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季还是放昊绪他们进去了,昊绪他们进门,坐到最后一排,一看令泽瑠也在,四人就坐在离令泽瑠远的另一边。
“呐,如各位所见,我们班又来个五个想要修行的。”
葛季对那些原本的学生们先打了个招呼,然后把令泽瑠五个人抓上来一人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你们懂不懂得内韵的基本修行方法?”
令泽瑠五个人倒是都点了头,令泽瑠以前在宗门修行过,而昊绪四个人,修习的方法对他们来说好像并不是什么需要摸索的秘密,他们一个个稍微尝试一下就都会了。
“哟?既然都知道,那还坐在教室里干什么?走呗。”
葛季对这个回答并不吃惊,他能看出来令泽瑠他们五个其实都有修为,刚才那问话也只是类似形式一样。
葛季带着他们走出教室,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有围栏围着的,空旷的一个大空地上,说实话,既然知道修行的方法,那教室里能教的就没什么了,那就只能拖出来实操了。
眼看着这一群孩子都盘坐而下,进入了修行状态,葛季就在一旁一个一个看着,仔细感受。
他好歹也是凝神七阶,对吧。
“这一个个不都修行得,杠杠的吗?有什么要我教的啊?”葛季看着这些孩子们修行得似乎都十分顺利,也没什么大问题发生,略显无聊。
他作为指导修行的老师,其实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教他们什么,顶多他们修行的时候遇到难关了指点一下他们,或者教他们一些韵法什么的,也没了啊,那还能干什么?
他坐着也是坐着,就开始看起这群孩子的修为来。
且不说别人,就说他看到令泽瑠,冲灵二阶。
“嗯……这个年纪就有冲灵二阶,已算是难得的天才了。”
他一看,何玺昂,冲灵一阶。昊绪天穹,破脉九阶。刘染,破脉九阶。高晋,破脉九阶。
啪!
啪叽!
破破破!
高晋:破脉九阶→冲灵一阶。
“我去!”看见高晋突然从破脉九阶突破到冲灵一阶,葛季眼皮抖了一下。好家伙,看来这同心园里还真卧虎藏龙,不过看他突破得没有任何压力,似乎是水到渠成一般。
duang!
刘染:破脉九阶→冲灵一阶。
“哟?”看见刘染居然也轻轻松松跨过了破脉到冲灵的那道坎,葛季眼睛微眯:修行,原来这么简单吗?而且这家伙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一般,怎么回事?
昊绪和何玺昂倒还没什么动静。
而令泽瑠则完全专心地修行着,他的意识完全投入到自己的丹田中,那里,是人体内韵积压最多的地方,也是内韵游走全身的中枢。
“你难道想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活下去吗?”
突然之间,一阵空灵的声音从令泽瑠的脑海里传出,令泽瑠却并没有对此感到惊异——他经历的已经够多了,他也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此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嗯。”他轻描淡写地在心里回复了一句,那个声音就再也没传出了,让他稍微怀疑了一下之前那句话是不是幻觉,不过旋即他又不想了。
然后,下一秒。
呱唧!
令泽瑠:冲灵二阶→冲灵三阶。
“嗯?这不对啊?这五个一来,直接一天里有三个突破的?”葛季这么不淡定了,他以前教其他学生的时候没见过这么猛的啊。偶尔一个猛的其实也见过,没见过同时出现三个猛的啊!
昊绪天穹和何玺昂似乎依旧没动静,葛季倒是盯着他们两个看,这两个看起来也够够的,应该也可以吧?
不过遗憾的是,直到中途休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成功突破。
而且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急,直接退出了修行状态,然后就去和高晋和刘染聊天了,悠闲得很。
令泽瑠倒没退出——他退出去能干嘛?他又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说话,与其一个人发呆,还不如继续修炼了,即使是装的也好。
中途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一群人又开始盘坐而下,静坐修行。
不过这一次,倒是没有了什么看点,因为,没有任何人突破。
实操阶段结束了,葛季拍拍手,示意孩子们靠拢,他有话要说。
“呐,你们修行的时候,有没有感受到,那种感觉?”
众人一头雾水,都是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葛季笑笑:“没有就好,听好了孩子们,修行途中,会有一个叫做心魔的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心障。当你们带着一种过分的执念修行的时候,一旦过程中有什么动摇,往往就会容易陷入心神不定的状态,这时就容易被心魔趁虚而入,导致走火入魔……
心魔这种东西,产生的原因可以很简单,比如曾经悔恨的事情,亦或者是现在执着的事情。人是不完美的,同时也一定是有弱点的,一个修行者,无论他的肉体和灵魂被锻造得多么坚固,他的精神也不可能没有弱点,就像是每个人都会因为目睹心爱之人受伤而心疼一样,无论我们的修为再高,也一定会存在在心理上我们无法接受的事情……
人世间风雨无数,只为情遍体鳞伤。人是有感情的生物,这是一项优点,但同时也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一旦我们产生了不该有的情绪和感觉,心魔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接近我们……
记住孩子们,想要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第一点,就是自己不能先否认自己。”
孩子们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这种长篇大论,谁有心思仔细听,就算真的听了,听懂了,也不意味着真的就能怎样。
有些事情,不自己亲身经历,听别人说一万遍也不可能有什么实感。
昊绪听完了这番话,眼睛微微向上,睨着教学楼顶和天空交织着的那条线。
“不能自己,先否认自己……”
这句话真好,可惜是句废话,他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