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隐突然站起身子。他身材高挑,长腿两下越过江瑜靓,蹲在地上把她埋上的药袋拿出来瞅了一眼,又快速地原封不动埋了回去。
江瑜靓心里那点“伤春悲秋”彻底歇菜了,现在她五脏庙讨论的内容都是:他干嘛呢?为什么拿出来又埋回去?埋的还挺工整……
“虽然用的纸塑袋,但外面那层全湿了,保险起见还是重新拿药比较好。”
江瑜靓:“……”
对不起,她跟不上某人的脑回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把药埋了,还……露个角?我说了你吃不吃是自己的事,我还能因为你不吃药把你怎么着?别把个人恩怨上升到病情上,埋了我开的药你很开心?”
“不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做个记号。”
“哦?做什么记号?”
“做……”江瑜靓被秦隐咄咄逼人的追问弄得有点窒息,她应该没得罪他吧?药也是她花钱买的,她喜欢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管我做什么记号,这么关心我的事想干嘛?对我别有居心啊?”
秦隐冷笑了一声:“一直以来别有居心的是谁?对我就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对那‘矮冬瓜’怎么就笑意盈盈的?太功利了可不好,容易‘摔倒’。”
江瑜靓太明白这人话里藏刀的属性,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分外“乖巧”地一点头,嫣然一笑:“秦医生说什么都对,就是这时机挑得不好,我抬着头,你低着头,大家都挺累的,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抬起自己黑黢黢的“爪子”,准备搭到眼前男人的肩上。
秦隐反应迅速,他猛地一闪身,就着劲儿站了起来。看着她扑空的样子,哂笑一声,脱下风衣往她身上一扔,包起来抱着就走。
“哎!你干吗?!”江瑜靓被这陡然失重的感觉吓了一跳,奈何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风衣里,胳膊被紧紧束缚着,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找个大家都不累的姿势。”秦隐漫不经心地回答着,抱着她步履稳健的离开了这条小路。
江瑜靓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小玉兰”,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难明。
等她再次拥有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已经被秦隐塞进一辆车里。安顿好她以后,那人从车头绕到另一侧,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这跟刚才给你的药一样,也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清水送服。”
不知道这人从哪儿又变出个药袋,捏在他修长指尖的袋子,连褶皱的痕迹都好看了不少。
江瑜靓看着药袋出神。男人见她许久没有动作,便用手肘撑着一侧车窗,偏过头对她笑:“怎么?是感动的傻了,还是怕我下毒?”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江瑜靓突然轻声问道。
拿着药袋的手一僵,秦隐把药放在她手里,转头去系安全带,再回过头来时,神色淡漠:“这就是常见的消炎药,作为医生我习惯常备点。今天换成任何一个患者,我都会这么做。”
“是吗?”江瑜靓侧首去看他,眼神中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执拗,“任何人你都会亲自给她送药吗?开一个小时的车,专门去送药?”
秦隐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起来,他抬起一只手,抚上江瑜靓的侧脸:“谁说,我是‘专门’来给你送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