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婚礼盛大而隆重,黎漫漫全程像个没有上发条的木偶,别人怎么扒拉就怎么动。
贴身的鱼尾婚纱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一字肩设计将她精致漂亮的锁骨衬出几分小性感,恰到好处的裸露与包裹让她成为今天场中最聚焦点的女人。
如果她那张麻木颓丧的脸上在恰到好处的露出几分笑容,那就更完美了。
造型师为难的看向坐在一旁监督她的汤思,大家都心知肚明,傅瑱玦结婚,为的就是澄清‘他不行’的绯闻,新娘这副模样出去,不是打傅家的脸吗?
汤思摆摆手,示意造型师出去。等化妆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汤思才与镜中的黎漫漫对视上,像是语重心长的劝说,又像是要彻底打碎她的傲骨。
“黎漫漫,既然菀菀什么都告诉你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事实,你妈的车祸是我让人在她车上动了手脚。”
黎漫漫震惊的回头,麻木的眸子里瞬间燃起恨意的怒火。
汤思笑起来,“对,就是这样,表情放松点,妆会花的。这一切正德都知道,过后车子上留下的证据也是他帮我毁掉的。
“黎漫漫,感情上没有先来后到,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输家。你妈不死,占着正德妻子的名分,那我就让我女儿抢了她女儿的身份。你觉得难以置信,我觉得应当应分,没有谁对谁错,谁让我是被你爸爸爱着的人呢。
“所以你该庆幸出了傅瑱玦这个偏差让我打消了原本的计划,虽然他是个变态,但他有钱啊,有钱就能给你妈治病。你那么爱她,为了她牺牲一下也一定非常愿意吧?”
无耻!谋害她母亲,牵连一条无辜的人命,谋夺她的身份……这些在她嘴里竟然被轻飘飘的一句‘没有谁对谁错’带过,简直无耻至极!
黎漫漫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压制住心中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冲动,声音嘶哑,“你们将我妈藏起来,就是为了今天吧。”
把一切真相都告诉她,然后看她像一条被拴住了绳子,只能无能狂怒的狗。
汤思笑着站起身,点点她的肩膀,戏谑道,“好好伺候傅爷,伺候高兴了,兴许他会大发善心帮你主持公道呢?咯咯咯咯咯……”
看着汤思毫无顾忌离去的背影,黎漫漫眸中氤氲起浓烈的恨意,她紧紧地握住拳头,一滴眼泪都不让自己掉下来。
黎正德,从今天开始,我黎漫漫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从此只是你死我活的仇敌!
*
婚礼举行的非常顺利,除了新郎没有出现以外,一切都很完美。
有人觉得这是赤裸裸的打脸黎家,有人等着看新娘子的笑话,但他们都失望了。黎家人笑的仿佛真得了金龟婿,新娘子也表现从容大方,没露出丝毫不悦之色。
“能人常人所不能忍,这也是个有故事的孩子。”楼上,傅家老爷子点了点拐杖,问身边人,“瑱玦情况怎么样了?”
“大少爷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就是还有些呕吐症状暂时无法缓和。”
傅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似无奈又似心疼,“告诉他,人是他自己定下来的,新婚夜,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赶回来。”
“是。”
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傅瑱玦有严重的厌女症,只要被女人触碰,哪怕隔着衣服也会表现出严重的症状,轻则呕吐,重则昏迷。
昨天他在电视台接受采访,被一个三线女艺人碰了下衣角,直接吐进医院了。
黎漫漫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经历什么,她坐在婚床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典礼上没有见到对方的人,说实话她心中涌起一丝庆幸,可此时冷静下来,她意识到汤思白天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她能哄好傅瑱玦,也许真能利用傅家的力量找到母亲,只要能见到她……
可傅瑱玦是个身体不行,心里扭曲的变态,她该怎么讨好他?
连恋爱都没谈过的黎漫漫为难了,唯一能给她提供经验的只有那荒唐又浑噩的三天。
她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除了白天被男人抱着喂些食水,醒来就在与男人共赴欲海。甚至她都不清楚,到后来她到底是被药物控制,还是单纯的被他勾起了欲念。
如果不是她趁他洗澡的时候偷跑了,不知道还要被他困在那个房间里蹂躏多久。
黎漫漫深陷思绪中,没听到房门发出了咔嚓一声脆响,有人进来了。
“你就是我嫂子?”
陌生男人突然靠近,黎漫漫反应过来连忙闪躲,“你是谁?!”
男人长相英俊,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银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文俊逸,举止却轻浮浪荡。
她已经躲开了,他却上前一步要贴着她坐下。
黎漫漫直接站了起来,与男人保持距离,“你喊我嫂子,你是傅家二少傅烨烁?”
傅烨烁双手向后撑着床,视线放肆的在黎漫漫身上游移,吹了声口哨,“身材还不错,可惜傅瑱玦享受不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没事请你离开!”黎漫漫想要讨好傅瑱玦,本能的知道不能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就算是傅瑱玦的弟弟也不行。
“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跟着我哥享受不了云雨之欢,这个新婚夜不如我来替他过?”
“你说什么?!!!”黎漫漫的声音有些破音。
荒谬!
黎漫漫难以置信的怒视眼前看着人模狗样,实则人面兽心的家伙,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想睡你。”傅烨烁失去了玩弄的兴趣,伸手去抓黎漫漫。
“滚啊!!!”
“你想睡谁?”
房间中同时响起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一道高亢,一道低沉,仿佛二重唱刺激着傅烨烁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