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呢?”
白止洗好乖乖换下的旧衣服,才突然发现屋里很安静,有一会儿时间没听到乖乖的声音了,便走了出来,看到苏清河一个人无所事事似的在走来走去,便问了起来。
“去小叔家,你不是嫌她烦吗,就让她出去玩一会,等你消气了我再去领她回来。”苏清河拉着白止到沙发坐着,帮她捏着手臂,脸上谄媚的表情跟狗腿子似的。
“老婆你看啊,乖乖才这么小,正是调皮好动的年纪,都说子女都是债,只要乖乖不影响到别人,不是熊孩子,我们当父母的辛苦点也没关系是不是?我相信乖乖也不是故意要跑回床上的,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乖乖这一次好不好?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就消消气吧?”
白止瞪了眼苏清河,“就你疼乖乖是不是?就你是好爸爸是不是?”
苏清河连忙讨好说道:“我也知道你舍不得打乖乖,你要是真生她的气,也不可能只打了一巴掌乖乖的小屁屁,乖乖也肯定没有没有心情去后院逗小羊的。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最疼乖乖的就是你了!”
“好啦,你少给我戴高帽了!”白止甩开苏清河的手,嗔怒道,“乖乖也就仗着年纪小,要是她三四岁了,看我揍不揍她?”
“对对对!”苏清河点头如鸡啄米,“我已经跟乖乖说过了,下次再犯,就妈妈打完爸爸打,爸爸打完妈妈打!”
白止给苏清河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你真舍得打?别又是像刚才那样,在她小屁屁上轻飘飘打两巴掌就揭过了!”
你不也才打了一巴掌吗?
我比你还多打了一巴掌呢!
到底是谁更舍不得打乖乖?
苏清河有点小郁闷地腹诽着,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还是维持着卑微的笑容,“你的购物车应该堆了不少东西了吧,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要不咱今天就清空了吧?”
“我购物车里没啥东西!”白止翻了个白眼,她自己也有小金库,看上什么都是直接买的,哪里用得着放到购物车里吃灰。况且,她在网购平台浏览的商品大多都是跟乖乖有关系,苏清河清空购物车,这不便宜乖乖了吗。
哦,乖乖刚惹完祸,你这边又巴巴给她买东西,这算哪门子道理啊。
只不过看着苏清河现在这幅狗腿子样,白止又觉得好笑,什么苏影帝、苏总,在家里还不是被乖乖拿捏得死死的?
跟白止达成共识后,苏清河又走出屋子,慢悠悠地往苏致良家走去,大的高抬贵手了,他得去劝小的回来认错悔改。
亲戚家里是开小卖部的,关键这个亲戚一家又很宠你,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清河不知道,因为他小时候家里没有亲戚是开小卖部的,听老太太说他父亲以前开过,但也是他出生之前的事了。而苏致良的小卖部,是他辍学打工后,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因为老板去世,苏致良才又开起来的。
不过小乖乖肯定很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苏清河来到苏致良家时,小家伙正躺在大大的躺椅里,翘着二郎腿,小身板盖着好多小零食,什么糖果、饼干、坚果、肉干,应有尽有,她小手里还握着一根棒棒糖,时不时放到嘴里含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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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致良和陈萍像左右护法似的分坐在乖乖两边,柜台上的蓝牙小音响也不放苏致良喜爱的粤曲了,换成了乖乖最喜欢的儿歌《何家公鸡何家猜》。
乖乖这待遇,苏清河都羡慕得不得了。
见到苏清河,乖乖赶紧把棒棒糖往兜里一塞,心虚地喊了声“爸爸”。
得,这外套又得洗了!
苏清河满脑门黑线,他其实并不阻止乖乖吃糖,他知道就算乖乖吃再多糖果,牙齿、身体也不会有什么事。但这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唯一一件不能告诉白止的事,所以不知情的白止在这方面管得比较严。
苏清河肯定也不能肆无忌惮纵容乖乖吃糖的,在教育孩子这方面,他是以白止为主的,白止在教育乖乖时,他基本不会提出相反的意见。不然夫妻俩一人一个样,管起乖乖来就麻烦了。
乖乖知道白止不让她偷偷吃糖,也知道苏清河是站在白止那一边的,所以这会在苏致良家吃着棒棒糖,突然看到苏清河,就像做坏事被当场捉到,下意识地就把棒棒糖藏起来。
“你兜兜脏了,回去又得惹妈妈生气!”苏清河把棒棒糖从乖乖兜里拿出来,语气很无奈。
“不脏~”乖乖想要伸手去抢回棒棒糖,可惜她起不来,她一用力,躺椅就动,试了几次,小家伙放弃了抢的念头,喊了起来,“我的糖糖~给我~”
苏清河把棒棒糖塞到乖乖嘴里——反正又不是掉地上,他小时候零食掉地上都一样捡起来吃——止住了小奶音,伸手往乖乖放棒棒糖的兜兜里摸了下,有点湿,不过不粘手。
想到这是乖乖的口水,苏清河就很嫌弃地去洗了手,拿着一张湿透的纸巾来,把乖乖外套的口袋翻出来擦着。
“等会回去跟妈妈认个错,知道吗?”
乖乖现在心情特别好,挥着棒棒糖,答应得很爽快,“跟妈妈认错~妈妈吃糖糖~”
“你吃过的糖糖也给妈妈啊?”苏清河用指尖戳了戳乖乖的肥脸蛋,粉都都肉乎乎的,q弹q弹,真的忍不住啊。
乖乖摸啊摸,摸到了一根没开过的棒棒糖,“妈妈吃这个~”
“你自己收好,等会你自己给妈妈!”苏清河摇头失笑,拉过一张小凳子,坐在边上,跟苏致良说起话,“叔,今年谁家收年例钱啊,多少钱一个人啊?”
年例不单单是家里摆席请亲朋戚友吃一顿那么简单,一个涉及到几百上千人的隆重的节日活动,游神的人工、鞭炮烟花、祭祀物品等等都要花钱,这笔钱就要分摊到同一个庙社的家家户户上,按人头收取一定的费用,所有开支都要明明白白列出来,且受到庙社理事会监督。
年例一直传承至今,所有的花费都有一个相对精确的预算,一般来说是不会差钱的,多少的钱办多大的事,如果真有剩余,也不会剩余多少,也不会退,留到明年年例跟新收的年例钱一起用。
别的地方苏清河不清楚,但在双塘社,每年收年例钱的人都不一样,主要是看今年哪个村是年例头——也就是出人出力的主办方。一个村也有不少人,又得有一户或者几户负责牵头,而这几户就是挨家挨户收年例钱的,当然,不止收钱,买办都是他们来做。
这当中肯定是有点油水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也都默认,毕竟人家忙前忙活,只要不过分,年例当天不寒酸,面子上过得去,大家就只眼开只眼闭。
也是因此,年例头是轮流做的,不患寡也患不均嘛,虽然好几年才轮一次到自己村,但也好歹有个盼头。
所以,苏清河才有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