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销连忙接过那瓶蜂蜜,发现这蜂蜜成色极好,肯定是花了不少钱的。
沈云销则说:“秦主任,回头帮我向她道个谢。”
“成,那我就不打扰了。”
秦主任走后,沈云销跃跃欲试,烧了一壶热水给沈漠重冲了点蜂蜜水。
沈漠重本来身体不大舒服,按着心口咳嗽声一阵接一阵儿的。
可喝了一口蜂蜜水,顿时感觉舒服多了,甚至就连闷疼的心头也都不疼了?
他错愕了一会儿,但也没多想,以为是巧合。
毕竟,又有谁能想到呢,这蜂蜜是空间出品的,谢菁琼自己抽空调和的,里面加入了一点点灵泉髓。
不说起死回生,但至少强身健体是没问题的,等这瓶蜂蜜喝完后,就算不能叫沈漠重完全康复,也能令他身体有很大起色。
……
另一头儿,谢菁琼怀里揣着肥皂厂的批文,拎着两挂猪五花,领着大宝二宝去了一趟卫生所,看完六儿后,几人就打道回府了。
那猪五花实在是太打眼了些,临近村子时,她就把猪五花塞进了臂弯挽着的篮筐里,用一块干净的旧布盖住了。
等她回到老江家,正值饭口时间,老二媳妇沈秀娟、老三媳妇徐丽英,这俩人挖了一上午的排碱沟,眼瞅着晌午了,就急火火地跑回家帮大伙儿做饭。
这边刚淘完米,正要洗菜时,就见谢菁琼回来了。
“大嫂,咋样?”
老三媳妇连忙凑过来,家里知道这次谢菁琼去公社是为了肥皂厂的事儿,她见谢菁琼脸色不错,就立即问了起来。
毕竟这肥皂厂若是真能开起来,肯定比粉条生意更挣钱。
谢菁琼笑眯眯:“你猜?”
“咋还卖上关子了,大嫂真是坏心眼儿。”徐丽英抓心挠肝的,但也哭笑不得,忍不住捶了谢菁琼一下。
谢菁琼嘻嘻笑着,从怀里摸出那张沈漠重盖过章的批文:“办下来了!公社那边给了咱一个指标,咱们可以建厂了!”
“真的??”
哪怕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一听这消息,徐丽英仍是喜不自胜。不禁回头冲老二媳妇招呼了起来:“二嫂,二嫂,你快出来!”
“咱大嫂又办成了一件大事,咱能建厂了!!”
徐丽英正好洗完菜,擦着手往外走。一听这话,她眼神也是一亮。
“英子,快,别忙活了,你赶紧去粉条厂,给咱爹咱娘报个信儿。”
“还有大宝二宝,你俩上山,去把你们爹和你们三叔喊回来,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儿!”
这当然是件好事了,毕竟前阵子因为粮食被糟蹋,因为六儿手术花光家里的积蓄,叫这一大家子愁眉苦脸。
哪怕如今大伙儿已经想开了,可私底下全都攒着一股子力气呢,正在拼命干活挣钱呢。
眼下这好消息来了,准能叫大伙儿心里松快松快。
于是院子里,几人忙了起来,有的往外跑,有的则是围住了谢菁琼。
三宝四宝,还有五宝,这几个孩子仰着小脑瓜,大眼亮闪闪地望着她。
“大伯母,真厉害!”
“大伯母最漂亮啦,最好看啦!”
“大伯母好能干!”
“对!大伯母最好啦,咱家大伯母,是最好的大伯母!”
孩子们自以为很小声,悄悄地嘀咕,殊不知被谢菁琼听了个一清二楚,也叫谢菁琼笑得前仰后合。
“好了好了,快别捧着我了,乖,外面冷,你们快回屋,大伯母今儿给你们露一手,做桌好吃的庆祝庆祝。”
“好吃的?”孩子们眼神一亮。
谢菁琼从篮筐里拎出那两条猪五花,老二媳妇见了登时吃惊:“大嫂?这……这哪来的啊?”
妈呀,这两条肉至少也得三四十斤,大嫂不是没钱了吗?
听说六儿出事时,大嫂拿出她们大房的私房钱,全都交给老太太了,生怕六儿住院费不够。
谢菁琼笑:“之前在公社遇见一个人,他和战霆关系不错,是他送的。”
“难道是那位沈同志?”
“嗯!!”
……
不久,老江家这边儿,大伙儿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院子里那叫个热闹。
老太太扬眉吐气,嗓门一扯就喊了起来:“好家伙,好家伙,我就说咱琼琼是个有福气的!”
以前所以有人都说琼琼是个小傻子,可瞅瞅,琼琼多好呀,多聪明呀,先是弄了一个粉条厂,如今又弄出一个肥皂厂,她老江家虽然遭了劫,但马上这日子就又要风风火火地过起来了。
老太太那叫一高兴,那叫一自豪,十分为谢菁琼骄傲。
不过,转念一想,老太太又不禁皱了一下眉。
“娘,您咋了?”江二弟缺根筋,不会看脸色,凑上来当啷一句,“咋还突然有心事了?”
“这不是好事吗?应该高兴才对啊!”
老太太无语,不禁剜了他一眼珠子:“你这脑袋也没啥用了,凡事不知道多想想,怪不得外头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不是,咋了,又咋了?他到底是哪儿惹着老太太了?
江二弟一脸茫然,觉得这娘肯定是亲的,但凡后娘都说不出这么狠的话来,他不禁委屈上了。
“娘,您要是想说我脑子不好使,您还不如直说,干啥拐弯抹角啊。”
江老太叫他逗笑了:“你还知道你脑子不好使啊?”
她调侃了一句,不过一扭头,就又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是刚刚才突然反应过来的,感觉这样不太好。
琼琼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了,老太太是那种人对我好一分、我还人十分的性子。
可她突然发现,琼琼为她们做了这么多,她却不知该咋回报了,这叫老太太心里沉甸甸的,感觉像是占了人家的便宜似的。
哪怕她内心里拿谢菁琼当成亲闺女,按理一家人不该分得太清楚,可……哎!她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这道坎儿。
正当老太太低头琢磨时,谢菁琼朝她这边走过来:“娘?”
锅子里蒸了饭,炖了一大锅猪肉白菜,还炼了不少猪油,煎出许多油滋啦。
这油滋啦只要洒上一点儿盐就能吃了,不需要画蛇添足,一口咬下去焦香焦香的,那可真是老好吃了。
谢菁琼端着一份油滋啦给老太太送过来,就见老太太背着人儿长吁短叹。
她登时一激灵:“您这是怎么了?”
她以为是出了啥大事儿,当即脸色就有点不好,也着急了起来。