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机殿主径直走到了刑千秋面前,面色肃穆的看着刑千秋的面前。
“哦?忘机殿主何出此言?”刑千秋看着忘机殿主,沉声说道。
“佛门乃清静之地,你明镜司奉旨破案,无可厚非。但是如今所行之举,已经严重打扰到众位师父的修行,甚至于假借破案之名,残害佛门之人。”忘机殿主沉声说道:“如此行为,你真的就不怕神佛共怒么!”
“呵呵。”刑千秋看着忘机殿主,冷笑道:“昨夜段先生在这里看到了歹人行凶,行凶者就是佛门中人。我明镜司奉旨破案,在此请诸僧协助破案,有何不可”
面对忘机殿主,自然就不能如之前一般的说辞了。
“协助破案?有这么协助的么?”忘机殿主指了指法静,沉声道:“无量长生,这不是滥用私刑,这是什么?”
“我明镜司请僧人协查破案,这个法静和尚不仅拒不配合,而且出言不逊。我明镜司自然怀疑他与那杀人者是同谋,未曾将其就地击杀,已是念及其僧人身份。”
“打断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还有,忘机殿主,莫非你忘记了?”刑千秋看着忘机殿主沉声道:“你请的圣旨还未回来,这里破案的还是我明镜司!莫非,我明镜司如何破案,还要受你长生殿指挥么!”
“无量长生!”忘机殿主盯着刑千秋的目光看了许久,而后沉声说道:“好,等到本尊回到都城,定然陛下参你们一本,到时候,你自己将你这套说辞说与陛下听吧!”
随后忘机殿主猛然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然而就在这时,刑千秋出声叫住了忘机殿主。
“还有何事?莫非刑指挥还要让我们长生教人‘协助破案’不成?”忘机殿主沉声道。
“怎么,有何不可么?”刑千秋反问道。
“无量长生,刑指挥好大的威风。”忘机殿主沉声道:“本尊仅仅只是一名修行之人,可受不起刑指挥的‘怀疑’,自无不可了。”
“那就好。”刑千秋说道:“那么,刑某有一个问题正想要向忘机殿主请教,还请殿主回答。”
“说吧。”忘机殿主一转头,沉声道。
“我明镜司查到,为梵行寺重塑金佛之人,正是忘机殿主。”刑千秋冷笑着说道:“不知忘机殿主作何解释啊?”
刑千秋的话音落下,院落中的众多僧人具是一惊,他们本以为的大善人竟然是长生教长生殿殿主?
“何须解释?”忘机殿主看向刑千秋:“是刑指挥忘记了吧,本尊早就说过,天下教派归根结底皆求长生,自是我长生教所辖。本尊作为长生教殿主,照顾所辖教派,为其重塑金佛,有何不可?”
“没想到长生教竟然是如此的高风亮节,佩服,佩服!”刑千秋抱拳道:“可是,这大雄宝殿起火,金佛变黑又作何解释?段先生已经查明,这是因为有人假借重塑金佛之名,行了那营营苟且之事!”
“作何解释?”忘机殿主猛然转头,盯着刑千秋说道:“你当本尊来此是来闲逛的?”
“本尊念及梵行寺为天下寺庙之首,为鼓励天下寺庙,出资出力,为金佛重塑金身。”
“结果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本尊能不来?本尊能不怒?”
“这数日来,本尊看得真切,这梵行寺纵有佛名,寺内众僧却枉称修行之人,急功贪利、恶习满满,本尊失望的很啊!”
“哦?原来忘机殿主来此也是为了破案的?”刑千秋沉声道:“那最初,怎么还说是红莲圣母娘娘所为啊?”
“本尊直至现在也不曾说过非红莲圣母娘娘所为啊。”忘机殿主双眼一眯,知道这是刑千秋在给自己下套了。
若是自己顺着刑千秋的话说,那么此间事情便只是人为,而人为之事长生教如何能与明镜司比?
所以,忘机殿主绝对要坐实在红莲圣母娘娘身上。
“僧人龌龊,枉为修行者。圣母娘娘审视天下人心,焚尽天下污秽,施展神威,焚尽那罪恶之地,有何不对?”忘机殿主沉声道。
“呵呵,我说人为,你说神谴。好,那就看看最终结果如何吧。”刑千秋说道。
“好。”忘机殿主点了点头:“还有,尽管这梵行寺名不副实,僧人多有苟且,也不是你们明镜司可以随意庆辱的,若要让本尊知晓你们用了什么肮脏手段。长生殿定然不予你明镜司善罢甘休!”
“这就不劳忘机殿主费心了。”刑千秋保全说道。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玄悲方丈突然宣了一声佛号,随后缓缓睁开眼睛:“诸位施主,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请给老衲一个解释吧。”
尽管这名方丈几乎从不开口,更是号称已经将权力全都交给了净心,但是无论是谁都不敢小觑了这个人。
玄悲方丈贵为梵行寺的方丈,在天下佛门具有着极高的威望。
“玄悲方丈。”刑千秋对着玄悲方丈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不等刑千秋说话,玄悲方丈便再次开口:“刑施主,虽然我们梵行寺与贵司和长生殿没有任何可比性,但是我们梵行寺也不是任由贵司欺辱的。”
玄悲方丈的目光缓缓从众人的脸上扫过,随后沉声道:“自从贵司来我梵行寺以来,本寺上下一直全力配合贵司查案,但凶案仍旧屡发不止。贵司不曾阻止凶案发生,也不曾阻止业火燃起,老衲可说过贵司的一句不是?”
“不曾。”刑千秋的眉头皱起,心中暗暗觉得不妙。
净心的话可以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忘机殿主的话可以针锋相对的顶回去,但是这玄悲方丈的话,他回的每一句都需要格外注意。
“可是,贵司似乎还是不满意,仍旧不断地苛难本寺僧人。法静只是稍有不满,竟然就被贵司打断了双腿。”玄悲方丈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重:“刑施主,段施主,你们是不是该给老衲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