个聪明的小人,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范建新之所以要当着众考生的面这么说,就是要提前将事情挑开,也好有人证。
不然,这个叫羌石的混蛋,又是个蠢蛋的家伙,真要诬赖自己作弊,有没有人信是另外一回事,弄不好真会惹自己一身的骚,影响了考试。
提前把事端扼杀在摇篮里,是正解。
至于,这事会不会给柳二柱带来麻烦,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范建新给他安排了让人羡慕的在合资工厂的工作。对柳二柱来说,这无疑已是捡到了天上掉下的馅饼。
况且,柳二柱要比这个叫羌石的病秧子,强壮的太多。
范建新在说这番话时,声音很大,不仅能让整个考场的学生听见,也足以引起站在门外的监考老师的注意。
果然,监考老师走进了教室,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
“老师,他有夹带!”
范建新用言语对羌石恐吓和语言暴戾了一番,见有老师过来,话语一转,指着羌石的课桌说。
“我,我没有……”
监考老师听了范建新的这话,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搜查了一下羌石的桌洞。
在抽屉里,真搜出一本政治复习资料来。
羌石有些懵逼,他还没有实施陷害范建新呢,没想到,自己却反被他陷害了。
“这不是我的……”
那本政治资料的封面上,赫然写着“羌石”二字,监考老师对照了一下羌石的准考证。
“这……你怎么解释?”
羌石一下子就慌了,说话已有了哭腔,这下他算是尝到了被人构陷的滋味。
“这,这不是我的……我,我被,被人诬陷了。”
羌石很是怀疑他抽屉里搜出的政治资料,是范建新干的,但他没有确切证据,而且,刚才范建新的一番话,让他也不敢乱说。
“诬陷了?……哼!这本资料上明明写着你的名字,你说不是自己的,你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