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就连刚刚对杜维有维护之意的蔡斯也皱起了眉。
因为扫描脑部ct的命令就是他下达的。
杜维说扫错了位置,那分明就是在当场打他的脸。
“怎么?病人出现了脑部相关疾病难道不该先扫描脑部查看情况吗?”
弗曼嗤笑一声,同样显得不以为然:
“行了,别听他胡说了,年轻人总想着搞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豪斯是有真东西的,至于他,算了吧。”
作为三名助手中唯一的女医生卡梅伦也对杜维的‘高论’不敢苟同。
“杜维,你还是先多学多看吧,蔡斯选择先进行脑部ct扫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面对着三人的言语,杜维只是将目光望向了唯一能做主的豪斯。
豪斯饶有趣味地看着杜维的手指发问道:
“既然你觉得不用扫描脑部的话,那你想扫描哪个部位?”
杜维自信一笑,他自然不能毫无根据的直接说出结论,那只会让人们更加不信任他的判断。
但若是合理推断出的结果,那就没有问题。
“首先我说得是没有找对位置,并不是说扫描脑部ct的操作不正确。
有了脑部ct的图像,任何有执照的一声都可以判断出她是不是得了脑瘤。
她也没必要转到我们医院里来。
但是其他的可能依然存在,比如动脉瘤、中风或是其他缺血性综合征等等。
可同一个理由,如果是这些疾病,在别的医院也能发现,也能治疗。
所以来到我们这里的她必定是非典型案例,可能是脑血管炎症,也可能是脑囊尾蚴病。
至于是哪种罕见病例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支撑。
我觉得需要全身ct扫描才方便我们找出真正的病因,而不仅仅只是脑部ct扫描。”
杜维一口气说完后,拿起桌上还留着唇印的咖啡一口干了下去。
说了那么多,这些人应该要对他刮目相看,让他放手治疗了吧?
但很明显,杜维的推论并没有得到支持。
因为他仅仅只是个实习医生。
弗曼直接摇了摇头:
“让病人直接进行全身ct扫描?
你有想过要多少钱吗?如非必要,我们可不想直接让病人这样做。
你要知道若是事后病人投诉医院乱收费,你的职业生涯可就全完了。
小子,这是前辈的忠告,记着点吧。”
蔡斯也同意道:
“确实,你说了那么多,只能证明你的专业知识很扎实。
但对病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
卡梅伦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白了杜维一眼后,拿走了他手中的杯子:
“这是我的,你下次想喝记得自己去茶水间。”
杜维呵呵一笑,啥也没说,只是等待着豪斯的总结。
豪斯没有嘲讽杜维,反而认真地想了想,但最后他还是说道:
“推论始终只是推论,全身ct也不是不行。
但需要在核磁共振成像之后,我们必须先确认脑部没有任何问题才行。”
眼见豪斯发话,三名助手也不再多话,开始联系影像科安排起核磁共振的时间。
拄着拐杖的豪斯在离开诊断室前回过头来对着众人说道:
“对了,记得带上这个实习生一起去,让他进行一下实操,他很有想法,我很喜欢。”
说完后,豪斯一瘸一拐地往楼下门诊室走去。
他还欠着这家医院整整两千零五十四个小时的门诊时间呢。
不努力工作还真不行。
很快四人就齐聚在核磁共振室里。
看着正在抽取对比剂的弗曼,深知之后会发生什么的杜维忍不住提醒道:
“她万一对比剂过敏怎么办?”
弗曼停下了抽取对比剂的手,看着杜维认真道:
“所以这就是你要学的东西——沟通。
事先和病人沟通很重要,她告诉我们她从来没有过敏症状,这就够了。”
听到弗曼的回答,杜维算是了解豪斯为什么总要将病人会撒谎这件事挂在嘴边了。
病人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将一些重要信息给漏掉。
而这些信息会相当致命。
杜维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待会救人的打算。
注射完对比剂后,四人来到了旁边有着观察窗的操作间内。
开始了操作。
只见名叫丽贝卡的病人被自动滑轨推入了核磁共振设备中。
随着按钮按下,一阵嘈杂地如同榔头快速捶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感受着头部的胀痛,丽贝卡忽然出声道:
“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我有些害怕。”
对此早习以为常的蔡斯安慰道:
“没关系,这是正常的,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可扬声器里突然传来了‘嗬嗬’的声音。
感觉有些不大妙的卡梅伦瞄了一眼杜维后,试着呼唤道:
“丽贝卡?丽贝卡?听得见吗?”
但丽贝卡毫无反应。
一旁的杜维立即明白丽贝卡这是因为对比剂过敏而出现喉头水肿导致窒息的现象。
“快把她弄出来,她真的过敏了。”
蔡斯一脸淡定地道:
“没必要吧,你是实习生没见过这种事很正常。
像我们见得多了就明白了,她可能只是睡着了而已。
毕竟她已经很累了。”
“不,不对。”
蔡斯的话被注重起杜维说话的卡梅伦否认:
“她十秒前还有密室幽闭的症状,不可能这么快睡着的!
快把她弄出来,如果是对比剂过敏,她会没命的!”
蔡斯摊摊手,一脸不情愿地按下了停止键:
“本来还有一分钟就结束了啊,唉,如果你们非要坚持的话,那就这样吧。
附带的损失可得由你们来承担。”
卡梅伦顾不上说话。
她匆匆跟在杜维身后走进了核磁共振室里,查看起被自动推出来的丽贝卡情况。
早有准备的杜维熟练地俯身感受了下丽贝卡的呼吸状况。
果然毫无呼吸。
他立即对着对面的卡梅伦说道:
“她呼吸停止了,我需要肾上腺素,05毫克!立刻!”
卡梅伦一愣,这不应该是她做的事吗?
但事情紧急容不得她多想,肌肉的本能记忆让她直接将肾上腺素递给了杜维。
杜维熟练地将肾上腺素推入了静脉中后,拿过手动呼吸机开始机械通气。
但很快他就明白这方法不行。
“她喉头水肿太严重了,机械通气不行,我需要切开气管的器械包。”
刚刚走进来的蔡斯脸上出现了明显地怀疑之色。
切开气管可要医生拥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足够的勇气才行。
他一个从没有做过的实习医生能行吗?
“恩?你要切开气管?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