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地结束跟小乖乖的视频通话后,陈娟华对白建安说:“老白,内退的事得尽早做决定了,每次都是来得匆匆去也匆匆。”
“白叔陈姨你们打算内退啊?”秦昊意外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白建安点头,“现在的工作虽然轻松,但比较繁琐,也轻易抽不出时间,能多请一天假都要说破嘴皮。”
陈娟华接话道:“我请假倒是容易很多,但也请不了太长时间,而且我不在家,老白自己一个人也太可怜了。”
“确实,你们就白止一个女儿,现在她嫁出去了,陈姨你也不在家的话,白叔就一个人守着房子,孤单了些。”秦昊说道。
“谁说不是呢,要是阿河他们在南都房子住,就方便很多了。”陈娟华说着,又摇头,“不过阿河是肯定要回来的,他家里还有阿婆,让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也不合适。”
“人总要有取舍嘛,当初清河第一次跟我说准备退圈时,我的态度是坚决反对的,要知道他正处于事业巅峰期。但是他跟我说他外公已经走了,他家里还有年迈的奶奶,他希望能好好陪着老太太,不愿意等以后回想起来,人生净是遗憾。”
作为一手把苏清河带出来的经纪人,秦昊从来没有限制苏清河谈恋爱、隐婚,但他第一次听到苏清河说想要退圈时,他是接受不了的。
那个下午他们谈了很久很久,也聊了很多很多,关于事业,关于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一路,关于人生,两个人敞开心扉,最终他还是接受了苏清河在事业巅峰期退圈的决定,并为之做好一切善后的工作。
陈娟华笑着说道:“我最满意的就是阿河这一点,顾家。说实话,我们家家境不算差,当初知道阿止的对象是阿河时,老白还反对来着,娱乐圈那摊浑水,小秦你比我们还要清楚。”
秦昊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聊太多,把话题扯开:“其实内退了也挺不错的,人嘛,小时候为了未来努力,当父母后为了子女操劳,忙忙碌碌一辈子,现在条件好了,阿止又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也该享受享受了。”
“阿河和阿止也是这么说的。”人是不能多劝的,尤其是在心里已经有偏向的情况下,秦昊这大同小异的一番话,也在白建安偏向的那一个决定上添加了砝码,他决定回去后就跟单位领导商量商量。
……
小乖乖看着外公外婆的面孔从手机上消失,大眼睛眨了几下,没有继续闹了。
“爸爸~车车~”小乖乖撅着屁股站起来,去拉了苏清河的手。
“乖乖想要开车车出去玩啊?”苏清河帮小乖乖擦着眼泪,见小乖乖点头,他便抱起小乖乖走下楼,把小乖乖放到她的专属电动小汽车里。
“都都~”小家伙振臂一声令下,白色的小车车缓慢启动,驶出去院子。
双塘村的人还是比较务实的,基本没听说过有人是做半年工然后玩半年的。中秋一过,村里很快就回归了平静,上午苏清河还见到村里零散停着几辆车,下午一出来,全都看不到了。
苏清河遥控着小车车在村里绕了一圈,来到自家荔枝岭的岭脚时,看到苏明光正在山脚的竹林里砍竹,不由打趣道:“明光叔,你这不去钓鱼来砍竹干嘛,做钓竿吗?”
苏明光回头一看,倒不着急回答苏清河的问题,而是看着小车车上东张西望的小家伙,“乖乖,你开小车车来兜风啊?”
小乖乖拍打着方向盘,啊啊两声。
“这小家伙,看着就觉得开心!”苏明光笑了笑,这才看着苏清河说:“你阿婆没跟你说吗,明年年例该我们双塘村和小河村扛火把了。”
“轮到我们扛火把了吗,我阿婆还真没跟我说耶!”苏清河意外道。
苏明光说:“还没跟你说吗,那我多砍些,回头给你送去。”
“那就麻烦明光叔你了。”苏清河也不跟他客气。
年例是业和市一个隆重的传统节日,素来有“年例大过年”的说法,年例期主要集中在正月内,但各村各地的年例日又不一致。
双塘村和附近几个同一个庙社的村落的年例日是同一天,正月十五,刚好元宵节。
不过因为年例的存在,元宵节在业和市内是基本没有存在感的。
既然是隆重的传统节日,那么自然就有与之配套的、声势浩大的群体性祭祀活动,白天游神、摆宗台,锣鼓齐鸣,所到之处鞭炮阵阵;下午、傍晚年例主家大宴宾客,言笑晏晏;晚上歌舞、民俗表演,再到深夜扛火把烧花船。
由于是几个村子联合一起过,而且还同一个庙社,所以几个村子商量好轮流来做年例,游神、敲锣打鼓、扛火把都是做年例的村子出人。
“近几年几个村的理事会都在呼吁,把年例日提前到初五或者初六,十五还是太晚了,又不放假,没有几个人能赶回来,现在基本都是两个村联合起来做年例了,要不然都不够人扛菩萨游神,扛小彩旗的孩子更少,几个村子加起来两只手都能数完了。”
苏明光长吁短叹。
苏清河默然,年例再怎么盛大,到底还是地方性传统活动,他犹记得小时候因为年例请假,学校老师批准起来特别爽快,尤其是小学。
但出了业和市,没有什么学校或者公司会为年例买单。
双塘村,在以日新月异的速度,慢慢模湖着苏清河记忆里的模样。
大概是觉得在这里待的时间够长了,小乖乖安静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不满地喊:“爸爸~都都~~”
“好,爸爸这就带你走!”苏清河哄了句,随即跟苏明光打了招呼,控制着小车车往大棚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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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棚跟肖工聊了会,主要是关于草莓苗移栽的事情,苏清河让肖工全权主持,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随后又关心问了他们的家人,得知因为国庆将到,他们的家人还会留在这里,最早的过完国庆才走。
因为孩子不小了,而且家里还有老人帮忙看顾,所以肖工他的老婆会留下来,直到十一月才离开,平时也能来大棚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