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手抵在了他胸口。
可他却像亲上瘾似的,死活不肯放开她,吻得是那么霸道,简直像要活吞了她!
直至过去了好半晌,江战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媳妇儿,开心一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而谢菁琼早已脸蛋通红。
狗男人!!
刚刚那个吻,吻得太用力,太凶猛了,害她心跳激烈,迟迟不能平复下来。
直至又过了一会儿,眼瞅着得上车了,江战霆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放心地叮咛着。
“媳妇儿,你听着,公社这边……长军胡同有个四合院,那个四合院里住着的是我朋友,他叫沈漠重。”
“你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找他帮忙,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谢菁琼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江战霆这么信任?
而江战霆则说道:“他老家是京城那边的,你可以放心去找他,我跟他是有过命交情的。”
他早就提前跟沈漠重说过,帮忙照看家里一下,家里有着合作的工厂,万一有人眼红,想要害谢菁琼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更担心了。
江战霆说完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再确认一遍,“媳妇,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谢菁琼抿了抿嘴,旋即仰起头,凝视他的脸。
江战霆摸了摸她脑袋:“我走啦。”
“路上小心。”
“……”
“……”
双方又对视了许久,江战霆这才深深吸气,提着行李转身坐上了长途汽车。他从车窗里外往外看,而谢菁琼则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隔着车窗与他对视。
直至长途汽车开走后,谢菁琼心情闷了闷。
他走了。
突然心里空了一大片。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身边少了点什么,叫她不能适应。
“走吧,咱也回去。”
就在这时,江老太招呼一声,大伙儿点着头,在沉默的气氛中往回走。
然而。
“呦,这是谁啊,这不是那个乡下来的泥腿子吗?”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谢菁琼:“?”
皱着眉,狐疑地瞥上一眼,就见对方烫了个头发,打扮得还算干净,但那吊高的三角眼,让人咋看心里咋不舒服。
正是刘逢春。
晦气!怎么遇见了她?
谢菁琼眉心轻拧。
而江老头等人,他们多数时间都是生活在青山屯大队,来公社的次数比较少,也因此从未见过刘逢春。这会儿正一脸奇怪。
江老太问:“琼琼,她谁啊?”
老太太不大乐呵,第一时间挡在了谢菁琼身前:“她怎么说话呢,咱招她惹她了?”
谢菁琼无奈地摇摇头,刚要开口,就见刘逢春翻了个白眼。
“哪来的死老太婆,插嘴什么?”
谢菁琼:“?”
本来懒得搭理,可一听这话,霎时间,她一脸的冰寒之色。
“你给我放尊重点,道歉!”
她一步踏出,气势凛然。
刘逢春愣了愣,接着像被谢菁琼给逗笑了。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道歉,让我道歉?”
她指了指她自己的鼻子,旋即又是一脸的轻蔑。
“想得美,一个乡下老太婆,也配让我道歉?”
谢菁琼眯了一下眼。
而此时,老二媳妇她们已是脸色铁青,简直恨不得立即活撕了刘逢春。
江老太对儿媳们很好,拿媳妇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着,而这些媳妇儿也全拿她当亲娘似的孝敬着。哪能眼睁睁看着江老太受这种欺负。
“你怎么说话呢!”
老二媳妇一步上前。
刘逢春一脸讽刺,刚要讥讽几句,就见谢菁琼上前。
“啪——!!”
她的脸被打偏向一旁,满脸不敢置信地看过来。就见谢菁琼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骂人还不愿道歉,嘴贱总得付出些代价。”
“疼吗?”
“疼就记住,生而为人,没谁能比谁高贵。”
“你一个住在公社的,也不过是在供销社当个柜员而已,你狂什么呢?”
“看不起乡下人?自以为比我们高一阶层吗?那按照你这个理论,大岭乡公社,在那些真正的城里人看来,也只是乡下地方而已。”
“你要是进了城,是不是人家城里人也可以看不起你?”
“你!!”
刘逢春捂着脸,气得浑身直哆嗦,偏偏谢菁琼那些话有理有据,叫她无从反驳。
她心里憋着一股子闷火,想对谢菁琼发难,可经历了之前那些事,老江家早已是神色不善。
今日因为要给江战霆送行,几乎是全家总动员,只把孩子们留在了家中,而江二弟、二媳妇,江三弟、三媳妇,还有江老头,这些人几乎全都到场的。
就连本该在卫生所护理六儿的江四弟也抽空赶来。
而老江家向来团结!
这会儿大伙儿满面怒容,像是拧成了一股绳,而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迫视下,就算是刘逢春,也不禁心里发憷。
“你……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刘逢春一脸不甘,恼怒地瞪了谢菁琼好几眼,突然转身就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个姓谢的小贱人,给她等着!
她恨恨地这么想。
……
等她走后,谢菁琼长吁口气,旋即连忙转身,看向了江老太等人。
“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江老太直摆手,但一想刘逢春,还是皱了皱眉,“世风日下啊。”
谢菁琼轻笑一声:“甭理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像她那种人迟早得踢上铁板。”
江老太一想也是,于是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他们打算去卫生所看看六儿,路上老太太一个劲儿地念叨着。
一会儿为六儿感到担心,一会儿又因江战霆忧心忡忡。
“我这心里啊,总感觉不落底。”
“以前也是这样的,每次战霆回部队,我都得悬着一颗心。”
“他离开多久,我就得惦记他多久,哎……”
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孩子长到了多大,在父母心里永远是孩子。
谢菁琼心里空落落的,听见这话安静地低下了头,但她搀扶着老太太的臂弯,手中不禁紧了紧。
“没事的,他就是回去拿点东西,您别担心。”
她这么安慰着。
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毕竟她在这儿长吁短叹的,搞得全家没个笑模样,这实在太败坏气氛了。
于是老太太打起了精神,“走走走,咱去卫生所。”
她一身爽利,努力地带动着大伙儿的心情,话题也从担心江战霆,转变成等会儿回家吃点什么,然后又跳跃到粉条厂那边的事情,总之气氛倒是逐渐转好。
然而暗地里,一双怨毒的眼睛却恨恨地盯着他们。
那正是刘逢春,她挨了谢菁琼一巴掌,脸颊高高地肿了起来,这会儿她越想越不甘。
“姓谢的!!”
恨恨地咬着牙,突然扭头呸了一声,像嫌谢菁琼晦气。
旋即她眼珠转了转,像在酝酿着什么歹毒的损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